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居公盂岩驴行记

疏 桐

<p class="ql-block">  春光漏过翠叶,蛰伏一冬的驴,伸伸懒腰,打一个哈欠。来一次说走就走的驴行,迎着阳光,背上帐蓬,我们出发。</p><p class="ql-block"> 2月27日和煦的春阳里,临时组建的驴队整装出发,前往三个半小时车程的仙居公盂岩景区。</p> <p class="ql-block">  近年来,重装出驴的最大变化,莫过于男女比例的“天翻地覆”。三年前出行的男女比例为7:3,而现在却刚好相反,26人中仅10位帅锅,其中还包含3位刚断奶的“小帅锅”。和在欣赏广场舞时的感叹一个样:男人们,都忙哪去了呢?! </p><p class="ql-block"> 和同行的兵哥开玩笑说:男人“妻管严”,以放出女人而尽放心情,情愿安心做家务。</p><p class="ql-block"> 兵哥说:春暖花开,女驴疯狂。(哈哈)</p> <p class="ql-block">  也是,这女驴们一塞进车厢,此起彼伏的小惊大怪的尖叫声和笑声,深度击败了车载音响,扬声器里时有时无的音乐成了此时应景的画外音,连同亮着的屏幕,都甘心情愿在一旁当了陪衬。 </p><p class="ql-block"> 从公盂岩停车场直达半山腰上的“柯小满农家乐”,一路的嬉笑声、打趣声,伴着阵阵喘息,从不同的唇齿间豪迈而出,汇成重装行进的“群驴大合唱”。在这夏日般的温暖中,我分明听到了“唱曲”里那久抑一冬的欢叫声,从心底最隐晦的角落款款而出。</p><p class="ql-block"> 带了单反却不带磁卡的小歪,嗓门挺大也挺逗的开心果,常说自己不会说话但总能听到声音的冬子,一笑就迷眼的小敏,脸色苍白拖了后腿的老鹰,你方唱罢我登场,你来我往倒一点也不缺登山的闲情。</p> <p class="ql-block">  都说“女人能顶半边天”,我看说半边天是“骄傲的谦虚”,因为一天半的行程中,她们一直是主导。</p><p class="ql-block"> 晚6时抵达农家乐晚餐时,开心一路的气息同时感染了喝酒的气氛,叫嚣最厉害的应当是玉姐和安静,那股拼劲简直可以拿去解放湾湾。不过,每次大堂过酒,总少不了几个躲一边起哄的,幸而老疏酒量尚可,很是有效地维护了男驴高大的形象。荞麦烧和杨梅酒的热情,在夜色中飘扬,很难在短时间内释怀。</p><p class="ql-block"> 明亮的夜,不属于沉睡的山野;晚归的夜鸟,在树梢上扑腾着翅膀,学着唱"今夜不打烊"。在这离天很近的地方,大家一起唱山歌,或者数星星、仿狼嚎。那锄头样的七颗星是北斗七星,锄头部正对着的是北极星,最亮的呀是太白金星,也就是我们说的启明星。</p><p class="ql-block"> ——某人指导小妹妹看星系,酒再多也不含糊;趁着酒劲再说几个鬼故事,肯定有人半夜里不敢岀帐篷了;用“红枣”代替红花,敲起脸盆该谁来表演呢!</p><p class="ql-block"> 山顶上的村庄居然也有“外放”,躲进帐蓬,静静地听歌、听风吹过树梢的声音,听隔帐传来的阵阵呼噜声,或者整理照片,晒一晒微信:今夜,我们在一个叫公盂岩的小山村里。</p> <p class="ql-block">  形容一个好的地方,词汇贫乏的现代人总喜欢用“香格里拉”这个词。公盂村就号称浙江的香格里拉拉,是一个座落在海拔600M的高山村落。</p><p class="ql-block"> 海拔1200米的公盂峰巍峨鼎立,气势磅礴,山崖横亘成片,峰秀在四面的山峦环绕中争奇斗艳。村中的竹林、坡地、老屋,甚至憨厚的老人、徜徉的牛、跛足的狗,都能唯美到让你感动。</p> <p class="ql-block">  次日行程,主要为登公盂背和探公盂瀑。</p><p class="ql-block"> 因为是未开发的原始景区,去公盂背的小山路,刚开始倒也好走,轻装行进半小时后,有一处需“攀岩”而上,长度约为12米,坡陡而险,湿滑无落脚外,需要借助垂挂的绳子才能上去。在上下这一段悬崖时,一路吱吱喳喳的女汉子们总不忘“亢奋”两字。一直保持在嘴巴不停,动作不减的状态上。两腿跪行式、四肢并用式、屁股侧垫式、躺滑杆式,各想奇招,各尽其能,丰富的姿体语言让人叹为观止。 </p><p class="ql-block"> 登上小公盂背的兴奋也再次欢腾了岩顶。自拍、合影,自恋、恋人,表演与反串,“我站在崖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崖顶看我,阳光装饰了你的形像,你装饰了别人的手机。”——卞之琳的《断章》改一改送给你,孤行者你懂的。</p><p class="ql-block"> 考虑大公盂背的险峻和无保护设施,我们决定止步于小公盂背的崖顶。毕竟驴行要的是安全的开心,不是刺激的风险。</p> <p class="ql-block">  探公盂瀑的路况要好很多。虽是重装但下坡路占多,倒没有昨天上山时的艰辛。在向导的带领下,约一个半小时的摸索后,终于在公盂岩的万仞绝壁下找到了那清清的一缕和浅浅的一泓。是的,没错,我用的是一缕,是一泓。</p><p class="ql-block"> 说是瀑布,更形似轻纱。那随风晃动的是高空飞临的水之舞,如烟似幻,若有若无,于虚无中缥缈如纱,恍若缕缕心曲,天籁般入耳入心。看不清水从峭壁的那一处倾情而来,有感觉的时候,她早已经分化为点点凉爽,纷纷扬扬、或左或右地成片洒落。与之相呼应,瀑水飘在不同的岩缝,哪里就形成一泓清澈的涧水,欢快地跳跃、吟唱。</p> <p class="ql-block">  同样欢快跳跃、吟唱的,还有这一拔从浙西亢奋而来,意犹未尽而归去的强驴们。既使没有欢迎词,也会找来;不用说再见,想见会随时见。分开是为了更好地相聚,而相聚不是忧伤的剧情。</p><p class="ql-block"> 世界那么美。我想,只是想,能背上驴装,到处走一走,应该也是人生至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