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母校,难忘的郑老师 作者 薛吉风

曹操语录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猜一猜 哪位是作者 薛吉风?)</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编者按:</p><p class="ql-block"> 快看,吉风嫂子的新作又隆重出世!</p><p class="ql-block">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吉风嫂子虽然年届古稀,但是,她那颗感恩的心,永远是那么年轻漂亮,令人羡慕,让人敬佩。尤其是对其过往的人和事,记得那么清楚,写的是那么详细、耐看、动人,这是一般人难以做到的!她文化水平虽然不是很高,仅有初中文化程度,但是她的文笔,是那么细腻,那么真实,那么耐人寻味,令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今天又有幸推出她的纪实新作《难忘的母校 难忘的郑老师》。这篇纪实文章,不仅是对她自己小学和初中生活回放和总结,更是对那个时代农村学生生活,教育状况,社会现实的一个真实写照。吉风嫂子的文章画面感极强,阅读她的文章,就像观看一部电视剧,让人期待,让人感悟,催人奋进!非常期待吉风嫂子的大作频频问世,成为人人喜欢的大作家!</p><p class="ql-block"> 曹操语录</p><p class="ql-block"> 二零二五年七月十一日晚</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难忘的母校及郑老师</b></p><p class="ql-block"> 薛吉风 </p><p class="ql-block"> 我1965年考入岩下完小(小学五至六年级)读书,本是两年制,但因“文革”推迟半年毕业,68年又接着读了七年制。期间结识了恩师郑慧英老师。她当时带岩下村的初小(1—4年级),和完校同在一院。她虽然没有给我上过课,但在那艰难困苦的学生时代,她给了我很大的照顾和帮助,确有雨露之恩,至今仍然记忆犹新。退休后我们都住县城,十多年前我看望过她一次。后来因为我到北京照看孙子,她也去太原照看外孙,我们也没有联系方式,这一别就是十五六年。但是我常常想起郑老师,忘不了她对我的好。前几天打听到她的住址后,就和老公一起去看了看我的郑老师。 </p><p class="ql-block"> 郑老师住在邮电小区一单元一层。我们敲开门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我抓住她的手说:“郑老师,还认识我吗?”她稍为停顿了一下说:“你不是吉风吗!怎么能不认识呢?”说着就喜笑颜开的把我们拉到沙发上坐下,倒水沏茶,上了几个干果碟子,热情地招待我们。</p><p class="ql-block"> 看着郑老师忙碌的身影,我觉得她一点不像八十五岁的老人:头发浓密,走路稳当,动作灵活,说话声音洪亮,耳不聋眼不花,思维敏捷,吐字清楚,交流一点不受影响。性格还是那么温柔和气,热情大方。</p> <p class="ql-block">  我考入完小那年十三岁。那时完小还没实现义务教育,升学需要通过考试录取。我们村初小李海堂老师教的好,所以四年级的八个学生全考上了,女生有我和乔元枝两人。我们村到岩下二十多华里,山路崎岖。每礼拜六下午放学,等我们回到家基本上天黑了;礼拜天下午背着一袋窝窝头赶到学校又是一个天黑。岩下完小座落在岩下村下边的一个古寺院里,分为前院和后院。前院小些,以老师办公室和女生宿舍为主;后院是教室、灶房和男生宿舍。完小五、六年级各一个班,还附设一个初小复式班。我是二十班。学校的前院子中间有一棵合抱不围的大槐树,树杈上挂着一个古老的大铁钟。我们的生活起居,就靠这个大钟来指挥:“一上二下三开饭,起床集合乱打点。”即:一下一下间隔的打为上课,二下间隔打为下课,三下间隔打是开饭,集合、起床连着打点。在完校和七年制学习期间,对我影响很深的几位老师今生难忘,铭刻在心。 </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是张随福老师,运城临猗县人,中等个头,年龄二十大几,面孔严肃,心地善良,脾气有点暴躁,讲的一口家乡话,开始有些话我们听不懂。“担水”他说是“担负”,“三人”他说“桑人”,“算了”他说“悬了”。常因听错而闹出笑话。不过几个月后大家也基本听懂了。他是个有责任心的好老师,对同学们的学习抓得很紧,每晚都在办公室带罩的煤油灯下备课和批改作业。哪个同学学习跟不上,他就叫到办公室单独讲解;哪个同学有什么困难,他都尽可能地去帮助。比如哪个同学没有笔,没有作业本,他都帮助买过。他常备有感冒药和肠胃药,哪个同学感冒或出现肠胃炎,他就发点药。记得有次我家里有事,耽误了一礼拜,拉下的数学课张老师不厌其烦地利用课余间隙给我补了几次,直到我懂。 </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语文教师穆振山,是出了名的好老师,教学经验丰富。讲语文课绘声绘色,出神入化,生动有趣,能让同学们听得入了神。讲到悲伤处,他满眼泪花;讲好人好事和励志故事时,他兴奋得像个孩子,手舞足蹈,声情并茂。课堂上且能与学生互动,教学效果非常好。他还热爱文艺,是学校的音乐老师,会弹琴、拉二胡、吹笛子。学校排练演出节目,穆老师是导演。记得有次他让我演《老两口学毛选》,我怯场不想演,他既批评我又鼓励我,然后手把手地教动作。我扮演老婆,张丽水同学扮演老汉,终于登上了岩下公社的大舞台,演出后受到了观众和师生的好评。 </p><p class="ql-block"> 岩下完校校长(后任七年制学校校长)叫吴来祥,襄汾人,个头高,身偏瘦,当年40多岁。吴校长忠厚善良,说话和气,对工作认真负责,细致入微,把学校管理得井然有序,对老师学生都很关心,平时也兼带政治课和地理课。吴校长有严重的胃病,胃疼起来常把肚子顶在办公桌的角上,或吃颗止痛片或喝一杯盐开水来缓解。有一次我看见吴校长疼得头上直冒汗,趴在桌子上起不来,急忙叫张老师过来看。张老师年轻力壮,背着吴校长,我在后面扶着,直奔公社医院(学校到医院上个坡,也就二百来米)。在医院打针输液五六个小时后,稍好点吴校长便又一如既往地投入了工作。吴校长人缘好,有能力,公道正派,廉洁自律。仅在岩下一地,从完校校长到七年制校长再到初中校长,干了二十多年,直到退休。在岩下一代有着很高的威望和美好的声誉。</p> <p class="ql-block">  完小和七年制的学校生活,说实话是非常非常艰苦的。开始我们女生宿舍是一孔石窑洞,住着两个班的8名女生,长长的一个实心大通炕,门口盘一个用砖头砌成的土炉子,冬天取暖用。夏天窑里人多非常热,蚊子跳蚤到处是,个个身上都是被咬的红肿,疼痒难以入睡。冬天土炉子取暖效果极差,每天一人值日,晚上上自习前烧上一炉子柴火加点煤炭,烟熏火燎空气呛人。临睡前停止添火,把门打开放烟雾,以防煤烟中毒。特别是睡到后半夜,冻得人打哆嗦。为了取暖,学生大多每人带个毛茸茸的羊皮褥子,冬天取暖,夏天防潮。冬夜大家挤得紧紧的,要不两个人钻一个被窝,互靠肉体温度取暖。古人言:“肉挨肉,顶炕头”。还真起点作用。</p><p class="ql-block"> 吃饭方面更是一言难尽。一周回家背一次干粮。产麦区生活条件好的同学能背上二面馒头;条件差的背的是玉米面或黍子面窝窝头。像我们村属于产秋区,丰收年景生产队每口人每年能分到二、三十斤小麦,以备过年节和招待亲朋用。我们村的学生全背窝窝头。星期天下午背一大袋窝窝头要吃到礼拜六放学。从礼拜一到礼拜三,窝窝头吃着还新鲜。一日两顿饭,灶上笼两次馍。大多带一瓶酸菜或咸菜。每顿饭都是开水泡窝头,放点盐和油烧辣子搅拌一下即可食用。热天从礼拜四到礼拜六可就苦了,窝头开始发霉长毛了,丝丝缕缕的又酸又霉,实在难以入口。只能用开水多冲两遍,多放些辣子和盐,强行地吃下去。 </p><p class="ql-block"> 一九六六年初冬的一个早晨,全校师生集合,吴校长宣布紧急通知:学校要成立红卫兵组织,搞“文化大革命”。学校很快成立了“毛泽东思想红卫兵”组织,好像张随福老师是头头。家庭是贫下中农的臂上佩戴红卫兵袖章,中农成份的戴“红战友”袖章。这个冬天外地的学生开始串连了,有的去北京见毛主席,有的去延安红色基地接受教育。我们这个偏僻的农村完小基本照常上课,偶尔由老师带上红卫兵排队到公社舞台、到各机关参加批判批斗会,只不过是看看热闹。到67年就开始搞什么“破四旧,立四新”。红卫兵学生分若干组,到各村里砸神像,烧神柱,毁神龛,开始参加公社机关和周边村大大小小的批斗会。这段时间我们上课时断时续。我们班入学时七个女同学,有的因家庭成分不好或家长有历史问题受歧视,有的嫌生活艰苦,先后有五个退了学,只剩我和闫兰芳两个女生了,一直坚持读完了七年制,算是初中毕业了。我们的宿舍因人数减少,老师让我俩搬到一个小房间里了。这是后院一排连着有五间不大的瓦房,中间三间是岩下村初小的复式班教室,两边有两间卧室。一间大点的是初小老师的办公室兼卧室,另一边是我和闫兰芳两人十多平米的宿舍。</p> <p class="ql-block">  就在1967年的下半年,学校新调来了一位女老师叫郑慧英,是教初小的教师。当年郑老师也就二十七、八岁,中等个头,皮肤白净,年轻漂亮,衣着光鲜,性格开朗大方,说话嗓音洪亮,上课普通话标准,平时一口乡宁城内的地方语。待人和气,心地善良,很受师生们的尊敬和爱戴。我和兰芳也成了郑老师的邻居。三人常在一起拉拉家常,听她讲个新鲜段子,我俩特别佩服和羡慕郑老师知识渊博,美丽时尚。 </p><p class="ql-block"> 我和兰芳俩人的67年冬天,就是在这个小房间度过的。一个土炉子取暖效果不好,房子四面透风,夜里真冷。洗脸盆里放的水,到清晨都结冰了。我俩像小猫小狗一样缩成一团,钻进一个被窝,压着两副被子凑和着过夜。到68年秋天,闫兰芳因会唱会跳人机灵,抽到公社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统一食宿,离开了学校几个月。兰芳走后,宿舍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班里也只剩下我一个女生,觉得很孤单很失落,遂产生了退学的想法。 </p><p class="ql-block"> 郑老师知道我的想法后,把我叫到她的宿舍里,语重心长地说:“吉风,你不能退学。知识是宝贵的,可以改变人生的命运。我知道你一个人住宿又冷又孤单,你搬到我房间住吧。我房子暖和,咱们两人互相作伴说说话也挺好的。”我受宠若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着她拉着我,亲自下手把我的铺盖搬到她的房间。</p><p class="ql-block"> 和郑老师住在一起,我感觉舒服多了。我虽比她小仅十一岁,可我觉得她比我懂得东西太多太多了,不管是知识方面、人情世故方面,还有生活中的常识,都懂得很多很多。她晚上常给我讲一些小故事,教育我要好好学习,还帮我讲解学习中的难题,对我像亲妹妹一样对待。 </p><p class="ql-block"> 当时,七年制学校七八个教师一百来名学生,只有一个厨房和一名大师傅,每日两餐:上午九点,下午四点。学生们餐饮简单:早餐还是开水泡窝头;午饭有所改进,除笼窝头外,可以喝顿稀稀的小米粥或玉米面糊糊或蔬菜汤。老师们好多了:早饭一般是二面馍炒菜、小米粥或鸡蛋汤;午餐一般吃炒面、汤面或白面馍馍加炒菜。自从我和郑老师住在一个宿舍后,郑老师是女同志饭量小,有时领的馒头吃不了分些给我吃;有时老师吃汤面、拌汤或米汤时,她先去领一碗送到宿舍倒在我碗里,然后再去领一碗她自己吃。在郑老师的关怀照顾下,我不但渡过了寒冷的冬天,还跟上郑老师断断续续地改善伙食,并潜移默化地受到文化教育和做人的许多道理。作为一名学生,我感到太满足太幸福了。对郑老师的感激之情,今生今世难以忘怀。</p> <p class="ql-block">  那天去看望郑老师,我们聊得很开心,共同回忆了学校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还聊到当年一些老师的现状,交流了各自儿女子孙的情况,也互相关心着对方的身体状态和吃药锻炼等等。这次看望郑老师,觉得她现在的生活幸福,儿女孝顺,身体健康,每天在户外散散步,在广场做做老年健身操,生活过得很滋润。我衷心地祝福郑老师晚年生活开心快乐,健康长寿!</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 薛吉风,女,山西省乡宁县烟草公司退休职工。喜爱文学,擅长写纪实性散文。</p> <p class="ql-block">编者简介:</p><p class="ql-block"> 曹东平,网名曹操语录,山西临汾乡宁县双鹤乡人。男,六十年代生人,大专学历,喜爱文学,擅长写作和小视频拍摄,关注民生,长于宣传和广告策划。抖音大号粉丝5.5万,小号曹操语录生活号抖音粉丝近万。微信群300多个。做人理念:自强自立,善待亲友。自尊敬人,惠人达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手机号:13994044623 微信同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