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东南飞

朱大侠

《孔雀东南飞》

作者/砚青

诵读/舞蝶

视频/朱大侠

我向来以为，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不过是古人的一种说法罢了。然而今日思及刘兰芝与焦仲卿之事，竟觉得那孔雀的徘徊，未必不是真的。说来也奇，那孔雀偏不是向南，也不是向北，而是东南。恰如那刘兰芝与焦仲卿，既不能长相厮守，又不忍各自东西。只得择了个不上不下的去处。

刘兰芝，不过是一个寻常女子，会织素，能裁衣，懂得三从四德的道理。焦仲卿亦不过是个小吏，领些微薄的俸禄，在衙门里做些抄写的行当。这两个人，倘若不是被逼到绝处，大概也会如常人一般，生儿育女，终老一生。然而世间的事，每每不如人意。

刘兰芝的婆婆嫌她"举动自专由"，便要将她休归娘家。这"自专由"三字，究竟是何意？我猜想不过是她织素时多看了几眼窗外，或是裁衣时少缝了几针。女子之过，向来如此，不必太大，只要不合长辈之意，便是"自专由"了。

若细究起来，想那大观园里的黛玉，不也因"孤高自许"惹人嫌厌？女子但凡有些主意，便成了"自专由"。于是她被遣回娘家，临行时与仲卿相约"不久望君来"。

孔雀东南飞，飞得再远，终要回头。刘兰芝回到家中，却被兄长逼着改嫁。她自然不肯，但兄长说："不嫁义郎体，其往欲何云？"这话问得何其堂皇！一个女子，不嫁人，还能做什么？她的眼泪和誓言，在兄长的道理面前，不过是妇人的任性罢了。

焦仲卿闻讯赶来，两人相见，唯有涕泪。他说"卿当日胜贵，吾独向黄泉"，她应"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日言"。这般言语，旁人听来或许觉得太过决绝，然而细想之下，他们又能如何？一个被休弃的女子，一个无力保护妻子的丈夫，在这世上，还有什么路可走？

刘兰芝举身赴清池，焦仲卿自挂东南枝。他们的死，在当时大约只引起一阵短暂的议论，随后便被人遗忘。人们照常嫁娶，照常生活，照常逼迫那些不合己意的人。他们的魂魄化为鸳鸯，双飞于林间，这不过是后人附会的说法，用以安慰那些同样被逼迫的痴男怨女罢了。我每每想起此事，总觉得那孔雀的徘徊，恰似世人对这对苦命鸳鸯的追忆——五里一徘徊，终究还是要向前飞去的。

人们记得他们的故事，却未必记得其中的教训。多少刘兰芝仍在被迫改嫁，多少焦仲卿仍在无力反抗？孔雀东南飞，终飞不过人世间的桎梏。

诵读者简介

诵者:李桂萍，网名舞蝶诵读，退休基础教育工作者，爱好舞蹈，文学，诵读文章是每天必修的功课，用声音疗愈心态，慰藉心灵，愉悦心情，在有声的世界里畅享声音的魅力。

视频制作简介

朱大侠，肆虐风霜洗礼 ，意在俯瞰人生 ，妄想小谭秋月 ，为你送去一片温馨 ，先后在省市级发表散文，诗歌数十篇。喜欢一切和艺术有关的艺术形式，现任内蒙古赤峰朗诵协会理事，责任编辑。喜欢把声音变成画面，让您的朗诵插上翅膀，做成自己的小电影留下一份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