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伯没有牺牲

王立臣

美篇昵称：王立臣美篇序号：587840图片来源: 亲友拍摄 我的祖籍在河北省衡水市景县高卜镇苗村。很久以前，爷爷家有大伯、二伯和我父亲三个孩子，兄弟之间年龄差距比较大。爷爷读过私塾，也让三个孩子读过书，家里儿孙的名字都是爷爷起的。大伯结婚后，在家务农，不幸的是，新生的闺女未满月就夭折了，媳妇不久也撒手人寰。伤心欲绝的大伯痛苦至极，不忍再看到熟悉而又空空荡荡的家，思前想后，还是告别了我爷爷奶奶，离开了家，参加了八路军129师挺进纵队。没有红花，也没有高头大马，更没有亲朋好友和村里人夹道相送，那一年应该是1945年。遗憾的是，参军不久，就在一次与日寇的遭遇战中牺牲了，陵墓安置在邢台市南宫烈士陵园，事迹写在冀南革命战争纪念馆。 解放后，每逢年节，村里都有人给爷爷家挑水、打扫院子，过年时还送来五元钱烈属津贴。 大伯没能身经百战，更谈不上有什么战功，仅仅一颗三八式步枪子弹就早早断送了他的前程。 他付出的最大，得到的却最小。如果他躲过了那颗子弹，或者仅仅是负伤，那么他后来的人生也许会这样——在尔后的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中，他英勇杀敌，屡立战功。由于有文化，在和平时期，有可能得到原冀南军区政委、后任湖北省委书记、陕西省委书记、国务院副总理、中央书记处书记、也是邻村老乡王任重的提携，工作上积极进步，担任重要领导职务。当然，肯定会再组家庭，娶妻生子，但是和我父亲的兄弟情却依旧血脉相承。后来，遇到文革，成为走资派的他也会被拉下马，再被踏上一只脚，沦为阶下囚。再往后，拨乱反正，平反冤假错案，他又会官复原职，再次承担起为人民服务的重任。而且，聪明伶俐的我也会承接到余荫甘露，成为红二代，背靠大树在商界里混得盆满钵满；或者在仕途上成了有权的公仆。当然我也会把子女和财产转移国外，再置上几套房产。也许——当然是也许，我在河边湿了鞋，成了反腐的对象，退了休也依然被双规留置。当然，我会认错悔悟，“重温长征路”。唉，“如果……” 如果的变数太多，也太玄妙，好在这一切都是假设推理，还是安安稳稳过好百姓的日子，希望CPI情绪稳定，不要上蹿下跳；家里能有孙辈绕膝，夏日能在葡萄架下盘腿静坐，喝水饮茶……蓦地想到：无数先烈们的初心不就是让我们过上这样幸福美满的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