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当主人公“觉得所有这一切都变成了一片无颜无色的水,在它面前我感到晕头转向”的时候是检察官“用长篇大论一小时又一小时,一天又一天没完没了地评论我的灵魂”,这是“局外人”真切的感受,这是法国作家阿尔贝·加缪1942年创作的存在主义文学经典《局外人》的一段描述。作者通过讲述因默尔索对社会规范的冷漠态度而遭审判的故事,意在揭示生存困境与世界的荒诞本质:母亲葬礼不曾流露悲痛不瞻仰遗体且次日同女友约会的行为成为日后阳光炙烤海滩因生理性眩晕意外杀人的非蓄意性行为的心理溯原和道德审判的依据。</p><p class="ql-block">检查官以默尔索葬礼不哭泣却自顾抽烟喝咖啡等细节构建起“冷酷杀人魔”的形象,把形式化的司法程序让人与世界产生了疏离,而主人公没以眼泪示孝,不认为上帝能够救赎,有奈无奈置身事外的态度构成了对世俗伪善价值的彻底反叛。默尔索的"局外"状态隐喻着当代人在制度化社会中保持本真的艰难处境。</p><p class="ql-block">何尝不是?当我们演绎生活赋予我们的众多角色之时,每个角色都有“冥冥”中的安排:夫妻的功能性和忠诚性,为人父母的责任性和指导性,为人子女的感恩性和孝顺性,工作关系里的经济性和融合性~于是喜群居怕疏离与排斥使人们很难表里如一,精神充盈、追求本真的美好渐行渐远。世界对人本能的欲望漠不关心却打造出诸多秩序不协调并对立着人本精神。</p><p class="ql-block">婚姻关系里,进入了,天然地会维系一种大众认知的关系,会有分工会有责任的模式,以期人生有望有趣有序。莫非人们天然就踏实了吗,不尽然地还会有红杏出墙投怀送抱,于是在撒了些人畜无害的谎子后面上演的是另外的情感或情事“大戏”,是本能所驱层面的应该被理解和观念层面的不放过,这是不是人的局内与局外性,认可公允的合理,不能安放本能的欲念。</p><p class="ql-block">为人父母,倾力给予倾力“捆绑”,貌似社会关系里的最圆满,实现它也就是在这儿了,无条件便可达成。然一种关系注定不是单向更不是把控,独立的个体需要独立的航向,做个“局外人”岂不妥帖。</p><p class="ql-block">为人子女,听话和孝顺是天然的角色标签,尤其是父母行将老去的过程里,局内的标杆随时行使着丈量功能,概念里的为人子女就是床前的膝下的~生活莫不天然就是自己的?独挡的?设身局外,生活的筹谋是不是也能多些从容自主与自信,毕竟老去不是一时半刻的。</p><p class="ql-block">工作关系是自我实现和满足物质需求的于亲情爱情之外的对外联系,有被监督有利益有协作,需进步需迎合需争斗,需保命需讨好,是即时要被代入的体系,否则很卷很乱,内心幸福的把握度更为复杂,冷眼旁观只想局外是且行且难,但并不影响思想的局外游走,是坚毅向前的透气孔吧。</p><p class="ql-block">人类的既定模式诡谲多元,进而形成了最具魔性的观念,再有精神偶像做加持,本真却是最易被忽略,大概率为的是统一并持续,所以大脑不知何时被固化了观点,更不知何时被枷锁,局外是真实客观亦是奢侈和难以为继。</p><p class="ql-block">默尔索的荒诞世界是强大的,这个被审判的局外人内心始终是沉稳的,遵从内心尊重生理,认真愤怒的审判及检察官不遗余力对他开展的心理研究都不会引发他的触动,他与芸芸大众保持了天然的距离,在世界既定模式之外看戏。生活是差不多的,世界是无意义的。他坚信自己比神甫对自己的一切有把握的多。他顽固地认为自己始终是幸福的。他以冷漠而理性存在,又以非理性生活。精神层面他成功挑战了世界,肉体层面他孤勇而沉寂。</p><p class="ql-block">或许没有哪个人生不委屈,或许没有哪个人生不无奈,或许我们都是局外人,是自己也不了解的陌生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