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要点总结:</p><p class="ql-block">1.GEB内感染易出现泡内积液,有时与液气胸难以鉴别。当泡内积液量大时,及时置管引流对于病原学诊断及感染控制均十分必要,如病例1的曲霉和结核分枝杆菌感染,病例2的烟曲霉及纹带棒杆菌感染均来自泡内引流液,而痰液中却并未找到同样病原菌;</p><p class="ql-block">2.泡内感染常可促成/伴随GEB减容——泡腔显著缩小,甚或消失——这一歪打正着和始料未及之结果;</p><p class="ql-block">3.其“减容机制”与“经皮泡内减容法”有最高度的类似:均主要诉诸炎症机制——先之以炎症渗出来弥合漏气和填塞泡腔,继之以机化(纤维化)和炎症收缩来缩小、甚至闭合泡腔。其与“经皮减容”的主要不同仅在于,前者是感染始动的炎症过程,后者是固化剂/减容剂始动的非感染性炎症过程;</p><p class="ql-block">4.适当的泡内引流与负压吸引是实现减容的必要辅助措施;</p><p class="ql-block">5.其减容“疗效”获得通常分为两个阶段:即时/近期减容“效果”和远期/后续减容“效果”,前者主要得之于炎症反应和渗出所产生的漏气弥合、泡腔填充、泡壁顺应性降低,这些因素共同造成泡腔的部分缩减——其间,引流和负压吸引的作用功不可没;后者来自于炎症吸收机化期的收缩作用,常使炎症累及的大泡完全闭合;</p><p class="ql-block">6.泡内感染所带来的大泡减容效应,似乎不太区分/“介意”大泡边界是否清楚/大泡成熟度高低,在感染可控制前提下均相对较为安全;而“经皮泡内减容法”则对大泡成熟度要求较高——在“大泡-气肿浑融体”条件下,则有可能发生严重呛咳、致命性喘息、甚至窒息等并发症。</p><p class="ql-block">7.在非引流及负压吸引干预条件下,泡内感染实现大泡减容的自然进程要慢的多,即使在上述因素参与下,通常也较“快速经皮泡内减容法”之人为进程慢的多(见后附“经皮快速减容案例”)——但在“快速经皮减容法”出现之前,既有/常规“经皮减容法”的效率也是比较低下的。</p><p class="ql-block">8.“经皮快速减容法”是笔者及团队历经有年终得破局的关键性技术之一——对泡内感染减容效能之关注和研究或有助于“经皮快速减容法”之优化,如对于边界不清的GEB,甚至“大泡-气肿浑融体”,在手术干预受限条件下,或可通过模拟泡内感染之自然进程来放慢节奏,从而在保证/提高安全性前提下获致减容疗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注:后附“快速经皮减容法”病例对比</p>  <p class="ql-block">夫人纯水墨画作(看大图或原作方能见出震撼效果):</p>  <p class="ql-block">病例1.</p><p class="ql-block">慢阻肺并双侧巨型肺大泡(GEB)——实为“大泡-气肿浑融体”,尤其是右肺“泡包肺”模式极为夸张——2年多之前在我处做了右侧减容治疗,此次打算来做左侧。</p><p class="ql-block">但从发过来的当地医院CT看,应该是左侧大泡感染或气胸(液气胸)了,并且出现了大咯血,于是就转过来了。</p>  <p class="ql-block">双侧巨型肺大泡(GEB)——实为“大泡-气肿浑融体”,尤其是右侧“泡包肺”模式极为夸张——2年多之前在我科做了右侧“大泡-肺”减容治疗,此次本是打算来做左侧大泡减容的。</p>  <p class="ql-block">两年余前在我科做了右侧“大泡-气肿”减容治疗(术前-出院前CT对比):</p>  <p class="ql-block">两年余前在我科做了右侧“大泡-气肿”减容治疗(术前-出院前CT对比):</p>  <p class="ql-block">这是此次入院后(4月4日)CT:</p><p class="ql-block">左侧巨大空腔,伴有腔内巨大液平,无法确定是液气胸,还是大泡内感染和泡内积液。</p><p class="ql-block">入院后仍咯血不止,且有愈演愈烈之势,并感染性休克、严重低蛋白血症等。</p>  <p class="ql-block">由于无法区分究竟是泡内感染还是液气胸。遂让家属找之前的CT来对照——当看到2025年2月的CT后,事情便基本清楚了:在此之前,其左肺大泡较上次出院时已显著增大了,且其形态及大小与此次CT所示左肺巨大空腔是完全一致的!如此,“GEB感染并积液”的结论已基本可以坐实。</p>  <p class="ql-block">不仅如此,患者在更早些时候(2024年10月)还发生过SP,其时其左肺大泡就已非常大了:</p>  <p class="ql-block">在入院后近一周的抗感染、纠正休克、营养支持、支气管动脉栓塞治疗咯血等处理后,患者状况基本稳定下来,遂给予泡内置管引流。</p><p class="ql-block">4月4日与4月10日置管引流后CT对照:置管引流后泡内液体减少,空腔即刻明显变小:</p>  <p class="ql-block">4月4日与4月10日置管引流后CT对照:引流后液体减少,空腔明显变小:</p>  <p class="ql-block">4月10日与4月14日CT对照:积液进一步减少,空腔又有明显缩小:</p>  <p class="ql-block">4月10日与4月14日CT对照:积液进一步减少,空腔又有明显缩小:</p>  <p class="ql-block">4月14日与4月22日CT对照:空腔基本消失,留有少量积液:</p>  <p class="ql-block">4月14日与4月22日CT对照:积液、空腔基本消失:</p>  <p class="ql-block">4月14日与4月22日CT对照:空腔基本消失,留有少量积液:</p>  <p class="ql-block">入院时(4月4日)与4月22CT对比:空腔基本消失(仍有少量积液)。</p><p class="ql-block">从4月10日置管引流到4月22日,共10多天时间,已基本实现减容目标:</p>  <p class="ql-block">其间,其引流液病原学除了多次找到曲霉菌之外,涂片找到抗酸杆菌,NGS找到结核分枝杆菌,且序列数很高;痰菌培养为鲍曼不动杆菌。大泡内结核、曲霉等混合感染诊断成立,并给予了相应抗感染治疗。</p>  <p class="ql-block">病例2.</p><p class="ql-block">双侧GEB患者,且其“大泡-气肿浑融体”容积/规模较病例1更为夸张,特别是右侧,几乎没有多少余肺组织。</p><p class="ql-block">一年前在我科做了右肺“大泡-气肿”减容治疗,减容效果满意。此次回来处理左侧。</p>  <p class="ql-block">双侧GEB患者,且其“大泡-气肿浑融体”容积/规模较病例1更为夸张,特别是右侧,几乎没有多少余肺组织:</p><p class="ql-block">一年前在我科做了右肺“大泡-气肿”减容治疗,减容效果满意。此次回来处理左侧。</p>  <p class="ql-block">一年前在我科做了右肺“大泡-气肿”减容治疗,减容效果满意。此次回来处理左侧。</p>  <p class="ql-block">至此,手术治疗面临如下考量:纵隔已极度右移(由于右肺余肺很少),左肺“大泡-气肿”又极为夸张且“绵连不绝”,左肺余肺储量明显不足。在这些限制条件下,即使手术减容强予实施,也面临难以克服的困难,即你既不可能应切尽切,实现完全减容——那要有足够的余肺储量来保障;也难以实施部分(姑息)减容——对于这种极度夸张的“大泡-气肿”连环阵列,你不可能切掉一半,保留一半,同时还能成功抽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术前CT定位结果——完全/广泛的胸膜黏连——更彻底断送了使手术减容念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此困境下,经皮大泡减容或可考虑,但大泡如此多发、彼此勾连,且大多为“大泡-气肿浑融体”,及余肺储量很少和黏连固定等限制条件下,恐只有很少的泡泡可适用“经皮减容”,如大泡可萎陷、邻近区域有一定余肺储量,大泡成熟度高(边界清楚)。</p>  <p class="ql-block">术前CT定位结果——完全/广泛的胸膜黏连——更彻底断送了使手术减容念头!</p><p class="ql-block">泡内先后置入两根引流管(包括人工气胸尝试),历经5天时间,仍然没有任何产生气胸的迹象!</p>  <p class="ql-block">最后,我们确实想到并着手准备“经支气管镜活瓣减容”——该法或可既简单又微创地实现部分减容,“挽救”一定数量肺组织——在余肺如此之少条件下,部分/有限减容应是唯一可预期或谋求的!而活瓣减容兼有简单、微创优势,其尤为可取的还有:相较其他方法,它允许“试错”,即如果放置活瓣后没有达到预期疗效,还可以取出重放(重新选择放置部位),或增加封堵位点。</p><p class="ql-block">但在提报患者相关资料后,后台专家给出的建议并不积极,认为对活瓣减容技术而言,这个患者或未免过于极端/复杂了,如果要尝试,胜算不能估计过高。——但在没有其他更好选择条件下,笔者团队仍然打算尝试一下这个方法。</p><p class="ql-block">然而,不巧的是,就在着手准备过程中,患者发烧了!</p>  <p class="ql-block">就在沟通和着手准备活瓣放置过程中,6月4日,患者左侧大泡及肺内发生感染,并出现发热。由于感染进展很快,需要给予积极抗感染、明确病原学及营养支持等。活瓣之事只能暂缓。</p>  <p class="ql-block">5月30日与6月4日CT对照:开始出现泡内感染,并累及邻近肺组织。</p>  <p class="ql-block">6月4日与6月10日CT对比:感染以不可遏制之势迅速扩及左肺所有“大泡-气肿”区域,积液也几乎填塞掉了主要大泡腔隙:</p>  <p class="ql-block">6月4日与6月10日CT对比:感染以不可遏制之势迅速扩及左肺所有“大泡-气肿”区域,积液填塞了大部分大泡腔隙:</p>  <p class="ql-block">6月10日与6月17日CT对比:感染、积液及“大泡-气肿”容积变化不大了,患者状况也稳定下来,引流泡内积液尝试不太成功。</p>  <p class="ql-block">从6月4日出现感染,中经6月10日感染进展达高峰,到6月17日感染基本控制进入平台,总共不到两周时间,感染所带来的减容疗效已非常显著。而对这个患者,我们更期待炎症机制所带来的“后续自行减容效应”。</p>  <p class="ql-block">病原学为烟曲霉和纹带棒状杆菌:</p>  <p class="ql-block">病原学为烟曲霉和纹带棒状杆菌:</p>  <p class="ql-block">病原学为烟曲霉和纹带棒状杆菌:</p>  <p class="ql-block">病原学为烟曲霉和纹带棒状杆菌:</p>  <p class="ql-block">附“经皮泡内减容法”典型案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