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密叶隐歌鸟,香风留美人。”乙巳夏日,年余未见的冠豪先生携一卷香风赐我。观之,喜不自胜,碧叶紫花鸟欢唱,香风美人送清凉,怎不让人摩玩不已。</p> <p class="ql-block"> “紫藤挂云木”描绘的是紫藤花盛开的美景。画家以右侧起笔,那粗壮的盘虬卧龙般的枝干,以磅礴之势,拔地而起,横空出世,直插云霄。那绿色如墨的叶子一簇堆在另一簇上面,不留一点缝隙。还有那风铃般的紫藤花,一嘟噜一嘟噜地挂在繁枝密叶间,仿佛在流动,在欢笑,在不停地生长。</p> <p class="ql-block"> 我想到宗璞的散文《紫藤萝瀑布》中的那句话——</p><p class="ql-block"> “我在开花。”它们在笑。</p><p class="ql-block"> “我在开花。”它们嚷嚷。</p><p class="ql-block"> 是啊,这哪里是干,是叶,是花?</p><p class="ql-block"> 这里的每一节干,似乎都有一个生命,在激昂澎湃,热情涌动;这里的每一片叶,似乎都有一个生命,在蓬蓬勃勃,欣欣向荣;这里的每一朵花,似乎都有一个生命,不断地流着,流着,一直流向人的心底。</p> <p class="ql-block"> 这哪里是一幅画?</p><p class="ql-block"> 这分明是把全部的生命,毫不保留地展示给我们看。</p><p class="ql-block"> 噢,这美丽的紫藤花,我怎能忽视你枝叶间的蜜蜂呢。它们虽然很小,但精微如扣,生动传神。或展翅欲上,或俯冲而下,形成一个稳定如磐的金三角,成为整个画面的视觉锚点,紧紧地钩着我的目光和魂魄,一任我的思绪随它自由飞舞,舒展歌喉。</p> <p class="ql-block"> “你听见了吗?”一个声音在问我。</p><p class="ql-block"> “我听见了,那是小黄鹂在唱一首《春天在哪里》,那么清脆悦耳,那么婉转悠扬,是天籁,是天成。是满装生命的酒酿,张满了帆,在这闪光的花的河流上航行。”一个声音在回答。</p><p class="ql-block"> 噢,这美丽的紫藤花。俗话说,“春有紫藤,夏有凌霄”,两者都以宏大的气势,深得国人喜爱。画家一定是被那茂茂盛盛的枝叶,那闹闹腾腾的鲜花,那蓬蓬勃勃的生命力,深深的打动,深深的爱恋,才有了抑制不住的冲动。我分明能感受到他创作时,是那么松弛惬意,那么酣畅淋漓。就像我们写文章,一篇自恰的文章一定是流出来的,而不是憋出来的。</p> <p class="ql-block"> 因为,他下笔时,已经有种“意”蓄满于胸。所以,他提笔作画,仿佛不是在画,而是在挥舞,在旋转,在搅动,搅得呼呼生风,天地和鸣;而是在洒,在泼,在倒,恣肆汪洋,水到渠成。简言之,他已经进入了一种“笔墨从心”的状态。</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那画面热烈滚烫,云气翻卷,有一种无可比拟的势在翻,在滚,在涌;在汹涌澎湃,喷薄涨溢,奋力前冲。势,就是作品的气势、气象、气韵、气质。一幅画有没有势,取决于画者的画能,画胆,画力。这显然不是耽溺笔墨的雅玩者所能比拟的,而是建立在对传统写意深刻的理解和果敢的超越之间,建立在对时代深切的体察和真实的表现之上。</p> <p class="ql-block"> 意者,心之音也。冠豪先生在《写意绘画的意义》一文中说,“写意绘画,更是一种生命态度的外化,画家于案前铺纸开墨,将时光凝于笔端,把生活的感悟、对美的追求,都倾注于一方画纸之上,每一次提笔、顿笔、收笔,都是自我心境的袒露。”是的,他的画是人之意与物之境,人之情与自然之景的浑然合一。</p> <p class="ql-block"> 正因此,他的画仿佛自带气场,具有很强的带入感,一下子就把观者带入那方景物之中,那方情感之中。正如他所说“写意绘画就像一座桥梁,连接创作者与欣赏者的精神世界,让情感与思想在艺术的长河中交融、共鸣,生生不息……”这也是其画作被人看好的重要原因。</p> <p class="ql-block"> 冠豪先生聪敏好学,有着扎实正道的国画基础,此其一也。最关键的是他思想纯净,用心专一,围绕写意画这个圆心,以临摹固其本,以写生创其新;以求学精其道,以教学传其道;以书法篆刻摄影设计而广取厚积,以究其一事一业而精进不止。当我捧读《当代水墨——艺术家视点》这本冠豪与九位漯河道友的精美画册时,内心是欣然而踏实的,也是激动和自豪的。</p> <p class="ql-block"> 李白还有诗云“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用这句诗来形容我与这幅画,与画者的关系,岂不妙哉!</p> <p class="ql-block"><b>本文作者:</b>薛志民老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