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滩与大小姐（小说）自传

珍美

照片：2022年珍美用一条纱巾自拍家中 文字：珍美 美篇号：10959661 十二、 我没有去北大荒之前，真的有好几次梦里总做到天上有人，一抬头满天上都是人，想起来现在我还害怕。白天不敢抬头看天上，低头走路，到了晚上不敢出门。我吓得不敢和家里大人们说，那时如果我一抬头、梦里的会成为真的，天上真有人。天上那些人真的很奇怪的长相，我好害怕。后来就没梦了，时间一长我也好了。慢慢的有点不害怕了，白天敢看天上了，但晚上还是怕的。 我家就住龙华不远，大人们带我去庙里烧香，我就躲在大人们的背后，特别不敢看四大金刚。 北大荒回上海隔壁阿姨去烧香，她总是硬逼着我去。隔夜就和我说好早上四点起来，早上阿姨总是不放心我起来了没有。她就边敲门边叫我：“美珍啊，侬快起来”。我必须要马上答应，否则她还要敲门。我进了庙紧紧拉着阿姨，阿姨说我：“美珍小姑娘，侬真是稀奇，庙里烧香保佑侬，侬吓啥”？ 后来我试试自己一个人去庙里，结果一进庙就怕，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我穿梭一样的烧香，为赶快烧好香离开庙里，出了庙我就好了。有那么一次我特别害怕，就从那一次后我再也不进庙了，不强求自己了。因此我没有宗教信仰。 教堂我也不敢去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进教堂是2017年东欧旅游，欧洲的大教堂很大的，我和导游说：“教堂里我不进去了，我在外面等你们。”后来别人说我好容易来次欧州，教堂为什么不进去看看。我就进去了，我一直拉着别人的手不敢松掉，心里真的很怕的。和去庙里一样，出了教堂我就好了。 小辰光的隔壁阿姨总是会边笑边喊：“美珍，老和尚来了，侬快点门关好”。那时和尚挨家挨户来讨钱的。我小辰光还最最害怕老和尚，我家门囗的邻居们都知道。 我的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吓破的，妈妈胆大的很，也许是她带着我到处走，不好的事她也带我去，因为我是老大，妹妹从来不带出去。有一次我吓的从妈妈背上滑下来，魂丢了不会说话了。 　　 那么胆小的人敢去黑龙江，1969年我从漠河建筑国防公路、休假探亲回上海，小学同学们来我家里，她们都说：“黑龙江那么远，我们不敢去”。可是我去黑龙江就敢。 对了，2017年冬天我还敢一个人跟旅游团去东欧玩，团里人也都说我：“一个人出国玩我们都不敢”。可是我又敢一个人去国外玩。 　　 父亲总说我这句话：“美珍，这边弄堂人家家里有事你怕就绕道从那边走回家，那边弄堂人家家里有事你怕就绕道从这边走回家，假如两边人家的弄堂家里都有事，美珍侬就从天上飞吧”。 十三、 不知哪年我忘了，不知是因为什么事我也忘了，只记得是演《宁死不屈》电影的那年。我惹妈妈生气了，记得在房门囗她左右开弓的打我耳光，我刚看电影《宁死不屈》不久，于是我也学着电影里宁死不屈。妹妹在我记忆中妈妈不敢打她，妈妈如果打了妹妹，那还了得啊！妹妹会发很大的脾气。可是我呢她想打就打。 有一次我在公共给水站洗衣服，那看水老太太盯着我，说我少给她筹子了，（就是用竹子做的一根小棒，有几分的，有一角的）。我是给够了她的，她非说不够的和我要，我不给她，最后她凶我我就哭了。旁人去叫妈妈，她到了给水站就打我耳光。旁边人说我妈，你打她干什么？你不应该打她。那位大姐姐住我家屋后是常州人，我永远不会忘记她给我擦眼泪，搀着我手送我到家里。 还有一次更糟糕，我一大清早去家门囗小菜场买菜，本来我就没有插队，那个卖猪头肉的老板娘很凶说我排到后面去，我说本来我就排这里的，我离开一会儿去了前面，你问问人家。她骂我不要脸，我哭的。别人去找妈妈，她到了又是打我耳光。 那时初中快毕业了，就这样一次次的当众打我，伤了我和妈妈的母女情。从初中毕业前我就开始不叫她妈妈了。 不叫她妈妈不理她，我又挨了很多打，邻居把姑姑叫来，姑姑领我上她家，我总住姑姑家，和表妹们一起睡。白天我帮姑姑做家务，后来有一次妈妈生病邻居和居委来姑姑家找我。 姑父总笑嘻嘻的和姑姑开玩笑说：“美珍好像是我们俩个人养的”。 父亲在吴淞上班，星期天回家总要上姑姑家，那时我见了父亲感到自己无地自容，我也不叫父亲。祖母很多时候是在姑姑家住，我住了姑姑家，祖母只好回家住。祖孙俩来回住姑姑家。那时我从姑姑家出门返校去，路上遇到我家邻居，我也无地自容，总感到自己难为情，浑身不自在。到了学校我就浑身轻松了。 1968年毕业分配开始，不等上海工矿名额下来，我提前就决定报名黑龙江建没兵团做军垦战士。正好沈阳军区来上海招收兵团战士，我咬破手指写血书。我也不想留在上海工厂上班了，所以也不等上海工厂的指标了。离开家的那晚我流泪一个通霄，枕巾都湿透了。火车上的泪水更是一串串从脸上淌下来，止也止不住。就这样我去了黑龙江。 　　 结语：上海滩与大小姐，我还是喜欢写假如当年我让复兴路花园洋房里的梧桐抱到洛杉矶去了，写清莲大小姐在洛杉矶的一生。珍美网名，本名美珍，虚构小说的雪珍，假如去了洛杉矶的清莲。 上海这周天气降温凉爽的很，我把这虚构和自传的两篇小说写了。2025年7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