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春秋时期(公元前500年左右)牌头境域属越国,且为古越都城之地。处于牌头区域勾乘山是越国在绍兴建都城之前的“古都”所在地,有史料为证:宋《会稽志》载:“勾乘山,旧经云:勾践所都也。”《国语•越语》载:“句践之地,南至句无(即勾乘山),北至于御儿,东至于鄞,西至姑蔑,广运百里。”据南宋王象之《舆地纪胜》载:“九乘山,在诸暨南五十里,旧经云勾践所都也,又名勾乘山,其山九层”。勾践封勾乘山东北侧山为越山(在牌头镇域内)。著名历史地理学家、中国历史地理研究所所长、中国历史地理学科主要奠基人和开拓者谭其骧主编的《中国历史地图集》春秋时期地图中对诸暨句无的绘描区域就是当今的牌头境域,在春秋时期这册地图上,浙江区域大片空白,有诸暨的“句无”、绍兴的“会稽”两个古地名,“句无”这个历史名字不仅限于勾乘山,还包括了勾乘山所在的区域,也就是当今的牌头境域。这也是牌头境域最早属越国治下的例证。</p> <p class="ql-block"> 诸暨县五代以前的行政区划,志书无明确记载,根据一些历史文献和出土文物,当时有乡、亭、里、坊等建制,牌头境域内具体的乡、亭、里不明。宋以后的行政区划,志书上有记载,但错漏较多,尤其对各代建制前后多有混淆,今参考史籍及新发现的资料整理如下:</p><p class="ql-block"> 秦王政二十五年(前222),置诸暨县。牌头境域属诸暨县。</p><p class="ql-block"> 秦汉时,“大率十里一亭,亭有长。十亭一乡”(《汉书·百官公卿表上》)。东汉建宁元年(168),诸暨有五风里(建宁元年马氏买地券砖,藏诸暨博物馆),当今东和乡大林村一带,有五风岭。南朝宋元嘉三年(426)有孝义里(《南史·孝义上》),当今陈蔡一带,,说明古时早就有亭、里之称,只是牌头境域内无具体的里、亭记录。</p><p class="ql-block"> 东汉兴平二年(195),孙策析诸暨县和太末县地置丰安县,属会稽郡,县治在今在浙江浦江县浦阳街道西部,诸暨牌头有部分区域划入丰安县。现牌头集镇所在地曾处于诸暨、丰安(后称浦江)县界边上,集镇西南边上一道山岗垄背称为“界牌陇”,县界就有“界牌”,现这道山岗垄背可能就是当时两县边界线,牌头之名可能也是由此而来。南宋哲学家吕祖谦的《入越录》中“五里兴乐,五里界牌陇,五里牌头市···”兴乐是今牌头镇新乐一村牌轩下自然村一带,现兴乐庙还在。兴乐庙与牌头之间是“界牌陇”。隋朝废丰安,县界重新划分,从历代志书和宋人笔记所载的“新界”以北就是牌头以南一部分地(相当于宋长浦、同山二乡)又重新划归诸暨。牌头境域曾有部分属丰安县。隋朝后现牌头境域均属诸暨。牌头政区一直为诸暨县所属,并与所在县随着朝代的更替变化而变化。</p> <p class="ql-block"> 唐代,百户为里,五里为乡。</p><p class="ql-block"> 宋以后有关牌头政区地名在志书上开始有记载,其归属或地名,出现于宋代典籍之中。南宋乾道年间(1170年前),诗人陆游避祸过牌头,并赋诗以记。乾道五年(1169),楼钥的《北行日录》载:“二十五日丁未,微雨作而复止……行三十里义井夏店,过牌头十里……”记录了“牌头”“义井”等村名。《入越录》更是详细记载牌头区域内“兴乐、界牌陇、牌头市、斗子岩、寒热阪、砚石村”等地名。当年兴乐(今牌轩下一带)村庄已是“槿花夹道,室庐篱落皆整”,牌头已具集市。《国朝三修诸暨县志·山水志一》记载:“蒲岱岭溪……又南流出兴乐桥,经兴乐庙,即宋之兴乐里,旧有兴乐驿,后废。”可见宋时境域内已有“兴乐里”“兴乐驿”等区划和公共设施。</p><p class="ql-block"> 宋代,承袭前代乡里制,城乡均以乡统里,成书于雍熙四年(987)的《太平寰宇记》载,诸暨有24乡,而成书于元丰三年(1080)的《元丰九域志》则说有25乡,但到南宋嘉泰元年(1201)仍为24乡,领122里(嘉泰《会稽志》)。宋时,今牌头境域分属长浦、超越、天稠、龙泉4乡。</p><p class="ql-block">元至元十三年(1276),城内改厢为隅,郊外设里,全县设181里。境域内的长浦乡、天稠乡所辖里未作改动,超越乡增龙析、上泉、义井3里。</p><p class="ql-block">元至元十六年(1279),改乡里制为乡都里(图)制。境域涉及四乡多个都。</p><p class="ql-block">长浦乡领都3:二十三都、正二十四都,附二十四都。领里2:兴乐、赤岸。</p><p class="ql-block">超越乡领都4:二十五都、二十六都、正二十七都、附二十七都。领里4:乾溪、同古、前山、塘头。</p><p class="ql-block">天稠乡领都4:二十八都、二十九都、正三十都、附三十都。领里4:鲤湖、坎头、砚石、高塘。</p><p class="ql-block">龙泉乡领都3:三十五都、三十六都、三十七都。领里4:板桥、黄泽、楼子、黄畈。金坑、寺坞属三十五都。</p><p class="ql-block">明因元制,“在城曰坊,近城曰厢,乡都曰里”。明清时期区划变更不大。牌头境域仍跨长浦、超越、天稠、龙泉4乡。</p> <p class="ql-block"> 从乡里改为都图的历史比较复杂,后人难以理清,其原因是宋代已有都的名称,都有时具有行政区的性质,有时又废止,到南宋后期职能具有行政化,从属于乡。元代的都,无论名称、位置均与宋代的相同,具有承袭关系,乡改都含义上并不确切,又有乡领都、都领图,所以具体区划不清楚。废乡留都,实是行政区划的简化。宋代以下为里,但又出现图的名称,它是由每里画一图而来,而辖区略与里等,因此后人说里即图,只是名称变换。废乡后,而乡的名称有时仍继续使用,如元至治三年(1323),正一都里正呈诸暨州的文中称陶朱乡正一都,诸暨州的复文相同(见《国朝三修诸暨县志·金石志》元告除科派指挥碑文),属滞后现象。这些情况,志书均缺乏具体说明。</p><p class="ql-block">明承元制,全县84都、4隅。洪武十四年(1381)编赋役黄册时,规定各县编里(图)数,以后每10年修订一次,所以明代各时期编数多有不同。《浙江通志》载,诸暨县145里(图)。万历《绍兴府志》载为156图。《明史.食货志一》记载:洪武十四年,“诏天下编赋役黄册,以一百十户为一里,推丁粮多者十户为长,余百户为十甲,甲首凡十人。岁役里长一人、甲首一个董一里一甲之事,先后以丁粮多寡为序,凡十年一周,曰排年”。康熙《诸暨县志》记载:“隅十坊为一图,都十甲为一图。一甲之中,以十户为额,零者附之。每里编丁田最者一户为长,馀为甲首,坊如之。每一里应役一年,周一则复登其数,各剂量之为十,其籍复登之天府。若其征输,则又分各里为区,粮长二十八名,此前朝旧制,国朝因之”。故诸暨有或曾有头年、二年、九年、十年、和甲堂、一甲、二甲、五甲等村名,牌头境域内头年、九年两村至今尚存。</p><p class="ql-block"> 清代承袭明制,但都图数时有调整。雍正《赋役全书》载,康熙年间,诸暨县164图,雍正《浙江通志》载为152图,据《诸暨乡都录、乡杂字号都图合钞》,原84个都增设了五十九都,将三十二、六十二、六十三各都各划分为正附都,共增了4都,而为88都,领173图。把4隅增为7隅。雍正六年(1728)废除各图限定田额,立为十甲挨年轮流值役。实行顺庄法,挨户顺编,如一人有数庄数甲之田分立户数者,并为一户,共编556庄。有关乡领都、里及都领图的图数,康熙《诸暨县志》、康熙《诸暨县志》和《国朝三修诸暨县志》中记载的都有不一致之处。宣统元年(1909)为实行地方自治,县以下设乡。宣统二年废都、隅。宣统三年(1911)清朝终结。</p> <p class="ql-block"> 明清时期社会发展缓慢,官府的职能主要负责地方治安,征收田赋,审理民刑事案件,政事简单,民间纠纷一类琐事,由地方士绅调处,县以下乡都无专门办事机构。人们只知道是那一乡那一都人。县城的城隍庙内立着24乡的土地神牌位,各乡有土地庙和社庙,轮流值年主办迎社演戏,人们才体现到乡都的存在。</p><p class="ql-block"> 明清时,今牌头境域分属长浦、超越、天稠、龙泉4乡,境域内聚落村庄主要分布于长浦乡的廿三都,超越乡的廿五都、廿六都、廿七都,天稠乡的廿八都、廿九都,龙泉乡三十五都。聚落村庄所属及村名地名,古今变化很大,如白峰岭原属超越乡廿六都一图后划归义乌。村名地名因同音异字,字数增减,另取新名改变更多,如坑西村原叫溪西村,寺下张村原称石鼓头村。有的自然村落消失湮灭,只留一个地名而已,余皆荡然无存。根据文史专家杨士安先生收藏之清代抄本著录(原件祖本为诸暨之鱼鳞总册)和《诸暨土地志》《诸暨民政志》中收录的《诸暨明清乡都字号》,牌头境域内乡都图设置情况以表图示如下:</p><p class="ql-block">(首列乡名,乡名以下为都名及都所属各地块字号,字号按照《千字文》的字作为地块字号,依序分别冠标全县所有地块,如几都某字几号几亩几分。各地块字号之后为图号及该图所辖村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