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愿》

北方狼

《心愿》-1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田蓿村住着一户好人家，那家人的故事道也道不尽，说也说不完。问谁，没有人能说得清，是天意，是命运，是风水，还是另有原因？因为在坊间流传着一夲酷似天书的天外来书，读的人很多很多，相信的人很多很多。不读的人很多很多，不相信的人依然很多很多，然而据有人说，能够有幸读到那本书的人，遇事必有贵人相助，好事成双，好运连连。“你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帮助我家从井上挑水？你赶快走，你不走我可要喊人了！”“我是谁，媒人就没有告诉过你吗？”“啊，我想起来了，在那一天咱两个人相亲时，你的个头可没有这么高呀。既然人都来了，也不见你提前说上一声。你呀，人咋就这么老实？要不是我人好说话，心太软，这世上还有谁能看得上你呀”“你说的对，你说的千真万确，那可就是的，就是的，实在是就是的。”中国有一个成语，叫做知恩图报，这些年，社会发展了，居民富裕了，日子过好了，各村兴起了陵园立碑之风。谁说这不是民风向善，合家幸福。然而在田蓿村，那家老人在生前死后发生过的许多怪异事，却难倒了不少文化人，有人很想深究其详，一探究竟，越想心里越没有底，越写笔下越写不下去。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有一年，村里死了人，因为死的是老一辈的一个女人，家人便要考虑等待丈夫去世后安坟合葬的安魂大事了。十年前，妇人不幸去世了，那年家里还穷，临死前她真是走的突然，放心不下，三睁其眼，阴魂不散呀。第一眼，她看了看自己的丈夫，虽然家里的日子过得并不算财源广进，丰衣足食，但丈夫对她言听计从，恩爱有加。那一年家家都买电视机，电视机从县城买回家，再接上天线，看一看晚间《新闻联播》，东北二人转《妹妹你坐船头》，陕西眉户戏《梁秋艳》，《屠夫状元》，《张古董借妻》，在田间忙碌了一整天的人们也就该吃个冷馍，就上一根生䓤，在嘻笑怒骂中互相指责，脱鞋睡觉了。第二天一大早，山村里传出噩耗，吴冬花先一天人还好好的，还在地里扛锄干活，作务棉花，睡了一夜，推了几把再叫不答应，人怎么就不见灵醒了。儿子的婚事正说安置好，还没有等到她喜气盈盈，抱上孙子，她的心里放不下呀。第一眼看过了，她在内心深处感谢男人，满足了她的一个心愿，再也不腆着脸到邻居家里去看电视了，人家越是热情友好，无话不谈，递水沏茶，她的心里那便越不是滋味，咬了一下牙，狠了一下心，反正钱那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一个14英吋的彩色电视机就从县城北大街买回家了，直乐得她眼中噙泪，笑得前仰后合，泣不成声，因为这样的福，人老多少辈的祖先人，他都没有享受到过，这就叫打墙的板儿上下翻，一代更比一代强。第二眼，她看了一下儿子，虽然说儿子只考了个技校，当乡长无望，当县长不想，结婚两年多了，怎么就没有倒腾出个孩子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心事重重事一桩，这可叫冬花口眼难闭，怎么死得下去呀？第三眼，她看了一下儿媳，人说她娘家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木已成舟，前悔容易后悔难，现在说这些还有啥用呢？咱心知肚明就说你娘家妈的那个人不好，喜欢勾引别人家的野男人上床睡觉，但是不管怎么说，你的那个肚子总该给咱争上一口气呀。吴冬花在临死前的先一天，还在做着一双小童鞋，她想着多养几只鸡，让鸡多下几颗蛋，等孙子来到人世间以后，给孙子补充营养的东西也就有了，全都有了。她性情豁达，逢人就笑，乐呵呵，总见她在嘴里唱着:“手提上竹篮篮，又拿着铁铲铲……”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不知是在天上，还是在人间，她养了一大群鸡，因为在她的心中想着要抱大胖孙子，于是她便想到了鸡，直到死，她的脑子里一直糊涂，一直就弄不明白，到底鸡是孙子，还是孙子是鸡……阎王爷在世人的心目中，代表着一种威严，厚德，神圣，服从，无所不知，不可冒犯。老头子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办事总不和人商量，不管你准备好了没有，下一个时辰那就该你去他那里注册报到了，就连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对谁，阎王爷都是一样的，一把尺子量到底，然而对于吴冬花，阎王爷还的的确确的发扬了一回民主，手下留情，高看一眼的。阎王爷说:“此女冬花，吃的最瞎，干的最扎，走路都是一路小跑，也该让她静下心来歇歇了。”吴冬花走上了黄泉路，依然慧根犹在，心系人间。阎王爷把吴冬花传到了正厅，他正襟危坐，表情严肃，问一声:“你是吴冬花吗？你就是吴冬花吗？事已到此，覆水难收，不可挽回，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吴冬花说:“我走的太急，您大人大德，大度大量，请您高抬贵手，留一线之路，放我回家去再看一下。”阎王爷说:“你的阳寿已尽，回家的事已不再成为可能，你就给我说上一声，你转世以后想去哪里？想变成什么，想干点什么，我倒是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吴冬花说:“请您老人家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你就让我脱生成一只母鸡，下很多很多的蛋，给我的孙子补充营养，也让娃娃在人世间享受温饱，不受恓惶。”吴冬花如愿以偿，阎王爷满足了她的愿望，她又回到了她的那个村，那个家，她的曾经的那个男人的身边。那一年过八月十五，丈夫一个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心里不免有些酸楚。他想到夫人生前和他出双入对，夫唱妇随，夫人对他很照顾，从来不让他抓碗料灶，夫人经常对人说:“在别人的面前经常败说自己男人的坏话，把男人不当人看待，那就是一个家庭败运的开始。”每当想到这里，在丈夫的心里不免有些思念，伤感与酸楚。儿媳在她去世前的第二年生下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孙女，她每天都在辛勤的工作着，自从回到了那个再也没有自己身份证，户口本的家里，为了那个家下蛋下蛋再下蛋，一天都不敢中断偷闲，因为孙女儿，那就是她心中的全部精神寄托和最爱，而她所付出的这一切，全都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有一天，三岁的小孙女缠着妈妈要买两只小白兔，儿媳说:“要什么要，见啥都想要，现在能把饭吃在嘴里就算是很不错的了，你还想养兔子，你就不看看在咱这家里穷得叮铛响，哪里还会有钱呀？”为了给孙女买回兔子，丈夫上山去採中草药，总想採一些药材拿到集市上的收购点去换点钱，谁知一步踏空，从山崖上掉了下去，摔坏了一只腿。丈夫被山民们抬回了家，嘴里只是说:“都怪爷爷太不争气，要是你奶奶在世那该有多好呀，你要什么，你奶奶她就会想尽一切办法给你买回来什么，因为在奶奶的心中她最疼爱的就是你呀，要是你奶奶现在还活在这个人世间，那可该有多好呀。”听到丈夫依然思念着自己，变成了鸡身的吴冬花在院子里一直呆站了两个时辰，她发誓:“死了以后要变成一只小兔子，来到亲人们的身边，小孙女看到小兔子后她的心里一定会高兴。”那年山里闹鸡瘟，一声令下，整个村山里的鸡们，大鸡小鸡，公鸡母鸡下蛋鸡，全都到鬼门关报到去了。尽管几年过去了，阎王爷并没有忘记吴冬花，因为越老实人就越是吃亏，这次阎王爷很想挪移出来一个指标照顾一下吴冬花，谁知见了面之后吴冬花坚持己见，她铁定了心，再苦再累再饥再冷再难，她都要变成一只蹦蹦跳跳的小白兔，两只大红色的圆眼睛，洁白的绒毛，乖巧好动的身姿，人见人爱，也好逗孙女儿开心，在那个家的院子里传出欢笑声便是她对于美好生活不懈的执念，追求与向往。不难理解，她又下得凡去，降生到了那个村子，在她家邻居家的一个小兔舍里出生了。四个月之后，小白兔在墙壁上打了一个洞，来到了她家的后院。她满足了小孙女一切好奇心，使小孙女在一瞬间破涕为笑了，心中不免有些喜欢。邻居说:“既然孩子那么喜欢兔子，你们家就养着吧，千年亲戚，万年邻居，不就是一只小兔子吗，这事好商量，咱两家谁养都行。”又过了几年，孙女高中毕业考上了大学，为了孙女的学费家里人却犯了大愁，上大学，成大事，那可是要花费一大笔钱呀。儿媳口无遮拦地大骂老公公:“老不死的挣不来钱，你看人家村里的那个退休干部，屋里的日子过该有多滋润？一个月工资就挣一千多块，你说你老迈无用了还能干什么，隔两个月还要吃药打针的，养下你，都不如养上一头牛，你每天过样啥都不干混吃混喝的，你儿子也没本事，挣不来钱，你说你这样死不死活不活的还想咋，你是想让我一个妇女家在村子里丢人现眼，去学坏吗？”变成了白兔的吴冬花在窗外竖起朵耳听了儿媳的数落声，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只可怜我的那个老头子，睡在土炕上一动也不能动，翻个身也得要靠人帮扶，岂知在二十多年前，那可是一个多么英俊潇洒，勤劳壮实的好小伙子呀。变成了兔子的吴冬花不顾一切地跑进了屋子，她很想朝着儿媳妇的腿肚子狠狠地咬上一口，以解心中的怨恨和不满，还没有等她靠近，就被儿媳妇很粗暴地一脚踢开了。有一天，村子里的一家人在农田里喷施了农药，提前也没有通知大伙，凡是在那块田地里割草的村民，把草喂了兔子，家里的兔子全都死掉了，变成了兔子的吴冬花闯进了鬼门关，再一次成了阎王爷家里的座上宾。阎王爷说:“这一次你可千万要想好，我也不好代替你的意见，你的事情你作主，对谁，我都没有象对待你那样的忍让和耐心。”吴冬花说:“那我就太心怀感激了，您让我再回一次家，我的孙女要去省城上大学，家里的经济困难实在也吃不消，我尽心尽力，能在家用上补贴一点就给补贴一点，尽管说不算多，添不了斤也能添上两，拾到篮篮都是菜，我给家里多少也能减轻一点负担呀。”阎王爷很好说话，看来是被她的一片真诚感动了，他说:“好，就由着你去吧！我也不会为难你，只是你到了人世凡间要好自为之，别生事端，此行前往，你想要变成一个什么呀？”吴冬花说:“我的要求不高，不会给您出过多的难题，我只是想脱生成一头牛。”阎王爷说:“我看你就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穷命鬼，怎样想，怎样做，怎样去任性胡闹，我和你也说不清楚，去人世间当个官，那油水可大啦，那可是说话有人听，做事有人帮，能吃香的，喝辣的大好事呀。”吴冬花说:“我的能力实在不行，也干不成啥大事。有多少干粮走多少路，我能变成一头牛留在家里更好。”在距离田蓿村十里路上的一个村子里，吴冬花脱生成了一头牛，就在一个庄户人家的牛圈里降生了。四个月之后，小母牛便能听懂人语，识得路途，趁着主人不注意，在一天下午夕阳西下时，她便趁着夜色径直朝着田蓿村的方向一路向前奔去，进了村，卧在她家的后院里就再也不想走动了。听到屋子里丈夫的呻吟声:“冬花呀冬花，我的好婆娘，你就那样一身轻松地离去了，留下我竟成了娃娃们的拖累和负担。”儿媳在院子里大喊:“要死就死得快一点，把你这个老不死的，还要把人害到啥时候呀。要说死你就尽快一点，不要只停留在口头上，不落实在行动上！让人家那些村里人听见了，还说娃娃们对你不孝敬。”对于家里突然来到了的一头小红牛，一家人顿时喜出望外，好生喂养，因为牛，那便是一个穷家的半个希望和家当。在天气晴暖的时日，那家人把老人扶到院子里去晒太阳，尽管出声恶言恶语，然而对于丈夫的起居生活照顾，茶饭吃喝伺候还算是马马虎虎，说得过去。村里的人都说:“那家的儿媳妇是刀子嘴，豆腐心，别看她在嘴上把老人骂的凶，对人的心里那可是一点儿都过不去，人品可好了。”每当在院子里见到苍老病态的穷丈夫，那头牛偎依在丈夫的身旁，一刻都不想离去，它用象鞭子一样的尾巴甩来甩去，驱赶着散落在丈夫衣服上的绿头苍蝇，它的眼中饱含着泪水，在她的心里啥都知道，啥都明白，就是急在心上不会说话。在六年间，那头母牛为那个家里生了五个小牛娃，繁殖到十头牛的一个小牛群，终于使那家人在村子里告别了贫苦日子翻了身。终于在有一天，孙女完成了学业，从大城市里领回了一个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好丈夫，亲家出手大方，一个礼包就给那个穷家送去了三十万元，孙女长大了，牵手步入了庄重而又幸福的婚礼殿堂，看来，她的使命终于总算是完成了，那家人由穷变富，日子过好了。吴冬花从内心深处真恨她自己，在这几十年中，自己拂依着阎王爷的美意和关照，变身三次完成了扶贫义举，把所有的痛苦，忧愁和爱心全都奉献给了处在乡下山沟里的那个家。 《心愿》-2忽然在有一天丈夫病逝了，就在全村人把丈夫的灵棺抬出农家小院的那一刻，吴冬花的前世化身，拴在后院里的那头红母牛，抬起牛头长叫了几声，无疾而终，追随着丈夫的灵魂一同归仙去了。在天界，她再一次见到了阎王爷，这次不同往年，看来阎王爷真的是动怒了，只见他猛击一下惊堂木高声喝道:“大胆民女，连违圣意，这一次要去那里，恐怕再也由不了你！你可以在我这里讨价还价，不讲礼数，而相对于别人，我就不会给她留足那个面子了。”在人世间一个市长家的别墅里，吴冬花在几声啼哭中降生了，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财富，豪华，金钱和权力，终于在三十二年以后，她便坐上常务县长的宝座，网络上的热评满满:“有自信，有热情，有干劲，有忠诚，有颜值，有初心。”有一天，名字已经在多年以前改成张芳华的她，在网络上看到了初心二字，她向市上领导提交了一份《辞职报告》，请求市上安排她去作扶贫办公室主任。苍天有情，远在天界的阎王爷不再生她的气了，阎王爷笑着说:“历尽贫困，终于算得是苦尽甘来，渡尽劫波，终见修成正果，吴冬花，就算是此女不负我望，还真的是出息多了。”五年之后，张芳华被纪委来人悄无声息地带走了，调查结论是:“以权谋私，结党营私，利用工作之便收取大笔来历不明钱款，丧失了一个共产党员的条件。”张芳华被投进了监狱，在幸福的人生道路上误入歧途，然而过去发生过的好多事，就连她自己都回忆不起来了。那天晚上，张芳华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她梦见自己贫穷潦倒，初为人妻，她梦见家里买回了一台新彩电乐极生悲，喜极而终，她梦见自己在暝暝之中被人怒斥，鞭打，剥皮，拔毛，食肉……而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谁？是为了她那个没有本事的儿子？还是为了孙女的求学，工作，婚姻，前途，你是谁，你到底是吴冬花还是张芳华？在经过几个小时剧烈的头疼痛苦之后，张芳华的大脑神经彻底错乱了，自已含辛茹苦，不辞辛劳，为了使那家人的孩子快乐，大人无忧，她把自己的一片诚心，全部希望，都交给了那个缺粮少衣，不算富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那个家，而她自己却勤勤恳恳地走进风雨，不计前程，在那个山区农家小院里，她为了丈夫的愁而愁，为了孙女的乐而乐，把一切时光，生命，贡献全都交给了以前她曾满怀希望，累坏了一双手上结满厚茧的那个家。然而更加让她痛彻心菲的是，她为那家人走进风雨，所做的一切努力，那家人都觉得天经地义，理上应当，那家人从大人到小孩，怎么就没有一个人知道呀?这是妻子回家了，这是妈妈回家了，这是奶奶回家了，即就是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驱赶，怒骂，毒打，虐待在心里一把抹去，全都遗忘，全不在乎，全不计较，然而，在那个院子里，面对人类做出满腔忠诚的动物们，人类曾经给于片刻的善念，抬爱，温情与关怀硕果仅存，还能表现出开怀一笑，摒弃残忍万分之一的机率和可能到底还能剩下可怜巴巴的多少?然而自从我降生到了市长爸爸的家里，在优渥的生活条件下，食有肉，喝有奶，出有车，住房有别墅，照顾有保姆，想吃有糖果，花坛皆名贵，安坐有沙发，一切都显示出是那样的气派，那样的阔绰，那样的错落有致，富丽堂皇。这家人的电视机，就和客厅里的墙体一样大，比起当年自己家的那个14英吋的小彩电，从画质到丽音。都到强过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她感觉到自己变了，变了，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全都在不知不觉的潜移默化中发生巨变了，回顾往昔，我自己以前所想过的一切，所做过的一切，那该有多么的痴情，多么的愚蠢呀，人比人，气死人，我以前所做过的那一切，那一切的一切，那又是亏欠了人家谁的呀？我做过的那些事，谁都没有亏欠，唯独只苦了我自已，当兔也逃，当鸡也囚，当牛也挨打，所有那些不堪回首的一切，终于使自己彻底地，脱胎换骨地，坚定不移地醒悟了过来，在这尘世上，啥都有良心，唯独人，最没有良心。她把曾经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一切经历写成了一本书，奉劝世人多善待好自己，多关心好自己，不要重复走自己以前曾经走过的错路，因为人死了，那便是就把一页书揭过了，翻篇了，遗忘了，绝缘了，沉没了，失忆了。人死如灯灭，人死不能复生。阴阳两界，即就是诸葛再世，伯温再出，神机妙算，阅尽世间线装书，该有多少事情念情不舍，能够说得清楚呀?在有一天夜里，一个退休女监察官正在捧读着一本什么书，以泪洗面，彻夜未眠，她的眼睛都哭红了，眼泪都哭干了，那本书中所叙写的丈夫形象，不就是自己的爷爷吗？那位说话刻薄，做事干练，对人心好的中年妇女，不就是自己的母亲吗？那只家里养了几年的老母鸡，那只可爱的小白兔，那头善解人意，能听懂人说话的老红牛，好象见到了爷爷特别爱，特别亲，总是想开口说点什么。总是两泪汪汪不想离去，那该不就是自己的亲奶奶吗？奶奶对那个贫穷山村中的家，付出和贡献实在是太坚定，太投入，太无私，太伟大了，奶奶用她的全部穿越和实践给她家的三代人留下了挥之不去的思考，怀念，荫庇与恩情。一年之后，一桩震惊全县的大冤案彻底查明平反了，张芳华恢复了工作，变得更精干，更年轻，更有为，更精神。她奋笔疾书写了一本厚厚的书题名为《穿越》，读的人热泪盈眶，读者超越了百万之众，胜过了中国文化野史，风流趣闻的手抄夲。陕西／北方狼2024-2-24星期六正月十五日北方狼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