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再回首

东风垣

八十年代的古城西安,藏着一段青春恋曲。秦腔剧团的洋子与街道办的大雷,从初遇的青涩对视,到相识的渐生情愫,从月下约会的心跳,到无奈分手的离别,最终定格成回忆里孤独的身影。这像一面镜子,照见了我们这些六十年代出生者的集体人生 —— 他们的故事里,藏着那代人感情的甜与涩,成了岁月里挥之不去的印记。<br> 夏天的西安,柏油路被晒得发烫,城墙根的蝉鸣织成密网。傍晚的公交站大棚下,洋子刚结束秦腔排演,额角碎发黏在汗湿的脸颊,乌黑大辫里还浸着松香。 大雷推着少见的 28 大杠自行车走出街道办,袖口卷到肘弯,露出小臂上被文件夹硌出的红痕。蓝裤白衣的他,被夕阳浸成琥珀色的脸,像钟楼顶上磨亮的铜,透着沉稳。洋子抬头时,正好撞见这抹温润的光。 后来在羊肉泡馍馆的重逢,像一碟不期然的糖蒜,清冽里裹着甜。大雷推门撞见蜷在竹椅上等座位的洋子,看她被热气熏红的脸、鼻尖的汗珠,忙打招呼。缘分,就从这声带羊肉香的问候里结下了。 大雷开始追洋子。每天下班后,他总在剧院宿舍楼底打转,一楼墙柱成了两人聊天的常地。洋子话多,絮叨着工作琐事、生活闲趣。<br> 偶尔买两瓶汽水,并肩站在电话亭旁看着行人。计划经济的年月,日子过的简单,人心却像揣着团火,把人与人的亲近看得格外重。 大雷的车铃总在剧院门口脆响,锃亮的 28 大杠是老街一景。洋子坐在后座,白手攥紧他后襟,淡蓝裙摆在风里漾动,像只停不稳的蝴蝶,扫得他心头发痒。车铃拐过街角电话亭时,剧院锣鼓声渐远,只剩清亮回音在巷里荡开。<br> 月余后的周末,两人蹲在小吃店门口。大雷突然握住洋子的手,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像被烫到般缩回,目光相撞时,却都在对方眼底望见跃动的烛火,映得心跳失序。<br> 暮色漫过商场橱窗,最后一盏灯熄灭时,门口长椅上,两个影子依偎着浮起。曾让他们为别人故事落泪的小说,此刻不及她鬓角的晚风,抵不过他掌心的温度。他裹住她的手,她的发梢扫过他肩头,空气里,是比文字更鲜活的甜。<br> 有时大雷扛着四喇叭录放机晃悠,磁带转得沙沙响,秦腔板胡混着邓丽君的歌声,成了洋子练基本功的背景音。他的闲散与她的严谨,恰是时代变革的剪影。 西安的夏日闷热突袭,大雷手头紧,买冰棍总只买一根。那日两人坐在栏杆上,洋子喂他,他轻舔一口,目光始终胶着在她脸上,爱怜像温热的溪水,漫过眉眼,浓得化不开。<br> 变故在初秋风起时降临。大雷要随父迁去外地,消息像片枯叶落在小吃店前。他们第一次红脸,她攥着文件,指节泛白。爱情从这时起,要走段看不见尽头的路。<br> 分别那天,广播旋律刺破沉默。大雷的帆布包晃在车后,两人并肩走,影子被拉得很长,又在脚边叠成一团。洋子眼肿如浸水泥桃,几缕黑发黏在湿脸上。快到车站时,大雷留下自行车,最后看她一眼,转身离去。车还在原地,歌声继续,街道上只剩洋子孤身一人。<br> <br><br> 异乡秋夜,大雷望着落叶,总会想起那辆 28 大杠。车铃声像能穿透三十多年风霜,掠过西安城墙垛口。恍惚间,又见洋子推单车进剧院的背影,蓝裙角被风吹起,转身时的眼眸藏着半腔幽怨,像秋水里的星子,亮得让人心紧。那时被年代困住的情愫,像笼中鸟,明知外有春色,却挣不破无形栅栏。<br> 分别后很久的时间,洋子仍会在排练后走到老街道,坐在初遇的泡馍馆椅子上,看夕阳把影子拽得很长,像只断线风筝悬在暮色里。这份跨世纪的思念,像盏不熄的灯,照着我们几代人 —— 要捧出真心,才配得上感情,守得住婚姻。<br> <ul><li>【出镜模特】 洋子 张雷 <br></li><li>【摄影制作】 东风垣(徐新选)<br></li><li>【拍摄地址】 西安市风雷影视基地<br></li><li>【拍摄日期】 2025.7.10<br></li></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