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15px;">导言:从陕北老家返回西安后,闲着无事,对赤牛坬民俗文化村拾回的记忆中的那些尘封往事,进行了文字整理。下笔千言,离题万里。不知不觉写成超过万字的《游赤牛坬——寻回黄土高坡上的农耕旧梦》的杂感,自己觉得有些“赖婆娘的裹脚又长又臭”,为方便感兴趣的朋友们阅读,对文章初稿进行了拆解, 在《寻梦赤牛坬》的大标题下,以若干副标题陆续分享在美篇上,以企与新老朋友共享人生快乐。</b></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岁月悠长,<span style="font-size:18px;">人生苦短</span>。不知不觉已步入人生暮年,喧嚣浮华过后,无需再为那些虚无缥缈的梦想奔波与忙碌。在繁华的都市里,自己像是一个孤独的旅居者。曾经一心想要离开的贫脊荒凉的黄土高原,而今却成了心中最美的诗与远方。</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15px;">兄弟姐妹为老父亲祝寿合影</b></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家父已是白寿之年,家母九十有三。近年来,二老完全失忆、失智,生活不能自理,无法辨识儿女,无法与人交流,身体不时告危。承蒙上天眷顾,总能安然无恙。父母在家就在,这些年总是隔三差五地回到陕北老家小住一段时间。长则半月二十天,短则三天五天,能与弟兄姊妹们较长时间呆在一起,其乐融融,重拾人生久违的快乐。姊妹们聚在一起,闲来无事,结伴到黄土高坡上的村村寨寨、沟沟壑壑、峁峁梁梁,转悠转悠,看着熟识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遇到认识的、不认识的老人侃侃大山,有种无以名状的内心宁静感与灵魂归属感。</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今年五六月间,因父母健康原因,反反复复回到父母身边,与姊妹们漫无目的地闲逛了距米脂县城不远处的一些古村落、古城堡。如横山响水堡、米脂葫芦堡、佳县赤牛坬、靖边统万城。回到西安这些天了,陕北黄土高原早已远去的农耕生活情境还反复出现在脑海中,特别是佳县赤牛坬村的那些土得掉渣的老物件,见证了时代的发展与岁月的传承,久久难以忘怀,勾起了太多太多苦涩的、美好的回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六月十七日,在中学教书的妹妹当天没有教学任务,相约去赤牛坬民俗文化村游览。姊妹们都知道我喜欢乡村游玩。其实,我喜欢的是自然的、原始的古村落,并不是游客如织的民俗文化村;起初,我对游赤牛坬兴致并不是很高。因为在我的印象中,民俗文化村同质化严重,文化内涵缺失,体验肤浅,无非是些看上去都差别不大的小桥流水、仿古商铺,低端商品泛滥,缺乏原住民生活场景,在农家乐吃吃饭打道回府。在我的想象中,赤牛坬也一定会落入大部分民俗文化村的旅游俗套。然而,来到赤牛坬,我的看法、想法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八时许,我们从父母居住的小区启程,车子沿着蜿蜒曲折的米坑公路,朝着佳县坑镇赤牛坬村的方向而去。车窗外,广袤的黄土高原沟壑纵横交错,梁峁起伏连绵,山坳里到处散落着无人居住的窑洞小院,竞<span style="font-size:18px;">显黄土高原</span>传统与现代、苍凉与壮美、沧桑与辉煌的别样风格。今年,陕北遭逢自1962年以来最为罕见的旱情,黄土高坡又显露出了原有的狰狞与悲凉的底色,看不到稼禾葱郁的仲夏风光。</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路上,走走停停,欣赏沿途的自然风光。不时,能看到三五成群的老乡在背蘟树下聊天乘凉,神态自若,这让我不由得想起小时候的情境。那时,每逢干旱少雨,人们神色凝重,不停的长吁短叹。记得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农村破除封建迷信,不允许公开求神拜佛,村里的庙宇被毁, 有<span style="font-size:18px;">村民偷偷地把</span>庙里供奉的木质“八龙王”神像保护了起来。每逢大旱之年,上了年纪的农民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地抬着“八龙王”楼子,漫山遍野下跪祷告,祈求八龙王爷爷普降海(大)雨,拯救黎民百姓。听大人们说,祈雨时声调要悲哀,才能感动八龙王爷。记得祈雨词的大体意思是“苗!苗!八龙王爷显灵下海雨了,下海雨了!天旱了,晒干了,地上庄稼快死完了,人们都要饿死了……”如泣如诉,让听得人都快掉出眼泪了;第二天,老人们窃窃私语,“快下雨了,八龙王可灵验哩。”当时,祈雨是偷偷摸摸进行的,参加祈雨者、特别是组织者,生怕外人和小孩们知道此事。我真正的看到祈雨盛大场面和完整过程,已经是1978年之后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车行至佳县坑镇枣坪村,在这个偏僻小山村的不太宽敞的公路边上,突兀着一处佳县英烈纪念陵园。我们下车后,一位看上去长相英俊的年轻人主动上来搭讪。小伙说,其祖父、外祖父家在土地革命时期出了四位革命烈士, 其父张志铭(烈士后代)怀揣对先辈的敬仰与缅怀,2009 年从民间捐资200余万元,建成这座英烈纪念陵园。后在佳县民政局的支持下,扩建了烈士纪念馆。烈士后人斥巨资建造英烈纪念陵园,我没有做过调查,我想,这种情况应该在全国比较少有。陵园纪念着李大钊等 50 位全国性英烈、陕北地区的重要烈士以及佳县地方的 885位烈士。为了让烈士们的精神在岁月的长河中熠熠生辉,昭示和激励今天的人们铭记历史,珍爱和平,不忘初心,砥砺前行,<span style="font-size:18px;">佳县县委、县政府已将纪念陵园列为全县爱国主义教育基地</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枣坪周边地处佳县、米脂、绥德、吴堡四县交界处,是黄河沿岸最贫瘠的土石山区。这里苦难与辉煌同行,那些相对富裕的农家子弟,有条件接受了现代学校教育,因受到各种新文化、新思潮的影响,成为传播革命理想、引领时代的潮流的中坚骨干,带领贫苦农民开展土地革命,与贫困和不公抗争,在米东地区建立了红色政权,成为陕北苏区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用鲜血和生命唤醒了这块古老沉睡的土地。在这块英雄的土地上,除了长眠与此的无数先烈外,还走出了李鼎铭(米脂)、郭洪涛(米脂)、阎揆要、张达志、贺大增等一批著名的社会人士和功勋卓著的开国将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应该说,是陕北恶劣的生存环境,造就了人们的勤劳善良、顽强不屈、勇于挑战、舍生忘死的性格特征和精神风貌。这些死去的和活下来的英雄豪杰是黄土地最优秀儿女,他们将永垂青史,他们不朽的名字所绽放出的光芒将永远照耀和护佑着这片古老的土地。</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同车的二妹夫妇曾在不远处的米脂县桃镇中学任教,对这一带的情况比较熟悉。参观完佳县英烈纪念陵园后,我们在车上继续畅聊这一带的奇闻轶事,民间传说,英雄故事,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赤牛坬民俗文化村景区服中心。</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服务中心距赤牛坬核心景区1.5公里左右,要依次经过风格迥异的三道门楼,这些门楼充满着陕北传统文化的因素,既显得沉稳、低调、内敛,又不失高雅、粗犷、大气。 旅游旺季,景区内禁止私家车辆通行,由景区观光车负责接送进出村庄;平常时间,买门票后私家车可以自由通行。直到进入景区的第一道大门,我还在纳闷,像赤牛坬这样深藏在黄土褶皱里的古老村庄,在陕北比比皆是,为什么会成为乡村游网红打卡地?门票竟然高达50元,会不会是昙花一现?</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15px;">景区大门—村大门—民俗村大门</b></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当我们的车子过了山脊梁上的第二道大门,接近村口时,透过车窗望去,赤牛坬村的牛嶺山寨三面临空,一面连山,貌似金龟,气势宏阔。300多孔寨窑依山而建,错落相连,密集如蚁。作为土生土长的陕北人,见识过数不胜数的窑洞建筑,未曾想到陕北还会有如此巍巍壮观的窑洞群,内心甚为震撼。心想,难怪牛嶺山寨被那么多的游客称为陕北窑洞“布达拉宫”。至此,对游览赤牛坬民俗文化村的兴致陡然大增。</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5em6lfnp" target="_blank">寻梦赤牛坬②——一头牛演绎的生命史诗</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