<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2px;">细细一想,有那么几棵树竟像老熟人,天天打照面,在所有看到的花草树木当中,你不知不觉地就会留意去看它,看到了又好像要在心里跟它说上句什么,好神奇的感觉。</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2px;">春天,早晨拉开窗帘,正在视线之内的一棵玉兰就等在那里,清冷通透的阳光洒在它的身上,花瓣儿就像泛着荧光。在周遭的玉兰和樱花丛中,虽是小小的一只,且露出的仅有半个身影,它却显得倔强又娇羞。然而,等到花谢了它便隐身于树丛当中不见了。也正因此,这棵可爱的小树,会让人有了一种不经意的牵挂,在深冬将尽的时候,就会偶尔掠过一丝期盼,不知是盼着春天的来临,还是等着它的出现。而每每看到它,还会想起一部日本影片里的某个经典画面——阳光,缓缓的山坡,草地,一棵孤寂的小树……</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2px;">院子外面的花园里紫花洋槐、山楂、碧桃、杏花树、梨花树、绒花树,凡此种种,唯独一棵梧桐树像是老朋友。它站在花园里相对开阔的地方,让人从各个角度都能看到它的整个身姿。春天抽芽夏季开花,一到秋天就从绿色变为斑斑驳驳的黄色,然后是浅浅深深的橙褐色,渐渐地一片片叶子随风而落。但无论是枝繁叶茂绿意盎然,还是叶落潇潇,它都是那么健硕而有力的样子。跟路边列队的法国梧桐不同,它是一棵青桐,也就是“凤凰非梧桐不栖”的中国梧桐树。“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在中国古老的传说中,到底是梧桐引来了凤凰,还是凤凰专栖梧桐呢?</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2px;">环绕小区的小道两侧都是高高大大的梧桐树,高大的树干,有一人抱不住的那么粗,这是法国梧桐,树皮很美,树冠很大,夏天的时候枝叶浓密,走在下面就觉得比周围要凉快好几度。家里的那位在南京读书多年,一起散步时说起了南京的梧桐都是高高的树干,认为要是把下面的枝干砍去一些,让树荫再高一点就好了。对此极不以为然,因为这样多好呀,树荫低垂,浓阴蔽日,对北方干燥热烈的夏天来说,简直太好了。小区后身酒店旁的那棵是最漂亮的一棵。</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2px;">娘家院旁的文创园可谓闹市之中的一方静谧之地,晚上常与妹妹去散步。初夏的一次,忽觉缕缕清甜随风飘过,哇……,这才发现每次走过的大树原来是棵泡桐,一树繁花,香气袭人——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它呢?也许都是晚上才来的缘故吧,但无论如何都觉得好生歉意!由那以后,散步于此,除了偶尔逛逛书吧剧社、欣赏橱窗里的珠宝饰品或者逗逗小猫,还总要走到这棵树下站一站,仰起头来看一看,好像跟每天晨起锻炼时遇到的,虽不相识但天天照面的人,来个点头示意一样……</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2px;">在姑姑家厨房往外一抬头,就是一棵大大的雪松,因它的独特还上过电视。就像白居易描绘的,翠盖烟笼密,花幢雪压低,说它是园中一景一点都不为过。然最有意思的是它铺张开来的树荫下,是一群戎马一生的老人们谈天说地的好地方,老人家们命它名为:香格里拉——取自香格里拉会议之名,意为干休所内非正式议事地。每次看到它,高大魁梧的雪松,就会想到在此“议事”的人们的曾经,耳边还仿佛有一首歌在响起,“革命人永远是年轻,他好比大松树冬夏长青……”。所以这棵特别的雪松也在心里住下了!</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2px;">有观念认为:自然界的一切物质,包括花草树木,与人一样,都是有生命的,因而也是有灵魂的。灵魂之说暂且不论,而花草树木与人一样皆为有“气”有“形”之众生,这一点倒是不争之实。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它们与人共处一世,彼此滋养互为护佑,故理应倍加珍重。而身居都市,门外的那花那草那树便是良友,不论它们多普通多寻常,能有它们在身边,能天天看到它们,我们不说话,就已经十分十分地美好了。</b></p> 闲.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