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玄奘法师西行—热海到碎叶道路稽考

卫新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关键词 :热海南道 碎叶 冻城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摘要 :玄奘经热海南道由热海至碎叶,所记载的里程为500唐里,约合220公里,而实际却只有110公里。关键是起点在哪里,如果有一个可信的起点,结果可能不一样;传统认为热海南道,路难行,实际情况是不是这样;《新唐书·地理志》的里程进行验证,从碎卜戍到冻城、贺猎城、叶支城、碎叶川、裴罗将军成到碎叶的里程是不是准确。</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本文参考:《大唐西域记》;《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新唐书·地理志》;《苏联中亚考古》(弗鲁姆金);《唐代丝绸之路与中亚历史地理研究》(许序雅著);《中国国家地理》(吉尔吉斯上、下);《考古学视野下的唐代“热海道”再探赜—以吉尔吉斯斯坦伊塞克湖南岸为中心》(于柏川,王俊铮)。</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大唐西域记》:“山行四百多余里至大清池,周千余里,东西长,南北狭。四面负山,众流交凑,色带青黑,味兼咸苦,洪涛浩汗,惊波汩淴,龙鱼杂处,灵怪间起。所以往来行旅,祷以祈福。水族虽多,莫敢渔捕。”</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清池西北行五百余里,至素叶水城。城周六七里,诸国高胡杂居也。土宜糜、麦、蒲萄,林树稀疏。气序风寒,人衣毡褐”</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出山后至一清池</b><b style="font-size:18px;">清池亦云“热海”。见其对凌山不冻,故得此名,其水未必温也</b><b style="font-size:20px;">。周千四五百里,东西长,南北狭,望之淼然,无待激风而洪波数丈。循海西北行五百余里,至素叶城,逢突厥叶护可汗,方事畋游,…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新唐书》卷四十三下《地理志》:“…傍碎卜水五十里至热海。又四十里至冻城,又百一十里至贺猎城,又三十里至叶支城,出谷至碎叶川口,八十里至裴罗将军城。又二十里至碎叶城,城北有碎叶水,水北四十里有羯丹山,十姓可汗每立君长于此。”</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新唐书·地理志》中的冻城,贺猎城,叶支城,在《考古学视野下的唐代“热海道”再探赜一以吉尔吉斯南岸伊塞克湖为中心》(下文简称《热海道再探赜》分别比定为托索尔古城、科克萨依古城,焦格塔拉古城。包括该文提及的其他古城,按照座标,一一放在图上。</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本文要解决的三个问题,首先许序雅先生认为玄奘从热海到碎叶的距离有误,实际距离为110公里,而玄奘认为是500余唐里,约合220公里,从现代地理学角度看是110公里,但若从哪一个当时的起点来判断,是否合理,又能否确定玄奘记录基本准确;第二学界认为热海南道路难行,是不是真的难行,《大唐西域记》记载的环湖一周为千余里,而《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所记载为千四五百里,前后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差距;第三,在《新唐书》编𥴠时期,由于北宋时期的政治环境,追求“文省事增”,在原始材料的整理过程中有一些细节省略,又是隔代编𥴠,造成许多错误,在作者《大唐玄奘法师西行从凌山到热海道里稽考》中,已经发现错误,尤其是里程错误的普遍现象,在热海到碎叶的里程是否也有误,通过本文的研究来发现和证明。</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一,伊塞克湖及楚河河谷的地理地貌特征及历史沿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天山山脉经过漫长的地质历史时期的华里西运动到喜玛拉雅运动等多次构造运动,经过隆起、凹陷、剥蚀、再隆起的过程,形成了高大的山脉,如托木尔峰、汗腾格里峰;高海拔的夷平面,如喀拉峻草原等;无数的河流峡谷,冲积平原如纳伦河谷、伊犁河谷、楚河河谷及冲击平原;山间凹陷盆地,如焉耆盆地、吐鲁番盆地、费尔干纳盆地和伊塞克湖盆地。伊塞克湖的成因就是构造运动陷落后,不断挤压,周边的河流汇入其中而形成最深达702米、面积达6400平方公里的高山大湖,在其西侧有一个溢出口往楚河方向。目前伊塞克湖的水面高程为1601米,而楚河的海拨为1617米。这里曾经是相通的,目前相距3公里,没有分水岭。沙俄时期的地理学家谢苗诺夫在19世纪,测量出只要伊塞克湖上升15一20米,楚河就会成为伊塞克湖的排水通道。伊塞克湖北面是昆格山,南面是泰尔斯山脉。伊塞克湖西侧的楚河,切开了天山支脉昆格山,形成了博阿姆峡谷。出了峡谷就是富饶的楚河冲积平原。楚河的年泾流量为20亿立方米,河流流量不算大。下游流到哈萨克斯坦的荒漠草原。楚河与流入巴尔喀什湖的五条河流和怛逻斯河,一并称为七河地区。是古代中亚游牧民族游牧部落生产生活的核心区域。是非常有名的历史地理名称。伊塞克湖及楚河冲积平原都在这个范围之内。</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伊塞克湖南岸的山脉最南部为东西走向的泰尔斯山脉,往湖岸方向依次有两座平行的山脉,为泰尔斯山脉的两个山前山脉,是构造应力挤压作用而形成的东西方向的山脉,最靠近伊塞克湖南岸的山脉不是很连续,沿湖南端分布,属于低山丘陵地貌。靠泰尔斯山脉还有一重座东西的山脉,与靠近伊塞克湖的第一个丘岭相比,分布近续,山体高大。在山之间形成了两个山谷,南侧山谷分布连续,沟谷较窄、较深;靠近湖岸的沟谷较宽,“ tong”河从第二道山脉流出形成洪积扇和冲洪积小平原,是农业种植区。《新唐书·地理志》中记载的古城主要在南侧山谷,或者两个山谷被河流切割的峡谷要道。从科克萨依古城流向伊塞克湖的第二条河流是阿克塞河。以上两条河在汇入伊塞克湖形成比较宽的河湾。古代商队不太可能沿湖边穿越河湾。到伊塞克湖的南岸西段,地势平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伊塞克湖在青铜时代就有人类活动的遗迹,是乌孙的重要中心。公元前二世纪,乌孙将大月氏驱往大厦。突厥(公元580年一704年)时期,从阿尔泰地区来的突厥人与从泽拉夫尚河来的从事农业、商业和手工业的粟特人定居于楚河流域(包括伊塞克湖地区)和怛逻斯河流域。粟特人信奉祆教、佛教,突厥人信奉萨满教,同时揉和了袄教、基督教、佛教和摩尼教。唐朝从648年— 751年对这一地区进行有效的治理;西突厥的一个分支突骑施人在704一76 6年是这一地区主体政治势力;葛逻禄(766一940)从阿尔泰地区来到楚河及伊塞克湖地区定居;喀拉汗(922一1125)以巴拉沙滚和碎叶为中心对中亚北部进行统治。后来被来自中国的西辽击败,十三世纪初这里又被花喇子模占领,直到十三世纪蒙古人大举侵入此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公元七世纪,中亚与中国之间的商路改道北线,即自萨马尔罕到塔什干沿楚河和伊塞克湖南岸而行,而玄奘法师就是在这一时期走热海道,更准确的说是走热海南道去碎叶会见亚突厥首领统叶护可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在突厥后期,可能是伊塞克湖湖底火山活动,湖面水位发生变化,伊塞克湖南岸许多城市遭到淹没,现在这些被淹没的城址,仍然可以见到许多“石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1953–1955年,苏联考古学家贾布林和基比洛夫对伊塞克湖南北岸的古墓进行了考古挖掘,时代主要为早期突厥(6一7世纪),更早到乌孙,晚到喀拉汗时期和后伊斯兰时期。下图上为西,碎叶方向;右侧为北,伊塞克湖。</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二,热海南道的起点</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按照现代地理概念,从热海(伊塞克湖)到碎叶的起算点一定在湖的最西端,巴里克切南边。假定玄奘到了伊塞克湖边,碎卜戌离湖边有十公里。起点就不能从碎卜戍算,可能就是沿湖所遇到的第一个城—冻城(托索尔古城),做为往碎叶走的起点,尽管这种推测有很强的说服力,但也只能是假设,如果从巴衣斯罕海边算起,差不多增加十三公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托索尔古城遗址的海拨是1631米,伊塞克湖的湖面1601米。伊塞克湖最西端的楚河河面为1617米。自1860年以来,伊塞克湖湖面的最大变化也就是16一17米。所以冻城位于稳定高处。</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下图:托索尔古城(冻城)</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三,伊塞克湖南岸的古城及线路</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以托索尔古城为起点,玄奘在伊塞克湖见到的第一个城开始往碎叶方向走,有两条道路可以选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第一条路线如《新唐书·地理志》中,从冻城进入南侧的山谷到贺猎城,到叶支城的线路。从冻城(托索尔)到贺猎城(科克萨依),《新唐书·地理志》中是110唐里,约合47公里。而实际的合理路线长度是72公里。从贺猎城(科克萨依)到叶支城(焦格塔拉),《新唐书·地理志)中是30唐里,约合13公里,而实际距离为19公里。从叶支城往西出碎叶川口到裴罗将军城,《新唐书·地理志》中:“出谷至碎叶川口,八十里至裴罗将军城(巴拉沙滚)”,这里将叶支城至伊塞克湖西岸和从湖西岸进入楚河河谷两段的线路及里程都没有记录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第二条线路是沿从冻城向西,沿着伊塞克湖南岸向西,在到“ tong”河河湾处,进入靠伊塞克湖的山谷,由于“ tong”河的冲洪积扇和冲积平原,这里非常开阔,没有天然的障碍。一路向西,在这里北侧视线被丘岭所遮蔽,就看不见伊塞克湖。所以有记载似乎是进山了,有绕路或者路难行的错觉。其实这条线路是在最优选择上,也是今天的交通选线的结果。沿着这条线路往西,穿过“ tong”河冲积平原,到阿拉塞河,这里沿着阿拉塞河上游方向往南就是科克萨依(贺猎城),往西方向朝着伊塞克湖西岸,与《新唐书·地理志》路线会有一个交汇点。</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根据前苏联考古学家的观点,在突厥后期因为水湖底火山活动造成水位上升,有许多古城和“石人”淹没在湖水中,玄奘的出行时间在西突厥的中期,伊塞克湖的水位偏低,其线路可能会是线路二,甚至更优,也就是更靠近湖南岸。而《新唐书·地理志》,成书于宋代,可能是水位上涨以后退到南侧山谷,有可能是唐朝的安西都护府碎叶军镇将领按照中原王朝的模式布置城防体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总之,在这一段西行的线路,是有两条。都是可行的。只是走冲积平原更靠近伊塞克湖的这一条,距离要近20公里,基本不用翻越达坂。</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下图就是两条线路的比较。</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下图是伊塞克湖南岸古城的座标。(《热海南道探赜》)</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第一条与第二条线路,在伊塞克湖边汇合。典籍记载并没有提及,而是根据地貌特征的必然。到了这个交汇点:第一条线路即《新唐书·地理志》的里程为138公里,而第二条线路即沿湖最近线路里程为109公里,我们认为最可能的线路近了30公里,汇合后,便向西到伊塞克湖的最南岸最西端,不是往北到湖的西北角巴雷克奇,而是向西北进入楚河流域的博阿姆峡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对于伊塞克湖的周长,《大唐西域记》中是“千余里”,约合430公里;而《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中是“千四五百里”。约合600 —640公里。而今天的公路里是660公里。这要与西两书的完成背景和时间有关。《大唐西域记》是由玄奘与其得意弟子辩机在公元645年完成,也是玄奘给唐太宗李世民西域战略的头名状,当时对西域地理的认识也不是很全面,难免会有疏漏;而《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的作者先是唐代高僧慧立,与法师共处二十年,先由慧立将法师事迹成书,生前不示人,慧立逝世以后,玄奘的弟子彦悰对全书进行了补充,于公元683年成书。这期间经历了调露元年(679年)裴行俭平阿史那都支,李遮匐的叛乱,复四镇,立纪功碑于碎叶,碎叶列安西四镇之一;永淳元年(682年)安西都护王方翼率军救援弓月,从伊丽水(伊犁河)转战热海,破三姓咽面与阿史那车薄联军,战事激烈,流矢贯臂,走的是伊塞克湖北岸。随着对碎叶及伊塞克湖的了解,才有《大唐西域记》与《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伊塞克湖的周长有如此大的差值。《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以玄奘西行为线,更加注意了玄奘沿途的地理交通情况的描述,对交通史的研究具有无可替代的价值。</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进入博阿姆峡谷前,伊塞克湖与楚河的距离只有三公理。两者之间有一条库捷马尔迪河,曾经是伊塞克湖唯一的外流河。如今伊塞克湖湖面标高1601米,而楚河在这里的标高为1617米。虽然相隔很近,又有这么大高差,但是在自然条件下,楚河的水不会流到伊塞克湖。在楚河离伊塞克湖不远(下图左上角)有一个当地人叫松树水库。这个水库是楚河平原,到下游哈萨克斯坦的农业灌溉调节水库,有人说伊塞克湖水位不断下降(伊塞克湖周边是吉尔吉斯主要的农业产区流入湖区的河流被大量用于农业灌溉),我们吉尔吉斯缺水,能不能将楚河之水通过人为治理引入伊塞克湖。大概需要五十年才将伊塞克湖灌满。显然是不现实的。在唐代没有大量的农业生产的情况下,水位比现在还低。其湖面水位与天山山脉的气候变化相关,非人为干预的结果。</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在进入楚河河谷距冻城163公里处,有两条路选择,第一条,是《新唐书·地理志》中,“出谷至碎叶川口,又八十里到裴罗将军城”,继续沿楚河出山口,到裴罗将军城的里程是235公里;第二条,向左进山谷,翻越不高的哑口到楚河平原,到裴罗将军城。其里程为221公里</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从裴罗将军城(下图诗歌塔),到碎叶的距离《新唐书·地理志》:“又西二十里至碎叶城”,碎叶城就是下图左上的阿克贝希姆古城。二十里就是8.5公里,而实际距离为8公里。这样从楚河峡谷可能选择的两条玄奘可能的线路:第一条,从托索尔古城到楚河走出碎叶川口到碎叶的总里程为243公里;另外一条进入山谷到楚河平原的道路的总里程为229公里。这样从冻城(托索尔古城)出来,玄奘《大唐西域记》的里程为500余唐里,约合211公里。两条线路与玄奘的记载差了30公里和20公里,如果考虑到玄奘记载的是500余唐里,“余”多少,这个差距并不大。另对《新唐书·地理志》中从碎叶川口到裴罗将军城为80唐里,约合34公里,而实际距离为46公里。</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结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一)玄奘从伊塞克湖(热海)出发到碎叶的起点是从冻城做为起点。</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二)在伊塞克湖南岸,玄奘法师选择的路线是现在湖边的公路选线,比按《新唐书·地理志》的线路进入更南侧山谷到贺猎城和叶支城要好走,而且还近30公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三)玄奘法师进入楚河的博阿姆山谷后,也有一段从山谷中穿过的近路,与全程走楚河博阿姆山谷,到裴罗将军城(巴拉沙滚)近20公里。这两条路都是可能的选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四)《新唐书·地理志》中,不仅仅是里程记录不准确,在热海南道还记漏了两段:既从叶支城到楚河之间和进入楚河博阿姆山谷到楚河出山口(碎叶川口)的两段,没有里程。这与宋代的“文省事增”的编𥴠态度有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五)从冻城出发到碎叶的总里程在229一243公里之间,与《大唐西域记》所记的500余唐里,即211公里,差距不大。对伊塞克湖周长的记录,从《大唐西域记》的“千余里”到《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的“千四五百里”,反应事隔50年后,随着唐朝的西域经略,对伊塞克湖的地理认识的提高。</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六)有些历史学者认为南岸路难行,不像北岸一直是沿湖走,甚至怀疑玄奘走北线的观点,是不成立的。一方面北线比南线远200公里;另一方面南线非常适合古代驼、马和人的步行。《苏联中亚考古》(弗鲁姆金)的观点是“公元7世纪,中亚与中国之间的商路改道北线,即自萨马尔罕到塔什干沿楚河和伊塞克湖南岸而行……”而大唐法师玄奘正是在这时走在了丝绸之路的干线上去完成他的梦想。(下图是AI绘制的玄奘热海南道穿越)</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