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间歌颂‍养了3年的玄凤鹦鹉‍送人，2年后相见‍它的举动让主人泪目了‍鹦鹉🦜‍与人类情深意重‍渔舟唱晚

云水间

一、

“你真的舍得将这鹦鹉送给我？”

“舍不得也没办法，我实在没法照顾它了。”

31岁的大徐陪朋友去花鸟市场时，被送了一只玄凤鹦鹉，他给它取名叫豆豆。

豆豆陪伴了大徐3年，然而，因为大徐频繁地出差离家，无法照顾它。思来想去，大徐打算将豆豆送给朋友。

2年的时间一晃而过，豆豆不在的日子里，大徐时不时地想起这只曾经活泼可爱的鸟儿，他从未想过，能跟豆豆再次重逢，而见面的那一刻，豆豆做出的一个动作，令大徐瞬间神色大变 ... ...

二、

大徐三十一岁，是一名自由插图画师，一个人住在合租楼最西边的一间屋子里。

房间不大，靠近阳台的位置摆了一张工作台，上面有笔记本、数位板、电绘屏等物，从窗外望出去是一片视野开阔的旧城区屋顶，天晴时偶尔还能看到飞鸟穿过天际。

日常生活里，大徐鲜少出门，除了必要的采购和偶尔来人面谈，大多数时候都是缩在那张椅子里度日，白天接单画稿，夜晚催款改图纸，有时干脆通宵画到天亮，生活安静。

2017年7月，一个闷热的下午，他接到了宋玉的电话，宋玉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对方语气轻快的说花鸟市场新进了一批鹦鹉，品种不错，想请他一块儿去看看，顺便帮挑一只合适的养着玩。大徐犹豫片刻后还是洗了脸、换了件短袖衫下楼就出门了。

花鸟市场设在老城区南口的一条老街上，一走进去，迎面便迎来热浪。市场四周人声鼎沸，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孩子的惊呼声混杂在一起，两边摊位上，小鱼缸、兔笼、猫粮狗食到鸟笼挂饰，应有尽有。

宋玉走在前头，一边抬手遮阳，一边兴奋地东张西望，不时蹲下身观察那些羽毛鲜亮、动作灵活的鸟儿，点评它们的品种、血统与性格，大徐则显得安静许多，只是在后头跟着，偶尔低头看一眼脚边的猫笼，侧身避让开迎面而来的顾客。

宋玉是个鹦鹉爱好者，平日研究这类小动物颇有心得，来市场前早就查过资料、筛选过商家，对常见品种价格心中有数。走过一排笼架后，他终于在一家挂着“精品鹦鹉”字样的摊位前停了下来，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汗湿的背心，坐在竹椅上抽着烟，见他们停下便起身招呼：“兄弟看鸟啊？来得巧，刚到一批赛级血统的珍珠太阳鹦鹉，喜欢就给你个实价。”

宋玉抬眼看了看，果然在笼子正中看到一只羽色明亮、精神十足的太阳鹦鹉，羽毛颜色层次丰富，黄橘交错，喙部黑亮，动作灵活且不时发出叫声，精神状态极佳。他心动之下便问：“多少钱？”

老板竖起两个指头：“两千二，没病，包健康。”

宋玉皱了眉，略带试探地说：“太贵了，我在网上看到也才一千六七。”

老板笑了笑，把烟夹在耳朵后头，靠近笼子拍了拍说：“网上那些你信得过？血统不正不说，还容易带病，这鸟我自己养大的，从没换过环境，包活包顺，良心价了。”

宋玉沉吟片刻，似乎还在权衡是否值得下手，而老板见他确实动了心思，眼珠一转，指了指笼子另一头的角落，说：“这样吧，兄弟诚心买，我给你加个赠品，那边那只，一起打包走。”

大徐顺着他手指看过去，只见笼角里缩着一只通体灰蓝的鹦鹉，体型比太阳鹦鹉小一圈，尾羽略有些凌乱，羽毛光泽也偏暗，看起来有些灰扑扑的，像是没发育完全或营养不良的样子。这只鹦鹉不爱叫唤，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无甚兴趣，只静静地蹲着，偶尔抬眼四顾，但那双眼睛却十分清亮。

三、

宋玉略显迟疑，他显然是奔着那只太阳鹦鹉来的，送的这只虽然不难看，但明显不如前者讨喜，他问：“它什么品种？性子怎么样？”

老板大手一挥：“玄凤，公的，不吵不闹，就是安静点，你要是平时工作忙，这只倒是省心。”

宋玉点点头，回头又看了眼太阳鹦鹉，最终咬咬牙：“行吧，付款。”

老板爽快收了钱，麻利地用两只塑料鸟笼将两只鹦鹉分别装好，递过来时，太阳鹦鹉在笼子里跳个不停，发出高声鸣叫，而那只灰蓝的小鹦鹉依旧蹲着不动，只在抬头时看了大徐一眼。

大徐怔了怔，目光不自觉落在那只鸟身上，他从来不曾真正接触过鸟类，更未想过要养一只，但此刻，他却止不住地盯着那只灰蓝色的小鸟，视线无法移开。

宋玉看了他一眼，似是察觉，轻轻将手中那只灰蓝鹦鹉的笼子递了过去，声音不轻不重：

“你喜欢？我家里还有两只鹦鹉，不缺这一个，要不你拿回去养？”

大徐一愣，刚要摇头，却又低头看了眼笼中的小鹦鹉，那只鸟此刻也正静静地仰头看着他，像是听懂了什么，眼神不避不躲，他心头一动，伸手接了过来。

笼子略沉，但握在手里的一瞬间，却让他生出一种久违的踏实感。

他低声道：“谢谢。”

宋玉笑了笑，轻松地说：

“回头可以试试教它说话。”

大徐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垂下眼，专注地看着笼子里的灰蓝色小生物。

四、

大徐将鹦鹉带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微暗，街道上的热浪尚未散尽。

他一路上小心护着那只轻巧的鸟笼，时不时低头看一眼笼中那只灰蓝色的小鹦鹉，发现它竟出奇地安静，从不乱撞不啼叫，只是时不时扭头张望四周。

回到住处，大徐将鹦鹉安置在阳台那侧靠墙的位置，用木凳垫高笼子，又拉上半遮阳的窗帘，让它既能晒到温和日光，又不会被强光刺了眼晃得不安。随后，他从袋子里翻出卖家赠送的塑料包装鸟粮，将包装剪开，一股带着细碎谷物香气的味道扑面而来，他动作轻缓地倒了一些进食碗里，打开笼门，探手进去。

大徐很小心，生怕这只鹦鹉面对陌生人有攻击性，可出乎意料的是，这小鹦鹉非但没有后退躲闪，反而主动朝他靠近了几步，侧着头仔细看他手里的食物，然后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啄了一口，片刻后吞了下去。

它吃得很认真，将食物吞下肚后，竟轻轻地伸长了脖子，用喙在大徐指尖上轻轻蹭了蹭，像是小猫舔人般的亲昵行为。虽然力度轻微，但触碰感却清晰地传递到大徐的皮肤上时，让他心里不由得一软，他静静看着那双专注的小眼睛，低声呢喃：“你挺乖的啊。”

大徐决定要好好饲养这只小鹦鹉，为它多花点心思、多挤出些时间，给它一个安稳的家。

五、

当天晚上，大徐在网上查阅关于玄凤鹦鹉的饲养资料，从饮食习惯、性格脾气到笼子的尺寸结构、栖木种类、玩具选择、驱虫方法，甚至连清洗频率和是否需要夜间遮布都查得仔仔细细，页面收藏夹很快堆了一整屏。他下单买了新的宽敞鸟笼、食水分离器、木质栖架、鹦鹉专用浴盆以及几款高评价的玩具吊环，只用了三天，阳台那一角便被他收拾得清清爽爽，布置得像一个温暖的小房间，

那只刚来不久的小鹦鹉，安静地站在新笼子的栖杆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大徐，时不时低声叫两声。

每日清晨，大徐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先走去阳台，拉开遮布看着笼中的小鹦鹉是否安好，再舀一勺新鲜饲料轻轻倒进碗里，有时还会切几小块苹果或者葡萄，递到笼边。鹦鹉一见他靠近，便轻快地跳到靠近笼门的栖杆上，拍动翅膀发出细小叫声，有时甚至会一跃而出，站在他伸出的手背上，小小的爪子抓在他皮肤上，有一丝刺痒，逗得大徐满脸笑容。

看着这只小鹦鹉跳来跳去、嘴里咕哝几句听不懂的音节，大徐想了想便给它取名叫“豆豆”。既是因为它身体圆滚滚的模样，也因为这名字念起来轻巧好听，不拗口，适合每日反复唤它。

他开始尝试教豆豆说话，先是自己乳名最简单的“阿池”两个字，他站在笼边，语调温柔又缓慢地一遍遍重复念。豆豆有时跟着晃头，有时只是看着他，嘴巴微张，却发不出声音，一连几天毫无进展，但大徐不急，仍旧每天抽空念上个几遍，甚至在煮饭、洗澡、画画时都会刻意念出这两个字。

大约二十多天后的一天傍晚，他像往常一样喂食后坐在阳台靠椅上发呆，豆豆站在笼口，忽然扑棱着翅膀跳到他膝盖上，低头啄了一口他手中那颗苹果块，下一秒，清晰的两个音节从它口中吐出，略显含糊却分明：“阿、阿池。”

大徐猛地一怔，甚至以为是自己幻听，低头去看，豆豆正歪着脑袋看他，像在等待回应，又轻轻振翅跳上他肩头，再次喊了一句：

“阿池。”

这一次声音更稳。大徐呆坐几秒，终于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惊喜神色，他轻轻伸出手，用指尖缓缓抚摸豆豆头顶那一簇有些凌乱的小羽毛，豆豆没有躲闪，反而低头蹭了蹭他掌心。

这一日起，大徐更频繁地和豆豆交流，除了“阿池”，还教它说

“你好”、“恭喜发财”、“再见” … … 豆豆的学习能力不算出众，常常一条词语要教上很多遍才能完整说出，但大徐极有耐心，从不对它发急。有时候豆豆勉强叫出来一个模糊音节，他就会鼓励般地拍拍豆豆的小脑袋。

家中也渐渐变得不再像从前那般冷清，大徐画稿的时候，豆豆会站在他书桌边的小架子上看着他。他偶尔伸个懒腰，豆豆就跳上来啄一啄他的指节或是衣领。深夜收稿后，屋里开着昏黄的台灯，豆豆蹲在栖架上闭眼休息，大徐偶尔抬起眼睛看看它，心中像是被豆豆填满了一样。

六、

一晃三年过去，初见时那个羽色灰蓝、尾羽杂乱、安安静静窝在笼角的小家伙，已然变成了一个性格分明、举止活泼的小家庭成员。

大徐与豆豆之间也形成了默契，大徐坐在书桌前调整画笔参数时，豆豆就会安静地蹲在他左侧小架上，不叫也不闹，只等他完成一幅作品再抖动翅膀发出欢快叫声。

这些年里，大徐很少拍照，也不怎么记录生活点滴，但他手机相册里唯一更新稳定的就是豆豆的成长照片，有时是它说错词语把他逗笑，有时是它跳到他的肩膀上，呼喊他的名字。

只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徐的工作也逐渐多了起来，从以前靠小单子接活度日，到后来签约了画师平台，团队开始安排他接触一些稳定但对时效与沟通要求更高的大项目。他的名字被挂上公司官网首页之后，应酬也多了起来，常常是上午刚开完线上会，下午就要奔赴外地现场协调画风风格细节，晚上连轴转地调设计、改色卡、做动稿、通宵达旦是常态。

大徐每次出门时，都会提前给豆豆备好食物跟水，并拜托宋玉过来照顾。

宋玉再一次看到豆豆时，愣了好一会儿，见它羽毛光滑、眼神灵活、状态极好的模样，笑着打趣：“你把这玩意儿养得比人还滋润。”大徐一边把食盒和浴盆往袋子里装一边笑着说：“它就是爱干净，天天洗澡，有洁癖。”

宋玉很快收起了玩笑的语气，认真地说：“你得知道，鹦鹉不是金鱼，它黏主人，需要你跟它多说话、跟它互动，一直没人搭理，它会郁闷的。”

大徐点了点头，眉眼间略显疲惫，语气却温和：“我知道，可现在真抽不开身，项目堆着走不开，你帮我照看几天，等我一回来就接它回家。”

宋玉答应了，可几次下来，大徐出差的频率越来越高，时间也越拖越久，最后干脆每次出门都直接把豆豆送到宋玉的家里。

2020年5月，大徐接到一项紧急的外包项目，时间卡得很死，对方要求他必须到外市的现场待一个月，任务内容涉及交叉修改和客户实时反馈，无法远程处理，他一边订票一边收拾东西，脑子里盘算着豆豆的事，却根本抽不出时间将它亲手送过去，只得给宋玉打电话： “明天上午十点，我家大门钥匙在门口电表箱上，你帮我把豆豆接过去。”

宋玉愣了下，说：“又要出差，这么久？”

“我也没办法。”大徐咬着牙，“你帮我一次。”

他匆匆赶往外市，途中在车站排队过安检时收到宋玉发过来的短信，那短短几句话却让他心脏狠狠一紧：豆豆疯了一样撞笼子，我觉得它不想去我家。

七、

大徐愣愣看了几秒，眼前浮现出豆豆叫着他名字、爪子抓着笼门不肯松手的样子，他指尖一紧，几秒后才迅速回道：拜托了，你帮我照顾好它，回头请你吃饭。

发完这句话，他收起手机，拖着箱子继续往前走，心头却像压了一块无法移走的石头，走不踏实、坐不安稳。

出差刚过半个月，项目进行到中途，客户刚通过第一版草稿反馈不久，大徐忙得焦头烂额，正要连夜修改配色，他便接到了宋玉打来的电话，对方的语气压得低而快： “你回来一趟吧，豆豆它出问题了。”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大徐整个人怔在原地，耳朵里嗡的一声，整个人呆住了。

八、

挂断电话后，大徐没有犹豫，马上将手头的工作交接清楚，背起包连夜赶车回市区。车窗外夜色沉沉，雨滴敲打着玻璃，一路颠簸得令人心浮气躁。

凌晨一点多，大徐终于赶到了宋玉的家门口，没等敲门，宋玉已经开门等着，他面色凝重，朝屋内一指：“它在客厅那边，还是不肯吃，也不叫，整天缩着。”

大徐没应声，只快步走进去，第一眼就看见豆豆窝在笼子里，那只熟悉的玄凤鹦鹉此刻已然瘦得尾羽耷拉，胸口的羽毛被啄得稀疏不堪，爪子软塌塌地抓着横杆，连站都站不稳，一看到他走近，却猛地挣扎了一下，试图起身，却扑通一声跌倒，随后用尽最后的力气喊了一句含混不清的两字：“阿池……”

大徐指尖发抖，眼眶猛地一热，整个人定在原地，过了几秒才蹲下身，手指颤着伸进笼门。豆豆用尽全力挪动身体，靠近他的掌心，用喙轻轻蹭了蹭他的指节，那种熟悉的触感一瞬间唤起无数过往记忆，他再也控制不住，眼泪落在豆豆脚边，洇湿了一小块报纸垫子。

宋玉叹了口气：“这段时间它根本不肯吃，一直扒着笼子叫你名字，前几天还咬羽毛，昨晚我实在怕出事才给你打的电话。”

大徐摸着豆豆头顶微秃的羽毛，眼神黯淡，嘴唇紧抿，半晌，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缓慢：“它需要一个能一直陪着它的人。”

宋玉听出话中意味，微微皱眉：

“你什么意思？”

大徐没立刻回应，而是又摸了摸豆豆，看它终于靠着他手指睡过去，才低声道：“我三天两头往外跑，实在顾不上它……我想给它换个主人。”

宋玉愣了愣，脸色微变：“你说真的？”

大徐看向他，眼神里有一丝不舍与无奈交缠：“你跟它也算是熟了，你家环境比我这安定，你能天天陪着它，它也信你。要不我把豆豆送给你吧，等它习惯你之后，就不会再想起我了。”

宋玉沉默了许久，终于点点头：“我不是不愿意接，只是你真舍得？”

大徐低笑了一声，笑容带着苦涩与疲惫：“舍不得也不行。”

九、

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将豆豆从笼子里捧出来放在手心里，豆豆轻轻动了动翅膀，没有挣扎，只是依旧缩着不肯离开他的掌心，他盯着它看了几秒，像是怕自己一眨眼就会后悔，才轻声道：“我走了，你乖乖地在这里，听话，宋玉是个好主人，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豆豆仿佛真的听懂了他的话，嘴巴一张一合地发出细碎的音节：“阿池、阿池……”声音越来越急，也越来越哀伤。

大徐站起身的那一刻，动作缓慢却坚定，他没有回头，生怕再看一眼就走不了。宋玉也没说话，只默默关上了门，客厅里，豆豆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像要追出来似的使劲撞在笼壁上，大徐的眼泪也落了下来，一滴滴砸在台阶上，融进了夜色风雨中。

回到项目现场，他重新投入工作，表面上一切如常，深夜依旧通宵赶稿，白天照样与客户开会，但时不时的，他的脑子里仍然想着豆豆。

等项目彻底结束，已是一个多月后的事，大徐拖着箱子刚下火车，便收到宋玉打来的电话，那边语气比较轻快：“豆豆终于吃东西了，最近开始主动靠近我，还会叫我名字了。”

他握着手机站在人来人往的出站口，嘴角笑着说：“挺好。”

可挂掉电话的那一瞬间，大徐的心口却传来一阵钝钝的苦涩感，到家他呆站在房屋中间，看着熟悉的沙发、阳台、窗帘，四周静悄悄的，空气里少了某种温热的存在，这屋子一下子冷清了许多。

十、

两年过去。

大徐谈了恋爱，女友性格蛮温和，两人相处得很顺利，如今已准备结婚，生活也逐渐趋于稳定。他仍然会想起豆豆，有时是画到一半手痒习惯性想去摸它的头，有时是醒来时下意识走向阳台查看原先笼子放置的位置。

他时常会给宋玉打电话，总要问一声豆豆最近过得好不好，宋玉都笑着说它很乖，还学会了新词，跟着他家小孩到处跑。

大徐听完都会深深松口气地点点头，心中不由腾起一股失落感。

婚期将近，大徐的新房也装修完毕，他开始整理行李准备搬家，原本租住的这间小屋住了不少年，塞了不少杂物，他一边翻找一边打包，不知不觉中，在一只旧箱子角落里发现了当年给豆豆买的一个小吊环，那玩意儿是他花了两晚选出来的，豆豆最喜欢咬它，一看见他回家就叼着满屋转。

大徐怔了怔，指尖轻轻抚着吊环表面的划痕，心头一紧，眼眶微微发红。

就在这时，他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微弱又熟悉的声音，“阿池，阿池......”

大徐猛地抬头，愣在原地，他好似听到了豆豆的声音，这怎么可能呢？大徐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手里的吊环还没放下，顺着声音，他快步走到门边，一把拉开门，却在看清门外场景那一刻，整个人都怔住了。

十一、

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竟是许久未见的豆豆！

豆豆站在门口，它的羽毛柔顺光泽，尾羽干净且完整，灰蓝色的羽背在光线下泛着柔和光晕，胸口羽片紧密如绸，脖颈上那一撮曾被自己咬秃的绒羽，如今也早已重新长齐，显然被人照料得极为细致周到。

大徐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般，呼吸在瞬间变得紊乱。

他怔怔看着豆豆好几秒，眼神从惊讶到错愕再到不敢置信，嘴唇张了又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明明过去了这么久，他因为愧疚，不敢去看豆豆，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重逢了，可眼前这只熟悉的鸟儿，却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豆豆……”

大徐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一边喊着，一边缓缓蹲下身来，动作极其缓慢，生怕惊扰到面前这只鹦鹉。他的手悄悄抬起，却在半空中微微顿住，指尖轻轻颤着，不敢碰触，生怕眼前的鸟儿会因害怕而扑翅飞远。

可豆豆并未躲闪，也没有后退半步，反而抬起一只爪子轻轻挪动着向前一步，歪着头看着他，眼睛清亮如昔。

大徐鼻腔一酸，几乎要落泪，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豆豆的头顶，那里的羽毛比记忆中还要柔软一些，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令他鼻子一重，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酸胀得几乎无法说话，而豆豆在那一触之后没有退避，反倒轻轻将脑袋往他手心里蹭了蹭，低低地叫了一声：“阿池。”

这声音像是一记重锤，将他那些压抑已久的情绪全部击碎，大徐喉咙发紧，忍不住用另一只去手撑住门框，深吸了口气才压住内心的翻涌。

他心中满是疑问，豆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宋玉呢？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他？这一路它又是怎么来的？

问题在脑子里一连串炸开，可他一时却无法理清任何头绪，但此刻最重要的不是追问，看着豆豆回到自己的身边，大徐喜不自胜，将疑惑抛之脑后。他慢慢蹲下去，将豆豆捧在手心里，拇指一点点抚过它头部细软的羽毛，那动作一如往日，豆豆也闭上了眼睛，轻声发出咕噜的颤音，尾羽在他掌心晃了又晃。

大徐瞧着它乖顺的模样，眼泪一滴滴砸了下来，落在豆豆的脖颈上，豆豆似乎被那湿意惊动，忽然睁开眼，定定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发出一声短促而低沉的叫唤，下一秒，它轻轻低下了头，做出了一个令大徐所料不及的动作——

“豆豆，你、你这是干什么？”

大徐整个人都僵住了，手掌微微一松，瞳孔也随之放大，他怔怔地看着豆豆，满眼不可置信，再反应过来后，瞬间神色大变......

十二、

他怔怔地望着豆豆，而豆豆在那一声叫唤之后，并没有立刻转头或退回，而是维持着那种低头靠近的姿势。突然间，它轻轻振动了一下翅膀，接着缓缓展开了羽翼，那动作既不迅猛也不张扬，而是近乎小心翼翼地缓缓张开，像是某种记忆深处的动作被重新唤醒，又像是它用尽全身力气去复刻某种熟悉的场景，而那两只展开的翅膀，就那样不疾不徐地绕过大徐的手背，像是一种迟来的拥抱，带着某种令人措手不及的温柔和熟稔。

大徐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那一刻连呼吸都忘记了，手心还保持着刚才抚摸豆豆时的姿势，而豆豆的羽翼就那样包裹上来，轻轻拍打在他的指背与手腕之间，没有任何重量，却比任何一次重逢都更具有冲击力。

他下意识低头看着那只羽翼环绕自己手掌的鸟儿，脑子里闪回的是许多许多个夜晚里，豆豆站在他肩膀上说“晚安”的声音，是它站在饭桌边不停重复“阿池、吃饭”的咕哝，是那些他疲惫到撑不开眼的时候，它用喙轻轻啄他下巴的触感，而现在，它用几乎和过去一模一样的姿态重新靠近他，主动地张开翅膀，如同记忆中那一次次扑进他怀里的动作，在毫无准备的瞬间复现出来，像是在说，我没忘，我还是你家的豆豆 ！！

“豆……豆……”他声音哽咽，指尖轻轻收拢，却又不敢握紧，生怕一动就把这一切弄碎了。

豆豆仍保持着翅膀环绕着他的动作，它没有叫，也没有动，只是静静地贴着他，像是执拗拥抱的告白，而它那双眼睛也始终没有移开过，就这么近距离地盯着大徐，眼中不再有初到陌生环境时的犹疑与胆怯，反倒多了几分安稳与依恋。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他终于还是开了口，可声音里却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抖。

豆豆当然不会回答，它只是轻轻地晃了晃头，又叫了一声：“阿池。”

这一声像是点燃了某种绷紧许久的情绪，大徐喉头一动，再也没能忍住，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没想到，分别两年之久的豆豆，竟会在他即将搬离旧屋、准备进入人生新阶段的时刻，以这种方式，以这样毫无征兆的姿态重新出现在他面前，还带着过去的记忆，带着对他的呼唤与依赖，用那双翅膀将他的手紧紧抱住。

屋外风还未停，阳光从走廊那头缓缓透进来，照在豆豆的羽翼边缘，勾出一层淡淡的光晕，而他就那样半跪在门槛前，手掌托着这只不远万里回到他面前的玄凤鹦鹉，像是将曾被时间与距离剥夺的情感再次接回手中。

十三、

大徐站起身时，手指还紧紧托着豆豆的身体，生怕稍有松懈，它就会像某场温柔错觉般随风消散，他动作极轻地将豆豆又重新抱在怀里，那对仍未完全收起的翅膀在他胸口轻轻拍动了一下，然后缓缓折起，小巧的脑袋贴着他的肩窝，像是认定了这是它的归属，也像是终于放下了奔波后的所有防备，而大徐抱着它，站在门槛前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像是还沉浸在方才那一个动作所带来的冲击中不愿离开，直到豆豆轻轻发出一声咕哝，脑袋蹭了蹭他下巴，他才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回屋内。

他脚步缓慢而轻盈，像是害怕惊扰到豆豆，又像是在刻意延长这条通往屋内的回归路径，屋子里早已收拾得七七八八，书桌上堆着成箱的手绘资料，阳台上的画架已空出，墙上的装饰也被取下，只剩几张发黄的胶带边框贴痕还残留在白墙上，而就是这样一个即将被彻底清空的空间，此刻因豆豆的归来而突然恢复了久违的温度，他一手拎着未封箱的纸盒，将里头的画布挪出一点，为豆豆在窗台边搭了一个临时的栖点，把它轻轻放上去，见它站稳后又伸手整理了下它翅膀边的绒羽，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正欲开口再说什么，门口却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便是宋玉熟悉的嗓音：“你可别吓着它，刚才路上就够折腾的。”

大徐一愣，转头看去，只见宋玉喘着气站在门边，额角有些汗，右手还提着一个小提包，显然是刚赶过来不久。他目光扫过屋内，落在豆豆身上，看着它安稳地站在窗沿上，还张嘴对他叫了声“玉——”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

“原来是你带它来的。”大徐声音低下去几分，眼神仍难掩激动。

“还能是谁？”宋玉进了屋，放下包，伸手在豆豆头上轻轻抚了一把，“我看你这几天不是都在收拾吗，你女朋友说你准备搬家，我一想——你跟豆豆分开也快两年了，这房子对你们来说不就算个结束的地方？我就想，要不带它来看看你们，顺便也看看这屋子。”

大徐望着他，沉默半晌声音微哑：“你怎么没提前告诉我？”

宋玉耸肩，嘴角带着一丝半认真半调侃的笑意：“我说了你就不会像刚才那样哭了啊？你那表情，我真是……门都没敢进，站楼道里等了好久。”

大徐没接话，只低头笑了一下，又抬头看了眼豆豆，它此刻正一边挠着胸口羽毛，一边看着两人，像是正在回忆这屋子里的旧日时光，一双眼始终亮晶晶的，没有半点疲惫，也没有陌生感，仿佛它从未真正离开过。

宋玉坐下后，又补充了一句：“其实这两年豆豆过得挺好，我家人都很喜欢它，它也适应得挺快，就是有时候夜里偶尔会蹦出来叫你名字，站窗台上一动不动盯着外头看，像是在等人。”

听到这话，大徐眼眶又微湿润，低声道：“我也是。”

十四、

“我知道。”宋玉点点头，看着他，“所以才想让你们再见一面，不然这么走了，好像哪里没完。”

屋内片刻沉静，只有豆豆“阿池”的声音间断响起，一声接一声，不紧不慢，像是回应，也像是确认，仿佛这名字，是它从未丢失的信号。

十五、

那天下午，阳光斜照进屋，照得窗沿上的灰尘都泛着微光，屋内因堆满待打包的纸箱而显得有些局促，可豆豆仿佛并不在意这片陌生又熟悉的空间，它时而跳到阳台栏杆上左右张望，时而扑腾着翅膀落在大徐肩头，靠在他耳边重复着“阿池、阿池”的低语，那语调软糯黏人，带着一种久别重逢后才敢开口的撒娇意味，而大徐坐在临时腾出的椅子上，手中拿着没写完的搬家清单，却一个字也没写下，只是轻轻抬起指尖，不断抚着豆豆羽毛边缘那几根微翘的绒毛，像是怕它一不小心就又飞远了。

宋玉坐在正对面，一边拆着从包里带来的鸟食，一边若无其事地笑着说：“我看它今天比平时都精神，平时在我家连跳都懒得跳，还说这鸟年纪大了不爱动了，感情是你这老主人一来，它直接就满血复活。”

大徐抬眼望了他一眼，轻声应了一句：“它认人。”

豆豆正巧跳到他膝盖上，弯着脑袋啄着他的衣角，嘴里含混地咕哝着什么，像是在要他别走，又像在表达某种难以言说的委屈，大徐眼神一动，却只是将那件旧衣服往上提了提，随即伸手将豆豆重新托回窗台，不舍之情写在眼底，却始终没有多说一句话。

日头西斜，钟表指向五点过一刻，宋玉起身拍了拍裤子，走过来蹲在豆豆面前，伸出手臂，唤了一声：“走吧，回家了。”

豆豆站在窗沿，动了动爪子，却没有立刻跳过去，而是偏头看了看大徐，眼睛里有一种迟疑与依赖交织的光，嘴里轻轻重复着“阿池……阿池”，叫了一声又一声，像是在征求许可，又像是在表达不愿离去的留恋。

大徐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弯腰再次将手掌轻轻贴上豆豆的脑袋，声音哑得厉害：

“乖，回去吧。”

豆豆仿佛听懂了，原地站了几秒，终于收拢翅膀，轻轻一跃，落在宋玉手臂上，爪子扣住那件熟悉的衣服，身子却还不时回头望着大徐，直到宋玉轻声道了句“我们走了”，它才终于将头扭向前方，安静了下来。

门轻轻合上，门缝间最后一束夕阳被遮住的瞬间，大徐眼前仿佛也暗了一层，他站在屋里，望着那只本该已经打包封箱的老笼子空荡荡地敞着门，风吹过窗棂，将吊灯轻轻晃动，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地伸出手，像是要去扶那早就失重的光影，可手指停在空中，又迟迟没有落下。

十六、

他缓缓坐回原位，目光在屋中来回扫过，却总觉得什么都在，却又什么都没有了——那种空落感像是从心脏最深处慢慢抽离出去，又在胸口泛起潮湿的涟漪，久久未能平复。

而后日子一天天过下去，他如期搬进了新房，按部就班地举办了婚礼，妻子邱雯是一个温柔而理性的人，与他性格互补，生活节奏契合，婚后的日子清静和顺，两人常在饭后坐在阳台喝茶，谈及各自小时候的趣事、旧物的故事，有时邱雯会翻出大徐过去画的稿子，调笑他早年审美老派，有时也会问起他旧屋中那些没带走的东西，那些他不愿提起的名字。

有一次，他们清扫储物间，邱雯在旧纸盒里翻出一只残破的小吊环，拿在手里问他：“这个是……你以前养过猫？还是狗？”

大徐愣了愣，摇摇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鹦鹉，叫豆豆。”

邱雯眼里顿时泛起兴趣：“原来你还养过鸟？你这么安静的人，居然会喜欢这种叽叽喳喳的小东西？”

他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在那只吊环上多看了一眼，随后轻声答：“挺安静的，很乖。”

她眨了眨眼，将吊环放回去：“那现在也养一只？家里地方大得很，买个聪明点的，会说话的那种。”

大徐闻言只是笑了笑，却没有接话，半晌后才轻轻道：

“不用了。”

他没解释缘由，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当晚回房后坐在床边，望着阳台那盏吊灯出神了很久，直到邱雯走过来，他才回过头，仿佛从某个遥远的回音中走出来。

豆豆不在了，新生活也已经开始，可有些空位，是再多一只、乃至几只新鸟也填补不上的。

十七、

后来，大徐没有再回避去见豆豆。他不再刻意绕过宋玉家门前的小巷，反而在某个阳光明亮的周末午后，他带着刚买的画具走进了那栋熟悉的小区楼道，轻车熟路地按响了宋玉家的门铃。

门一开，豆豆像是早已察觉到了他的气息，扑棱着翅膀从客厅的鸟架上一跃而下，准确地落在了玄关的鞋柜上，站得笔直，尾羽轻晃喙一张一合，声音不大，却坚定：“阿池——阿池。”

大徐一愣，随即嘴角扬起一点淡淡的笑意，他低头轻轻摸了摸豆豆的头顶，感觉那层羽毛依旧那么柔软，熟悉的温热从指尖传来，他看着豆豆站在那儿，眼神清亮，状态极好，羽色饱满光泽，体型健硕匀称，是个活泼又安静的小生命。

宋玉端着两杯茶从厨房出来，冲他笑着点头：“前阵子不是说你忙？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十八、

大徐接过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眼看了看豆豆，又看了看阳光透进窗帘的客厅，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豆豆确实在这里过得很好——它完全已经适应了新的主人、新的生活节奏。家中新的家具的布局与氛围，也不再因主人的离开而失落得啄毛或整夜不眠，它和宋玉的互动自然亲昵，它在这个家里，是被完整接纳的存在。

他终于开口，语气不再沉重：

“我只是想看看。”

宋玉没多说什么，只轻轻点头：

“你放心吧，它过得很好。”

大徐低头喝了口茶，轻轻“嗯”了一声，坐在沙发边静静陪着豆豆玩了一会儿，看它跳来跳去，嘴里时不时喊两声“阿池”或“吃饭”，然后啄着宋玉放在桌上的手指玩笑似地叫：“不许抢。”

他一边听，一边笑，眼神里不再有酸涩，反倒多了几分安宁与宽慰。

离开宋玉家的时候，豆豆依旧送他到门口，一步三回头地站在地砖边盯着他，眼神还像从前那样黏人，而大徐没有再逃避，他蹲下身摸了摸豆豆的背，轻声说了句：

“我知道你挺好的。”

然后，他起身离开，步伐稳重，不急不缓，阳光从身后洒下来，将他拉长的影子与豆豆的身影并排映在门廊的地砖上，明明两人不再同处一个屋檐下，可他终于明白，有些陪伴，不必非要每日相守，也能温暖至今。

十九、

家养鸟类寿命：

1、凯克鹦鹉的寿命通常在25-34年之间‌，具体受饲养环境、健康状况及个体差异影响。

2、八哥的平均寿命通常在10至15年之间‌，但具体寿命受性别、饲养环境和健康管理等因素影响，人工饲养条件下最长可达20年以上。

二十、

余孩子伤残军人、业余时间喜学科学饲养、调教八哥、鹦鹉🦜方法。再教妈妈饲养。放老式留声机、唱片反复放《波尔卡圆舞曲、天鹅湖》时间一长、八哥吹出动听的乐曲、没有一个错误音符！博妈妈开心。聪慧的八哥在室内听到上楼梯脚步声判断是余时、立即高声叫：妈妈回家！妈妈回家！全然就是家里一分子。

《养了3年的玄凤鹦鹉送人，2年后再相见，它的举动让主人彻底破防》一文情节源自真实生活、稍有润色虚构。图片有取自个人图片库、亦有网图。人名均为化名，配合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