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花儿的美篇

玉石花儿

<p class="ql-block"> <b>  母 亲 的 微 笑</b></p><p class="ql-block"> 2011 年 11 月 29 日6 点26 分,母亲安详地离开了我们,带着一生的辛劳、祝愿和企盼,去会见酷别了我们 31 年的父亲。</p><p class="ql-block"> 87 岁的老母亲身患糖尿病综合症。特别是近三年,历经了数次的重症迸发。但每次治疗与抢救,都表现出坚强的信心和毅力,积极配合医生,三次与死神告别,创造了高龄重症病人的奇迹。</p><p class="ql-block"> 生命是可以延伸的。然而,如果没有先进的医疗设施和药品,如果没有儿女子孙的孝心,如果没有相应的经济实力,如果没有战胜病魔的决心,这一观点在母亲身上也不可能得到验证。于是,老人慈祥的眼睛在那一刻,得到了释放—— 母亲笑了!笑得那么自如,那么气定神闲。她略显皱纹的脸胧,记下了儿女子孙对她的孝心,写下了她平凡、圆满而伟大的一生:哺育、培养了 5 个子女长大成人。她感到非常的满足,我们才能看到她这样的安然和微笑。</p> <p class="ql-block">  母亲姓高,属牛,出生于 1925年农历七月 。姐妹俩个,父母早亡,母亲由外婆抚养,深得其外婆宠爱。老家在萧山瓜沥镇(过去叫塘头)小桥头。我们小时候去过小桥头母亲家,总觉得这建筑和周边住房有点不同。母亲家的旧居是离河不远的一座二层楼四合院,虽具有江南的民居特色但略显豪华。房子中间是一个天井,青石板的地面、青石条的花架,还有一个一块石板到底的长方形大石池,里面养着红金鱼,衬得绿色水草青苔煞是灵动养眼。印象最深的是正堂那张硕大彩色的关帝菩萨像,威风凛凛,我们看来倒有几分惧怕。有时候,母亲也经常讲讲祖上的一些事情,什么外太公在钱清开过钱庄家里还开了药店,她去店里玩,伙计就拿块熟地给吃。小姐妹俩去收租,总也收不到,往往是吃一碗农户刚摘的罗汉豆了事。母亲有三个舅舅,很是了得,开的小包车,手持大皮夹。二舅还是个大律师,据说与周总理有过书信往来。后来,由于太外公离世,多次变故,导致家经败落。但母亲的嫁妆还是相当丰厚,单珠子都是用小箩装的。一殿厨的书画等等。那是上几代的事了,我们也只当听故事,但书画被销毁是亲眼所见。</p><p class="ql-block"> 母亲读过书。有时看到电视里那种女学生提着藤篮上学,她说她也就是这样的。母亲上了6 年学,还只有到三年级,可能那时候读书不那么正规,断断续续的,也无所谓读到几年级了。有时全家聚在一起谈笑风生,讲到母亲读了 6 年书还停留在三年级的事,大家都说肯定是不用功留了级,母亲也不否认,说那时总羡慕人家玩伴不用上学。此刻往往会引得大家开怀大笑!</p> <p class="ql-block">  人生难免有跌荡起伏,1953 年,母亲曾经带着大姐和一个出生不久的妹妹英跟随父亲去上海谋生。在上海,妹妹稚嫩的脸锁住了被病魔缠身多日的笑容,因病夭折。因为家里还有俩个小孩,次年就和父亲一起回老家柯桥了。回来后父亲在阮社经营了一个染衣店铺,后续又搬到了柯桥下市头营业,维持全家生活。</p><p class="ql-block"> 日子在一天一天中熬走。到六十年代中期,母亲已生育了我们七个兄弟姐妹了。不幸的是 1965 年出生的小弟君因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在他约 2 岁的时候也不幸夭折。到现在我还记着小弟的那张人见人爱的俊俏小脸。母亲是坚强的,她经受了二次丧子的痛苦,陪着我父亲带着我们 5个兄弟姐妹,举步维坚挺了过来。</p> <p class="ql-block">  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母亲曾经在居委会工作,当时政府提倡吃大锅饭,老百姓在家里不允许做饭的。由于物资匮乏,吃饭成了生活的“第一件大事”。关于“吃饭”,有一次在我们的记忆里刻骨铭心:某日的一个凌晨,母亲突然带回满满一饭盒子子热腾腾的米饭,还有炒青菜和霉豆腐,我们兄弟姐妹几个还在梦中,不知谁叫了一声“起来,吃饭!”,大家都一骨碌爬了起来,脸都没洗,你一碗,我一勺,不一会把一盒子饭吃个精光。多少年以后,大家还在回忆此事:这么早,这饭,是哪里来的?这些,只能连同沉沉母爱,深深地埋在了我们的心底。</p><p class="ql-block"> 母亲会挑花边,挑一张花边连同照顾孩子做家务差不多要一个星期,能换二三块錢,这样也能买点油盐酱醋,贴补家用。有一次母亲回出花边,带回四颗水蜜桃,那个惊喜,那桃子的鲜甜,难以言表。</p><p class="ql-block"> 母亲高兴的时候一边挑花边,一边还会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唱一段越剧,据说是学越剧“十姐妹”之一“戚派”的:“久别重逢梁山伯,倒叫我又是欢喜又是悲。喜的是今日与他重相会,悲的是美满姻缘俩拆开......”。母亲唱得很高兴,对于越剧,我们却不大喜欢听,但她还是那样的自得其乐。</p><p class="ql-block"> “文化大革命”期间,母亲时任第七居民委员会第四组小组长。小组长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平时发放一些卫生用品,药老鼠、苍蝇的药水,还有通知开会等小事情。但是当时会议特别多,抗旱防台、学习各级文件。一般最新最高指示下达的时候,都在晚上八点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里播出,不能过夜,所有单位都要组织员工上街游行,居民自发参加。记得家里还没有电灯的时候,会场里有电灯,母亲会把花边带到会场里去挑,美其名曰:革命生产两不误。晚上母亲总是在菜油灯下挑花边,所以母亲老说,这盏灯是她最亲的伙伴。十几年来,不知熬走了多少个日日夜夜。</p><p class="ql-block"> 油灯是一个非常奇妙的东西,豆大的一颗火,能照得不大的房间,满屋亮亮的充满了生机,而母亲有一种神奇的本领,能用油灯灭蚊子。每到夏天入夜,蚊子非常多,夏布账子里光用芭蕉扇赶不完躲在里面的蚊子。母亲挑花边延续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趁着我们熟睡了,举着油灯寻找蚊子,盯在蚊帐里的蚊子个个吸饱了血,灯光一照,象挂着一滴红红的、圆圆的小球,估计也不太飞得动了,母亲便用油灯轻轻凑近蚊子一碰,蚊子便被烧折了翅膀,掉在灯盏里了。之所以说母亲本领神奇,是因为盯在蚊帐里的小小的一个蚊子能烧死,但蚊帐不会点燃,按照目前评价,也算是达人了。</p> <p class="ql-block">  光阴如梭,到了我们弟弟敏结婚的时候,母亲终于放下了心结。我们 5 个兄弟姐妹都成家立业了,并且大家都能刻苦努力,积极上进,工作单位也好,表现都还比较优秀,母亲再也不用操心,身体好的时候带带第三代,理应享受天伦之乐!</p><p class="ql-block"> 母亲晚年生活幸福、健康长寿是我们的共同愿望,并且落实在行动,母亲的衣食住行,享受着同龄社会阶层的良好待遇。为此付出最多的是生活在母亲身边的儿女子孙,尤其是小妹,在母亲平时生活特别是病重期间,倾心伺候。付出的心血,令常人难以想象!这也给人以榜样,在大家的心目中,已经为她树立了一块尊老爱幼、孝敬父母的中华民族美德的孝女碑!</p><p class="ql-block"> 母亲的一生,是勤劳的一生。这么多孩子,她是夜以继日,操持劳累;是洁净的一生,她的衣着,干净整洁有品位,我家永远是卫生免检家庭;是智慧的一生,看人看问题,思路清晰,一目了然,一针见血;是坚强的一生,沉着稳重,遇事不慌有见地;是坦荡的一生,待人处事,真诚为上。并时常教育鼓励我们要善良踏实,积极进取。母亲虽然是一位及其平凡的家庭妇女,但是在我们兄弟姐妹中却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在我的回忆里,母亲不管是年轻的时候,还是离世前一刻,都用不同的方式在关爱着我们。</p><p class="ql-block"> 母亲,有多少人曾描述这个神圣的称谓,我却用心在刻画,把母爱永久收藏在心里!下周一是我母亲一周年的忌日,以此表示缅怀!</p><p class="ql-block"> 郭 良</p><p class="ql-block"> 二0一二年十二月十四日</p> <p class="ql-block">  母亲真的去了天堂,却永远活在我们心里。父母的网上纪念堂,成了我们和母亲交流的纽带。这厚厚的俩沓A4纸,是我们子孙后代纪念母亲的写照。</p> 纪念母亲诞辰100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