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2025年,是中国抗战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今日祖国,繁荣昌盛,民族团结,人民幸福。然而曾几何时,山河破碎,国土沦丧。母亲叫儿打东洋,妻子送郎上战场,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十四年抗日战争,伤亡三千五百万同胞,国人以血肉之躯,筑起新的中华长城,这是何等的悲壮激烈。</p><p class="ql-block"> 重温历史,记忆定格,今天,我想记录一位家乡先贤,至亲长辈,抗日名宿,“炮神”将军,我的妻外公一一黄伯容先生。</p><p class="ql-block"> 黄伯容,贵州省平坝县夏云镇金银村王家冲人。家住平坝县城西街,1903年5月生,自幼立志救国,毅然投笔从戎。1928年11月,考入中国国民党陆军军官学校(黄埔军校)第七期,攻读炮科,1930年军校毕业后分配到炮兵第一旅任排长、连长,部队驻防南京汤山。 “七七”事变,全民族抗战爆发,国共两党统一战线,联合抗日。黄伯容时任炮兵第一旅第五团第二营少校营长,即着令从军的胞弟将住在南京的妻女送回家乡。旋随所部奉命调赴山西,在阎锡山指挥的第七战区参战。1938年10月,日军对太原发起攻击,13日,忻口战役打响,炮一旅受命开赴前线,与日本侵略军展开血战。关于忻口战役,据黄伯容回忆:抗战初期,中日军队能够称得上炮战,算起来只有山西忻口战役。黄伯容的第五团第二营及他所在的炮一旅中央军所属炮兵,与阎锡山晋绥军、张学良东北军的炮兵协同作战,共4百多门火炮、与日军展开23天炮战,其时炮火连天,山崩地裂,空气灼热,弹片横飞,双方炮击之处,处处尸横遍野……忻口战役,也是我国抗战以来唯一一次,出动8个炮兵团,8万发炮弹砸向日军的经典战例,给日军予重大打击并较大伤亡。此役是由中央军,晋绥军和八路军联合作战,共计日军伤亡两万余人,中国守军伤亡十万余人,伤亡比高达5比1,双方战力的强弱一目了然。然而国共军队不畏强敌,敢于与日军争锋,不惜血洒疆场的勇气和行为值得彪炳史册,忻口战役,虽败犹荣。鉴于黄伯容在忻口炮战中的战绩及突出表现,因“忻口抗战一役最为勇敢,卓著战绩”,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特授予“华胄荣誉奖章”一座。1939年10月国防部任命黄伯容为新组建的国军重迫击炮团第四团中校团长,1941年升任上校团长,1942年11月、黄伯容任陆军军官学校上校教官,1943年任陆军特种兵联合分校炮兵科上校战术教官、校总务处上校处长;1945年3月任陆军野战重炮兵第二旅上校参谋长;1945年6月任第一战区指挥部上校参谋长,抗战期间,他指挥的重追击炮团第四团十个营,按照上级的作战命令、分别配属七个战区的陆军部队,他经常率部转战于这七个战区,给日军以沉重之打击,“炮神”称谓,流传军中。因“著有勋绩”,国民政府于1947年7月7日授予他一枚胜利勋章。 抗日战争胜利甫始,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将黄伯容调往台湾,任基隆要塞司令部上校参谋长。1949年4月任基隆要塞司令部少将副司令,1957年4月调任桃园台北师管区少将副司令,1961年任台湾国民党政府国防部咨议官,直到1964年退役。</p><p class="ql-block"> 中国改革开放后,两岸关系解冻,交往日益频繁,尽管台湾当局人为设置种种障碍。1989年中秋节前夕,黄伯容还是冲破重重阻力,回到大陆探亲。这时他已是85岁高龄,因中风下肢瘫痪无法行走,躺卧担架乘飞机,火车,由老伴常灵光女士和旧属周先生陪回,辗转香港,广州回到贵州安顺,与失散46年之久的女儿黄素恒一家团圆,四十六年思乡泪,半个世纪盼亲情,父女相见,抱头痛哭,共同追忆逝去的亲人和乡情旧事,叹息岁月,唏嘘不已。黄伯容委托老伴常灵光女士代其回平坝原籍看望亲友乡邻,以表桑梓之情。 返乡以后,黄伯容受到中共安顺地委、地区行署,中共平坝县委、县人民政府和地委、县委统战部、台办以及贵州省黄埔同学会的热情欢迎和亲切接待,各级领导亲到家中探望,嘘寒问暖,极尽关心,他深为感动。黄伯容极为赞同中共中央完成祖国统一大业的主张,对台湾回归祖国,两岸同胞的团圆深为关切,他表示:愿做台湾和祖国大陆实现统一的铺路石,尽献绵薄之力。 1990年5月他回到台湾基隆,为祖国统一做了大量工作。 1991年1月29日,黄伯容在台北病故,遗体火化、黄夫人曾来电通知女儿素恒,女婿孙学文赴台奔丧,但台湾当局不许办理入境手续,她们只能隔岸洒泪,悲恸祭奠。 1991年7月10日,黄伯容的骨灰由其夫人常灵光女士,旧属周先生护送回大陆,其女婿,外孙女婿前往昆明接回,7月15日安葬于平坝县城西天马山麓。常灵光女士告知女儿、女婿,黄伯容临终遗言:一盼送灵回乡,二盼祖国早日统一。</p><p class="ql-block"> 黄伯容将军是我夫人的外公,故外公由台经港返乡安顺,后由昆明回台湾,及至接送骨灰还乡安葬,我均全程陪护,也是缘分使然,黄伯容外公在家乡读书时是我祖父王执中极为赏识的学生。回大陆探亲休养8月有余,我看见黄伯容外公大哭近至嚎啕有三次:第一次是离乡46年后乘火车驰经平坝时,我告诉他,我们正在经过家乡,他当即潸然泪下,边哭边说,“我回来了,我回来了”;第二次是在家中,央视正在播放电视剧《忻口战役》,他边哭边说,“我参加的,我参加的”;第三次是由昆明返回台湾时,我大学同班同学,在云南省政府办公厅任职的余云东君专车接送,用担架抬上港龙航班时,黄伯容外公握住我手大哭:“我还要回来,我还要回来”,故土亲情郁结于胸。不曾想次年遗愿未了,溘然长逝,魂归故里,骨灰回乡。他唯一期盼的是祖国的统一,民族的强盛。</p><p class="ql-block"> 值此抗战胜利80周年之际,特写此文,追忆怀念我的亲人,抗日“炮神”将军,以誌永远的纪念。</p> <p class="ql-block">曾经抗日将军</p><p class="ql-block">八旬耄耋老人</p><p class="ql-block">排除万千隔阻</p><p class="ql-block">踏上家乡故土</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岂知这位老翁</p><p class="ql-block">竟是当年炮神</p> <p class="ql-block">抗战戎装照之一</p> <p class="ql-block">在台戎装照之二</p> <p class="ql-block">在台戎装照之三</p> <p class="ql-block">台湾基隆生活照</p> <p class="ql-block">抗日英雄 勋章证书</p> <p class="ql-block">砸向鬼子的弹片</p><p class="ql-block">铸成荣誉的勋章</p> <p class="ql-block">黄埔学生</p><p class="ql-block">抗战英雄</p><p class="ql-block">军旅之路</p> <p class="ql-block">一别四十六年</p><p class="ql-block">父女终得相见</p> <p class="ql-block">爱女亲奉汤水 </p><p class="ql-block">血脉同频共振</p> <p class="ql-block">出走半世纪归来</p><p class="ql-block">一家四代人团聚</p> <p class="ql-block">党委政府领导</p><p class="ql-block">探望归来游子</p> <p class="ql-block">黄埔同学 情谊笃深</p><p class="ql-block">殷殷期盼 祖国统一</p> <p class="ql-block">台湾海峡风高浪急</p><p class="ql-block">难阻亲人鸿雁传书</p> <p class="ql-block">遗愿未了 将军仙逝</p> <p class="ql-block">原黄埔军人,旅台贵州同乡会长</p><p class="ql-block">张法孙先生在《黄埔》撰文纪念</p> <p class="ql-block">落叶归根 魂入故里 </p><p class="ql-block">头枕乡土 极乐世界</p> <p class="ql-block">青山永在 绿水长流</p><p class="ql-block">故土乡愁 永在梦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