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日记(51)

红枫苑

<p class="ql-block">1982年2月15日</p><p class="ql-block"> 看了看电子表,已过晚上十点,瞌睡早来了,眼皮子不断的眨,但还得必须坚持的坐在这里,来提笔追述一下过去的事。</p><p class="ql-block"> 不知怎么的,近几天总是显得懒得很,身体也无力得很,一到晚上九、十点钟就疲倦起来,不想提笔,看书也坚持不了很久,甚至不想摸书,案头上的一本《母与子》从江北文化馆借来也已一星期多了,还未正式看看,这种情况又是我本心所不愿的,然而,现实却好像是有些身不由己似的,这样的话,要干点大一些的事业怎么能行,从何谈起?疲乏的现象是否是一种什么病的征兆?真可怕,真担心,是哪种情况?这种状况残酷的发展下去,将会毁灭自己的灵智和创造,这不是悲观的感叹和猜想,且是应该加以注意,引起重视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先从今天的谈起,因为今天的事情尚在脑中,容易想起来,也记得全面些。</p><p class="ql-block"> 早晨六点多钟起床,弄了点吃的。直到今天,家里面都还有汤圆面,汤圆心子也是有的,就急急的搓了汤圆来吃,吃完后已是七点半,翻了几页《英语》(杜秉正等编),涉猎了几个时态,着重想看看和揣摩下has+been的意思和运用,因怕迟到,就将《英语》书放进黑色的人造革皮包内,提起就是一趟往外走。出了门后,从肖家湾到两路口很顺当,在菜园坝到望龙门的车上还有位子,就又把《英语》书拿出来,接着把现在完成时类型看了看,知道其构成是:过去的动作对现在造成的影响。理解后,心里面觉得轻松多了。</p><p class="ql-block"> 到得船上,《英语》老师黄亮恰也同船,他很客气,打了招呼。不知怎么的,他特认得杨京樵,一眼望见杨,他便呼道:“哦,杨京樵。”那时,我们都坐在轮渡拖驳的前首,凳子是通的,四周都有,我们就在那弯角上找了位子坐下。周世芸来了,黄老师就说:“来嘛,挤倒坐,挤一挤。”他又问:“你们都远哈?”杨京樵回答在谢家湾住,我说了我现在在肖家湾住家,并说原本在江北城,因去年涨大洪水淹了,才搬的。他听说我原在江北,就说,他江北还有亲戚。他又问到,教我们《外国文学》的刘登东老师,是不是已经讲了一节课了。我们回答:是的。他就提到,刘登东老师课完后去找过他,他不在,他是去看《华丽的家族》电影去了。于是,大家就摆起这部电影的内容和观感来。大家问他电影怎么样,他说还可以。周世芸很有见地的发言道:就是太长了,其实可以缩短些的,若是中国片子的话,起码要缩短好多,本身可以缩短的。对他们的讨论,我没有参与,虽然我也看了的,我坐在旁边一直保持缄默。</p><p class="ql-block"> 上午的课就是《英语》课。课间,黄老师抽问相当多,同学们大约对此都心有余悸,这个时候的心跳速度肯定也是紊乱的,就连现在已读电大教材三年级课本的舒光辉同学,黄老师极信任他的,黄老师抽他起来,他也由于紧张,读出的解答题也对不上号,之后,在又听黄老师讲了一遍后,才改正过来。</p><p class="ql-block"> 下了课后,同学们精神状态轻松多了,放松多了。有的站在教室外的操场上,有的就在教室门侧边的“精神堡垒”上,东一砣,西一坨的,各自扯南山盖北往,发表各自的高见,早没了上《英语》课的紧张情绪和面色。</p><p class="ql-block"> 我站拢去的这堆同学,主要谈的《安娜 卡列尼娜》中的人物,说这次央视译制的《安娜 卡列尼娜》中卡列宁这个人物,个子比原著高,原著中,卡列宁是个个子矮小的老头模样。我参不起言,因为我至今还未看原著,自然无发言权,虽先前买了一套,但因其他书籍摆在案上的都还未看完,就把其排在后面一点看的轮子,加之要做的事情又还较多,所以还未腾出时间来,只有等几天再来仔细的读一读,看一看。</p><p class="ql-block"> 对《安娜 卡列尼娜》的讨论和争论很激烈。有的同学说,诸如此类的片子,在社会上的影响极大,即便不是如我们这种学中文的,即便一般群众,都喜欢看,认为卡列宁是一个性格和善,体贴他人的人物。孰知,作者是通过卡列宁的外在表现,揭示卡列宁高超的虚伪典型性格。扯到书中有关爱情的内容时,吕卫东在石梯上插言道:“爱情是以性爱为基础的。”他说出这话后,那些同学没有与其争辩。</p><p class="ql-block"> 他们又说,卡列宁虽表现的是“高超的虚伪”,但这种角色给人的印象不坏,倒还给人谦让、和气的好人印象,感觉该人物形象对社会起的作用是好作用,其行为处事也不是很卑鄙。</p><p class="ql-block"> 何意华又提到《这里有黄金》(刘心武)中关于爱情婚姻方面的话题。曾令先说,何意华把意思都领会错了。我在当时感觉有些诧异,因我觉得小说中好像没有这方面的语言和议论。曾令先这样一说,也就加深了我对该小说的印象,说明我的记忆应该没错。我因此有些佩服曾令先同学的记性好,肯注意。</p><p class="ql-block"> 中午吃过饭后,有的同学就到上新街电影院去看《归宿》去了,由于手头这几天相当拮据,就准备做点其他的。与同学们吹了一会牛后,就静下心来看《英语》,接着看了会《中国青年》(1980.2),又将龚彦所写的评价叶文福两首诗歌的言论仔细读了读,叶的其中一首是《将军 你不能这样做》,研读了其中的评点后,上课的时间就差不多到了。</p><p class="ql-block"> 下午是三节课,是由刘柱老师讲《政治经济学》帝国主义部分。课间闲玩时,我在教室外有太阳的地方站了一会,没去听同学们的高谈阔论。</p><p class="ql-block"> 放学后,在船上,有同学主张将于曦的名字取名叫mary,这是由于他在回答英语问题时失了误,答成了mary的原因,引得同学们哄堂大笑。同学们常与于曦开玩笑。这时,他在船上正与女同学吹牛摆谈,有人就呼:于曦,要犯重婚罪哟。同学们还取笑董文龙,叫他把单位上生产的烟拿来发财,从而可以成为工人贵族。</p><p class="ql-block"> 这几天上课放学后,都未到市中区闹市区去逛,而是直接往菜园坝这个方向走的,选择这条路回的家。</p><p class="ql-block"> 1982.2.15夜12点 晴</p> <p class="ql-block">夜深人静时,笔者仍在肖家湾临时居所一隅查阅《辞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