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上的笑声

小星

稚子毯中笑靥飞，

双亲臂倦乐相随。

人间至味清欢里，

不羡瑶台玉露稀。

　　五个月的婴孩，竟已懂得与人游戏了。包包便是如此。他躺在那里，眼睛亮得出奇，一见人来，便手舞足蹈，显出一副极愿亲近的模样。

最使他欢喜的，莫过于那条小毯子。母亲和干妈各执一端，将他轻轻兜起，上下左右地摇晃。这人工的秋千，在婴孩眼中，想必比那铁链木板所制的更为神奇。他呵呵地笑，笑声清脆，如同檐间新挂的风铃，被春风偶然吹动。两只小脚不住地蹬着，小手在空中乱抓，仿佛要攫住那无形的快乐。

两个大人却渐渐显出疲态来。手臂酸了，腰也乏了，额上渗出细汗。然而一见那毯中的小脸笑得如此灿烂，便又不由自主地继续摇晃。婴孩的笑原是极有感染力的，竟能使疲惫的大人们也忘却了劳累，跟着笑起来。

我想，这便是人间最寻常又最珍贵的景象了。一个婴孩，两条手臂，三方欢笑，织就了这平淡日子里最温暖的时刻。大人们的手臂终会酸软，但记忆中的笑声，却永远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