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宏奇花异草絮语 06

厚源

德宏奇花异草絮语

厚 源

云南德宏，地处祖国西南边陲，山川逶迤，江河纵横，海拔高低落差大，有十里不同天的立体氤氲气候，被誉为动植物的“基因库”。

德宏光照充足，雨量充沛，不分四季，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四季皆有奇花异草美丽风姿，以自然之美诠释着生态的诗意。

寒冬腊月，白霜皑皑，仍有奇花绽放。家团家转的桃、李、梨、木瓜、梅绚丽多彩；城乡花园、庭院里的炮仗花红若火焰，形如彩霞，仿佛是冬日里的一把花，熊熊燃烧。街道的紫荆花、芒果花，山野里的白露花、冬樱花、蜜甬花、染饭花，漫山遍野，点缀在葱绿的巍峨群山之中。江河、湖畔那一树树木棉花（攀枝花），红若红炬，灿如晚霞，构成冬日独特美景。 ‌‌

春日百花盛开，繁花似锦。油菜花黄如金纱铺天盖地，山地里的黄花星星点点，犹如苍穹里的繁星。 吊兰花（石斛兰）簇簇，宛如悬挂高空的花篮。‌‌城市里种植的桂圆、奥洲尖果、凤凰花、鸡蛋花、火龙果花……红的、黄的、白的、紫的……姹紫嫣红，香味浓郁，构成了花的盛宴。山野的杜鹃花（马缨花）、洋伞花（小杜鹃）、棠梨花、春樱花、蔷薇花……绚丽多彩，把山野绘制成一幅幅国画。

夏日雨稠，繁花凋零，绿肥红瘦，仍然不缺奇花异草。夏初的腊肠花，绽放成一场黄金雨，落英缤纷，满地尽是黄金甲。赏建花、缅桂花、素馨花、丁香花盛开，迎来傣族、德昂族泼水节，姑娘采摘插于发髻、衣领，花枝招展，带来一缕清香。池塘里荷花（莲花）亭亭玉立，千姿百态，摇曳成一首诗、一幅画。水塘、湖泊、湿地里的凤眼莲，摇曳着妖娆的紫色花姿，宛如绘制在大地上水彩画。紫薇花（民间叫火把花）开，就像一束束燃烧的火把，点燃了彝族、阿昌族火把节。

秋日烈日炎炎，娇艳妩媚的花朵承受不了灼热的熏烤，褪去斑斓色彩，积蓄新的能量。万寿菊、格桑花不惧炎热，错落开放，构成了秋日萧瑟的静美。走出家门、城市，步入田野，迎着凉风，嗅着稻花香，鱼虾、田螺腥味，感受田园生活乐趣；聆听蝈蝈、蟋蟀啁啾，水鸟（白鹭、秧鸡）啼鸣，享受一曲天籁之音。 ‌‌

十六 松鼠尾巴钻喙兰

云南德宏，温暖湿润、氤氲之息，孕育出枝繁叶茂、遮天席地的大榕树，形成独具地域特色的独树成林景观。横斜交错的树枝上，寄生着簇簇世间罕见的钻喙兰，绽放着婉约绚丽的花朵，宛如空中花园，把榕树打扮得分外妖娆。

钻喙兰是石斛兰的奇葩品种，世间稀有，属国家二级保护珍稀植物。花朵奇特，就像毛绒绒的松鼠尾巴，被誉为高空中的绿色精灵。

第一次邂逅钻喙兰，那是在芒市勐焕金塔脚下的芒满寨子。

一个阳光明媚的傍晚，漫步至傣家奘房旁边，空旷的场地中间挺拔着一棵大榕树，横斜的树枝爬满了绿色植物，盛开着一串串长条形花朵，花朵累累垂垂，娇艳靓丽，热情奔放，姿态优美，色彩绚丽。花瓣白色镶嵌紫色斑点，山风拂过，摇曳多姿，恰似松鼠尾巴，带有神秘的梦幻。

树荫下，一位傣族咩八（大妈）撑着巨大的太阳伞卖冷饮，一位古稀傣族爹弄（大爹）坐在树荫下，双手麻利地挥动削刀，抽出细长柔软的竹篾，编织花纹独特的箩筐。一只宠物狗睡在树下，几只小鸟在树梢打闹喧哗，苍凉遒劲的树枝，悬挂着一串串神奇的花朵。我生长在农村，对野生植物见多识广，眼前的奇葩花朵形状、花瓣色彩，平生第一次看见，感受到十分惊诧。

伫立树下，仰头仔细观望，榕树上寄生的兰科植物有好几种，却只有一种绽放着稀奇的花朵，形状犹如毛绒绒的松鼠尾巴，悬挂在空旷的树枝，摇曳多姿，花色妍丽，实属凤毛麟角。

“爹弄，树上的花叫什么花？”我问编竹筐的傣族老人。

“不知道，有十多年了，起初只有几丝（苗），慢慢就爬满了整棵树枝。”老人皱纹斑斑的脸庞流露出惬意笑容，树上的微小变化都摄入他的眼里，刻在心坎上。

榕树是佛教“五树”之一，遍布德宏傣乡坝子，装点着傣乡坝子的美。树上寄生钻喙兰很是稀罕。

钻喙兰多数是单株或双株生长，叶片稀少，细长而肥厚，呈槽沟状。根系发达，有筷头粗、裸露。果实粗大，呈椭圆形，就像景颇族妇女纺线用的线椎，中间粗两端细。花朵形状像松鼠尾巴、毛绒绒的，白色带紫色斑点。花瓣密密麻麻，细碎如绢。微风吹拂，花瓣微微噏动。

树杆还寄生有其它植物，位于树冠顶端是小灌木，叶子呈手掌状，挂着一串串金黄色碎米果，几只小鸟追逐喧闹，把静态的榕树喧嚣得分外热闹。

神奇的画面，神奇的花朵，让我萌发好奇心，拾撷所见所闻，写成一篇短文，配上精美图片，刊登在《德宏团结报》“孔雀之乡”副刊上。

州科协退休干部、植物专家许本汉看到短文和图片，不顾年迈体弱，亲自提笔写信给我，介绍榕树上寄生的花朵叫钻喙兰，并描述钻喙兰特征：

兰科植物中属稀有奇特品种，耐旱耐贫瘠寄生植物，植根肥厚发达，叶稍肉质，茎直立或斜立不分枝，花序腋生，长于或近等长于叶片，就像弯曲的毛茸茸的松鼠尾巴。花瓣白色而密布紫色斑点，蜡质状。花瓣狭长圆形，花形美丽，萼片和花瓣相似。朔果倒卵形或近棒状棱形……。

自此以后，凡走村串寨、深入乡村，看到高大挺拔的大榕树，我就会仔细观察是否寄生钻喙兰。心里迫切看到钻喙兰的神奇美丽。

钻喙兰偏好生长在疏林或林缘树干，透水性和保水性良好的倾斜山坡或石壁隙间，其根茎紧附于树干，叶子厚实且硬朗，呈两排分布，终年保持翠绿，与林间的雾气交融，生机勃勃。

开花时，一根细长的花梗斜斜探出，小花密布，宛如一条蓬松的松鼠尾巴。花朵虽小，却别有一番韵味，白中透紫的花瓣，点缀着细细的紫红色斑点，远远望去，宛如一群小蝴蝶驻足枝头，给大自然穿上华丽的外衣，给环境增添了无限的乐趣。

据植物专家介绍，大榕树寄生钻喙兰十分罕见，可能是小鸟把种子留在树枝上，萌芽生根，蔓延开来，而且能度过漫长旱季，靠榕树厚质皮、苔藓供给水分和营养，实属不易。

钻喙兰之所以稀少且珍贵，是因为它与其它兰科植物不同，分芽缓慢，一般两三年分芽一次，每次一至两株。

榕树寄生的钻喙兰，大多是独株或两株，只身孤影，茕茕孑立，虽缺少繁华绚丽之娇艳，但不失绚丽缤纷，受众人喜爱。

寄生在榕树上的钻喙兰，占据高空优势，吮吸阳光雨露，经风沐雨，时光沉淀，孤自绽放，燃烧着生命的热烈。

怀揣着对钻喙兰的景仰和渴望，时隔两年，我再次来到芒曼寨子，欲睹之魅力。来到场地旁边，抬头仰望，“啊，大榕树哪里去了？”我差点失声喊出来。揉揉眼睛仔细一瞧，眼前景象让我惊诧得目瞪口呆。那棵枝繁叶茂、长满钻喙兰的榕树，已惨遭廋身手术，树枝已被拦腰锯断，变成光枝秃根，树枝上寄生的钻喙兰和众多植物，已毁灭殆尽，空中花篮奇景就此殒落绝世，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心里悲凉，痛憷泪流。

“多情自古伤离别”。此时此刻，实在令我惋惜悲叹，伤感落泪憷憷。寨子里能生长这么奇特的榕树，应该是生态平衡之神奇，也是村民享受之福气。几百年风雨浸淫，顽强生长的苍天大树，因影响房屋空间，顷刻烟飞烟灭，怎能不让人遗憾而悲憷。

正值炙热天气，榕树下卖冷饮的咩八，削竹蔑编箩筐的爹弄，宠物狗、小鸟，都无影无踪了，空旷静寂。嗯，没有了树荫，谁还会到这里纳凉歇息、消遣呢！

人口增长，城市扩张，乡村振兴，高等级公路和乡村公路修建，使得古树木生长空间越挤越窄，纵然尽量避让与保护，仍然难免被砍伐、移栽之厄运。一幅自然天成、鬼斧神工雕琢而成的奇美画面，就此陨落尘世，令人顿感惆怅、忧闷，仿佛丢失了最珍贵的心爱之物，心中痛憷难言表。

心中之惋惜，令我更加注意观察身边的榕树，心心念念，希望能够发现奇迹。

《礼记》述：“正心、诚意、格物致知。”意即心诚则灵。佛教中的礼佛者以“心诚则灵”来形容拜佛求签者的心意。

心中有愿想，就会发现很多神奇。钻喙兰不断从我的眼前划过，让我享受到了奇花带来的喜悦。

允金寨子旁边路口一棵粗大的小叶榕树、芒崃寨子旁边的大榕树、州政府大门口旁边的柚木树、勐巴娜西珍奇园移栽的榕树上……我看到了一串串钻喙兰，娇艳妩媚，绚丽婉约。虽然只是一株或几株，数量稀少，孤独绽放，但是也构成了唯美的稀有画面。

这些钻喙兰，零星镶嵌中树枝上，抽蕾出成串花朵，形成空中奇观。它们能够在险恶环境里生存，发达的根系，紧紧盘绕在树杆上，深深地嵌入树皮，吮吸苔藓和露水营养，沐浴阳光雨露，繁殖茂密，蔓延到整棵树枝，宛如披上一身绿色衣裳，呈现出勃勃生机，点缀成空中花篮奇景。

常在榕树下乘凉的耄耋傣族老人告诉我：“徕门寨榕树上的兰草，恐怕有四、五十年了，起初不多，繁殖很快。”老人还说，每年五月底，兰草抽蕾开花，悬挂在高空中，像松鼠尾巴摇曳着，宛如悬挂在空中的花篮，煞是好看。

因为距离地面太远，花瓣娇小玲珑，我闻不到沁人心脾的花香，看不到蜜蜂嗡嗡采蜜，蝴蝶翩翩飞舞。但看着摇曳生辉的花朵，我的心早就醉了。

也许有人会说，那些寄生在榕树上的兰草，十足是不劳而获的吸血鬼，它们从榕树躯体中吸取水分和营养，成就了自己的风姿绰约。然而，正是这种相互依赖的自然生存法则，自然生态平衡，自然形成多姿多彩的风景。

寄生在榕树上的钻喙兰，开得无拘无束，一束不感孤独，一丛不显臃肿，疏密有度，细如线条，粗似河流，一切恰到好处。它仿佛是画家独具匠心的丹青，作家谋篇布局书写的华丽篇章，诗人灵感喷发吟诵的诗行……它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

如果你从榕树下路过，仰头观之，蓝天与花朵融为一体，鸟语与风声混为一音，树叶与花朵相映成趣。那种唯美意境，令人陶醉。

正是这些远离城市、人流喧嚣的花朵，带来原生态气息，带给人们自然、旷野的新奇视觉盛宴和味蕾饕餮大餐。

钻喙兰，一幅天然雕琢的国画，一首自然吟诵的抒情诗，一曲花瓣翕动演奏的天籁之音。

十七 洁白花瓣黄心蕊

唐朝诗人赵璜吟诵道：“六月火云散，蝉声鸣树梢。秋风岂便借，客思已萧条。” 夏日炎炎，繁花萧飒，已是绿肥红瘦。洁白如雪的火龙果花，一夜之间，缀满房顶屋檐，就像飘来一阵雪，仿佛带来一股凉爽风。

清晨起床，拉开窗帘，飘进来一股芬香，传来蜜蜂嗡嗡的歌谣。我知道屋顶种植的火龙果花盛开了，随便洗把脸，拿着相机就往楼顶跑，一朵朵巨大的白色花朵，就像一把把大喇叭，仿佛吹奏着呜呜的乐曲。

这种叫“量天尺”的植物，属亚热带植物，仙人掌科蛇鞭柱属的攀援肉质灌木，别名火龙果、三角柱、霸王鞭等。常用于墙垣、篱笆的绿化，还可作为窗台、阳台、屋顶盆栽观赏。

火龙果引种到德宏，时间不长，也就十多年时间，但发展速度惊人，从乡村到城市，比比皆是。鲜果价格从十多元斤降到三四元。

我所住小区，几乎家家户户屋顶都种植，披挂在屋檐上。几乎是一夜之间，繁花似锦，每幢房屋就是一座花园，构成了一夜花展的靓丽风景。

其枝条呈三棱槽沟形，边沿长刺，抗旱耐曝晒，干瘪的枝条，插入土壤浇水就能生根发芽，长出壮硕的枝条。玉白色花瓣与绿叶交织如画卷，舒展娇媚，包裹鹅黄色花蕊，兼具仙人掌科植物的坚韧与花朵的柔美，宛如“头戴皇冠、身穿白衣的暗夜精灵”。‌‌

果实呈椭圆形或卵圆形，就像燃烧的火球，表皮带龙鳞片，故得名“火龙果”。果肉紫红色或乳白色，肉内嵌有芝麻状黑色种子，细嚼慢咽，味道醇香，故又称“芝麻果”。

火龙果因其短暂而惊艳的夜间绽放、清雅脱俗的外形与幽香，被誉为“夜仙子”“吉祥花”，常与昙花相媲美。短暂绽放，象征珍惜当下；静谧中盛放，则被赋予吉祥、高洁的寓意

晨曦冉冉升起，花瓣渐渐枯萎萧飒，命运转瞬即逝，令人惋惜。若要一睹花容之娇美，就要起个大早。如果贪睡懒觉，那是欣赏不到其绚丽娇姿，嗅不到沁人心脾的芳香，蜜蜂嗡嗡采花的精彩画面。

苍劲、墨绿的枝条，舒展成精心勾勒的优美线条，点缀在空旷的阳台或屋顶上，雕塑成一幅精美画面。带刺肉质边沿，不经意间冒出一个个红宝石似的蓓蕾，吮吸着阳光雨露，一天天膨胀、松散，外表从淡红渐渐变成白色，几天时间就长成长条形喇叭状，雪白蓬松的花瓣，羞涩地半遮半掩，积蓄着盛开的力量，选择着绽放的吉祥日子。

清晨天刚朦朦亮，蓬松的花瓣蓦然打开，露出金黄色的丝状花蕊，流溢出浓浓的馨香，吸引来大量蜜蜂，嗡嗡嗡地哼着歌谣，采粉吸蜜，不一会儿功夫，全身沾满花粉，两支纤细的后脚凝固着黄色花蜜，感觉十分沉重，让我顿时懂得了蜜蜂酿蜜的艰辛，想到了辛勤劳作的农民、父母。

火龙果花历经冬春漫长日夜的积累、酝酿、成长、孕育成花蕾，下半夜开始怒放，清晨太阳冉冉升起，花朵逐渐闭合凋谢，仅有几个小时绽放生辉的炫耀时间，让人感叹其“昙花一现”的悲悯宿命。

火龙果花瓣巨大，花茎弯曲，花朵向上盛开，宛如少数民族吹奏的巨型喇叭乐器，又像巨大的漏斗。因花朵巨大、霸气，故有“霸王花”之美称。恐怕是我所见到的最大花朵了。真是一花盛开，百花羞涩。

火龙果花冰清玉洁，不可亵玩。盛开的花朵，大如碗口，花瓣腊质洁白，花蕊金黄如丝，蜜蜂翅膀振动，花蕊摇曳，花粉飘荡，被比作“繁星点缀夜空”“月下轻舞的精灵”。‌‌

花托黄绿色，鳞片卵状披针形，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双刃剑，整齐排列，守护着洁白的花瓣，花瓣像一个晶莹剔透的花筒，包围着金黄色的花蕊。天然雕琢，鬼斧神工，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曾耳闻，火龙果要人工授粉才能挂果。其实不然，即便半夜绽放，嗅觉灵敏的蜜蜂寻着花香，天未亮就赶来采蜜收粉，它们在花蕊里面飞进飞出，爬来爬去，翅膀把花粉抖落，天亮时两只后腿已凝结成米粒大的黄色粉团，起到了传授花粉的作用。

火龙果花绽放的清晨，我喜欢靠近雪白的花瓣，仔细观察蜜蜂采粉吸蜜，吮吸花蕊散发的清香，欣赏花瓣的绚丽多姿。如若时间充盈，我会静静地站在花前，看着花瓣渐渐萎缩，蜜蜂全部离开，花瓣失去美丽的容颜，羞涩地低下头颅，全身心地哺育越来越硕大的果实，积蓄糖分。

正如燚言子《七令·火龙果 》诵道：“ 南方有嘉果 ，玫瓣裹雪影 ，芳心含芝粒， 甘露沁人心 ，愿君多采颉， 此物最滋润。”火龙果不仅味道香甜鲜美，而且具有很高的营养价值，它集水果、花蕾、蔬菜、药用于一身。它是一种低能量、高纤维水果，果肉花青素含量较高。经常食用能降血压、降血脂、润肺、养颜、明目，对便秘和糖尿病有着辅助治疗作用。

其花瓣可供观赏，又可当“舌尖美食”。火龙果集花卉、美食、医药为一体。美食可煲汤、炖肉、清炒，也可凉拌，是不可多得的极品珍馐。用胡萝卜、猪肉、鸡肉、蜜枣和花瓣入馔煲汤，味道鲜美。如果要品尝鲜花精粹，把鲜花放入沸水除去生味，切碎放入佐料凉拌，味道鲜嫩，清脆可口。果肉可直接剥皮食用，又可切碎淋入酸奶或奶油，冰冻食用，别有一番风味。

花瓣药用，可促进新陈代谢、润肠通便、补充营养、降低血糖等功效。可晒干泡茶，香醇润喉，清凉解毒。

朋友租百亩山地种植火龙果，经常邀约观花品果。盛花期进行疏花，把修剪下来的花瓣洗净晾晒，切碎作茶，早晚品酩，促进消化、安神助眠。也可采鲜花瓣放入沸水，冲泡数分钟，当作茶品饮用，胜过菊花茶。加冰糖放入冰箱冷冻后饮，口感更加香醇。

一个“人意共怜花月满，满架白花一院香”的宁静夜晚，家家户户屋顶上的火龙果，仿佛接收到秘密“集结”信号，把积蓄了一个冬季，忍耐了一个春天的能量，同时在一个神奇的日子迸发，张开蓓蕾，舒展花瓣，竞相绽放，呈现出了花好月圆、潮起潮落、雪花纷飞的壮美景象，演绎出让人惊奇的一夜花展。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那形状、颜色、魂魄，还有那仙气十足的娇艳，是不是像昙花。

让人怜悯“昙花一现”的宿命。它让星星、月亮尽情欣赏、赞美；让蜜蜂尽情欢唱、亲吻。它是一首平仄押韵的古体诗，亦是一首激昂抒怀的现代诗。它是一部迭宕起伏的短篇小说，亦是一篇言简意赅的微型小说。它是一幅浓墨描绘的中国画，亦是一幅用线条勾勒的写生素描画。

它用洁白的花瓣、淡淡的清香，回馈主人培土、施肥、浇水的艰辛。它用绿色、花香、鸟语、蜂鸣，给小区演绎一场绚丽缤纷的花事。

面对如此精彩的花展，只要敢于想象，作任何比拟都不会过分。尤其是它的洁白无暇，它的飘逸高雅，可书、可绘、可吟诵。暗含着吉祥、美丽、长寿和坚韧的花语。它的花期虽然十分短暂，但是它的育蕾十分漫长。让我想到了培育儿女的漫漫长路。

火龙果花以其鲜艳的颜色和独特的形态而闻名，代表着热情奔放的个性；纯洁而浪漫的气息，被用来象征爱情和浪漫；根系深入土壤，能够在干燥和贫瘠的土地上存活，向人们传递着勇气和坚持不懈；努力向上攀爬，获取阳光和养分的个性，象征着勇敢追求；鲜艳和绚丽色彩，让人联想到令人陶醉的热带海滩和温暖阳光……

火龙果花盛开得热烈、奔放，凋谢得悲壮、安静。花开花谢可以让人们认识生命的无常、人生苦短的觉醒，体会生命的美好与人生的庄严。

花开花谢是一个过程，生命荣枯是一个过程，成熟即走向凋落，盛放骄傲与美丽，这是生命的真实。

凝视着那些洁白无暇的花朵，心里仿佛有美、有香、有动人的愉悦。虽然无声无息地凋谢，但是让我顿然开悟的豁：轰轰烈烈是人生之美，默默无闻亦是人生之美。

一扬精彩绝伦的演绎，戛然而止，匆匆谢幕，让我感到惋惜。

纤细的枝条，挂着硕大的果实，血红成乳白色的果肉，让我品尝到了默默无闻、辛苦哺育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