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观之》卷之五 汉文《滑稽列传. 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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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观之》卷之五 汉文

《滑稽列传. 史记》

原文:

孔子曰：“六艺于治一也。《礼》以节人，《乐》以发和，《书》以道事，《诗》以达意，《易》以神化，《春秋》以义。”太史公曰：“天道恢恢，岂不大哉！谈言微中，亦可以解纷。”

淳于髡kūn者，齐之赘zhuì婿也。长不满七尺，滑稽多辩，数使诸侯，未尝屈辱。齐威王之时喜隐，好为淫乐长夜之饮，沉湎不治，委政卿大夫。百官荒乱，诸侯并侵，国且危亡，在于旦暮，左右莫敢谏。淳于髡说之以隐曰：“国中有大鸟，止王之庭，三年不蜚又不鸣，王知此鸟何也？”王曰：“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于是乃朝诸县令长七十二人，赏一人，诛一人，奋兵而出。诸侯振惊，皆还齐侵地。威行三十六年。语在《田完世家》中。

威王八年，楚人发兵加齐。齐王使淳于髡之赵请救兵，赍金百斤，车马十驷。淳于髡仰天大笑，冠缨索绝。王曰：“先生少之乎？”髡曰：“何敢！”王曰：“笑岂有说乎？”髡曰：“今者臣从东方来，见道旁有禳田者，操一豚蹄，酒一盂，祝曰：‘瓯窭jù满篝，污邪满车，五谷蕃熟，穰穰ráng满家。’臣见其所持者狭而所欲者奢，故笑之。”于是齐威王乃益赍jī黄金千溢，白璧十双，车马百驷。髡辞而行，至赵。赵王与之精兵十万，革车千乘。楚闻之，夜引兵而去。

威王大悦，置酒后宫，召髡赐之酒。问曰：“先生能饮几何而醉？”对曰：“臣饮一斗亦醉，一石亦醉。”威王曰：“先生饮一斗而醉，恶能饮一石哉！其说可得闻乎？”髡曰：“赐酒大王之前，执法在傍，御史在后，髡恐惧俯伏而饮，不过一斗径醉矣。若亲有严客，髡帣韝鞠跽，侍酒于前，时赐馀沥，奉觞上寿，数起，饮不过二斗径醉矣。若朋友交游，久不相见，卒然相覩，欢然道故，私情相语，饮可五六斗径醉矣。若乃州闾之会，男女杂坐，行酒稽留，六博投壶，相引为曹，握手无罚，目眙不禁，前有堕珥，后有遗簪，髡窃乐此，饮可八斗而醉二三。日暮酒阑，合尊促坐，男女同席，履舄交错，杯盘狼藉，堂上烛灭，主人留髡而送客。罗襦襟解，微闻芗泽，当此之时，髡心最欢，能饮一石。故曰酒极则乱，乐极则悲，万事尽然。”言不可极，极之而衰，以讽谏焉。齐王曰：“善。”乃罢长夜之饮，以髡为诸侯主客。宗室置酒，髡尝在侧。

译文：

孔子说：“六经对于治理国家来讲，作用是相同的。《礼》是用来规范人的生活方式的，《乐》是用来促进人们和谐团结的，《书》是用来记述往古事迹和典章制度的，《诗》是用来抒情达意的，《易》是用来窥探天地万物的神奇变化的，《春秋》是用来通晓微言大义、衡量是非曲直的。”太史公说：“世上的道理广阔无垠，难道不伟大么！言谈话语果能稍稍切中事理，也是能排解不少纷扰的。”

淳于髡是齐国的一个入赘女婿。身高不足七尺，为人滑稽，能言善辩，屡次出使诸侯之国，从未受过屈辱。齐威王在位时，喜好说隐语，又好彻夜宴饮，逸乐无度，陶醉于饮酒之中，不管政事，把政事委托给卿大夫。文武百官荒淫放纵，各国都来侵犯，国家危亡，就在旦夕之间。齐王身边近臣都不敢进谏。淳于髡用隐语来规劝讽谏齐威王，说：“都城中有只大鸟，落在了大王的庭院里，三年不飞又不叫，大王知道这只鸟是怎么一回事吗？”齐威王说：“这只鸟不飞则已，一飞就直冲云霄；不叫则已，一叫就使人惊异。”于是就诏令全国七十二个县的长官全来入朝奏事，奖赏一人，诛杀一人；又发兵御敌，诸侯十分惊恐，都把侵占的土地归还齐国。齐国的声威竟维持达三十六年。这些话全记载在《田完世家》里。

齐威王八年（前371），楚国派遣大军侵犯齐境。齐王派淳于髡出使赵国请求救兵，让他携带礼物黄金百斤，驷马车十辆。淳于髡仰天大笑，将系帽子的带子都笑断了。威王说：“先生是嫌礼物太少么？”淳于髡说：“怎么敢嫌少！”威王说：“那你笑，难道有什么说辞吗？”淳于髡说：“今天我从东边来时，看到路旁有个祈祷田神的人，拿着一个猪蹄、一杯酒，祈祷说：‘高地上收获的谷物盛满篝笼，低田里收获的庄稼装满车辆；五谷繁茂丰熟，米粮堆积满仓。’我看见他拿的祭品很少，而所祈求的东西太多，所以笑他。”于是齐威王就把礼物增加到黄金千镒、白璧十对、驷马车百辆。淳于髡告辞起行，来到赵国。赵王拨给他十万精兵、一千辆裹有皮革的战车。楚国听到这个消息，连夜退兵而去。

齐威王非常高兴，在后宫设置酒肴，召见淳于髡，赐他酒喝。问他说：“先生能够喝多少酒才醉？”淳于髡回答说：“我喝一斗酒也能醉，喝一石酒也能醉。”威王说：“先生喝一斗就醉了，怎么能喝一石呢？能把这个道理说给我听听吗？”淳于髡说：“大王当面赏酒给我，执法官站在旁边，御史站在背后，我心惊胆战，低头伏地地喝，喝不了一斗就醉了。假如父母有尊贵的客人来家，我卷起袖子，躬着身子，奉酒敬客，客人不时赏我残酒，屡次举杯敬酒应酬，喝不到两斗就醉了。假如朋友间交游，好久不曾见面，忽然间相见了，高兴地讲述以往情事，倾吐衷肠，大约喝五六斗就醉了。至于乡里之间的聚会，男女杂坐，彼此敬酒，没有时间的限制，又作六博、投壶一类的游戏，呼朋唤友，相邀成对，握手言欢不受处罚，眉目传情不遭禁止，面前有落下的耳环，背后有丢掉的发簪，在这种时候，我最开心，可以喝上八斗酒，也不过两三分醉意。天黑了，酒也快完了，把残余的酒并到一起，大家促膝而坐，男女同席，鞋子木屐混杂在一起，杯盘杂乱不堪，堂屋里的蜡烛已经熄灭，主人单留住我，而把别的客人送走，绫罗短袄的衣襟已经解开，略略闻到阵阵香味，这时我心里最为高兴，能喝下一石酒。所以说，酒喝得过多就容易出乱子，欢乐到极点就会发生悲痛之事。所有的事情都是如此。”这番话是说，无论什么事情不可走向极端，到了极端就会衰败。淳于髡以此来婉转地劝说齐威王。威王说：“好。”于是，威王就停止了彻夜欢饮之事，并任用淳于髡为接待诸侯宾客的宾礼官。齐王宗室设置酒宴，淳于髡常常作陪。

🥅《史记·滑稽列传》写作历史背景：

一、司马迁的创作背景（汉代）

1. 政治与社会环境

- 汉武帝时期推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但同时也存在皇权集中、刑罚严苛、穷兵黩武等问题（如对匈奴的长期战争、封禅大典的奢靡等）。司马迁目睹朝廷弊端，希望通过史笔揭露现实，借古讽今。

- 汉代对“滑稽”的理解已从先秦的“能言善辩”演变为“以诙谐方式进谏”，司马迁收录战国至汉初的滑稽人物，实则肯定“以笑谏政”的智慧，为后世提供政治镜鉴。

2. 《史记》的创作宗旨

- 司马迁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为目标，《滑稽列传》是其“列传”中独特的一类——突破传统以王侯将相为主的叙事框架，为底层辩士、优伶等“小人物”立传，体现对社会多元角色的关注。

二、《滑稽列传》记载的历史时代（战国至汉初）

1. 战国至秦：滑稽人物的活跃舞台

- 文中记载的淳于髡（战国齐人）、优孟（春秋楚优）、优旃（秦优）等，均生活在礼乐崩坏、诸侯争霸的时代。当时各国君主多好大喜功（如齐威王“好为淫乐长夜之饮”），滑稽人物以幽默言辞、荒诞行为劝谏，既避免触怒君主，又能达到讽谏效果（如淳于髡以“酒极则乱”讽齐威王戒骄奢）。

2. 汉初：从“休养生息”到“武帝集权”的过渡

- 汉初统治者吸取秦亡教训，推行黄老之治，社会风气相对宽松，但汉武帝继位后加强中央集权，部分政策引发民间压力。司马迁通过记载优旃“愿陛下得少赐游观”（讽武帝扩建上林苑），映射汉代宫廷的奢侈现象，隐含对现实政治的批判。

三、《古文观止》选篇的历史意义

- 《古文观止》选录《滑稽列传》时，侧重其“以谐谑进忠言”的叙事风格，既展现司马迁“实录”精神（不避讳君主过失），也体现古代散文“文以载道”的传统——通过滑稽人物的智慧，强调“谏言艺术”对政治清明的重要性，对后世散文创作和讽喻文学影响深远。

🎁简言之，《滑稽列传》的背景既是司马迁对汉代政治的反思，也是对战国至汉初“以笑谏政”传统的历史记录，兼具史学价值与文学讽喻意义。

🥅《史记·滑稽列传》（《古文观止》选篇）塑造了淳于髡、优孟、优旃等滑稽人物，他们虽身份低微（优伶、门客），却以幽默智慧干预现实，人物形象可从以下三方面分析：

一、淳于髡：智辩善讽的“亦庄亦谐”者

1. 外谐内庄的辩士特质

- 身为齐之赘婿，形貌短小，却以“隐语”进谏：如用“酒极则乱，乐极则悲”讽齐威王戒奢靡，以“不飞则已，一飞冲天”激励其励精图治。语言通俗诙谐，却暗藏治国深意，既保全君主颜面，又达劝谏目的。

- 出使楚国时，以“赍金百斤，酒一斗”的夸张对比，反讽齐威王送礼过轻，最终成功使威王增礼，展现其外交场合的机敏善辩。

2. 平民智慧的代表

- 出身底层却洞悉人性，借“祭祀田鼠”“持酒祭河”等寓言揭露统治者迷信荒诞，以“滑稽”外衣包裹对现实的批判，体现“小人物”对权贵的软性反抗。

二、优孟：悲悯共情的“表演型”谏臣

1. 以戏入政的谏诤智慧

- 身为楚庄王的乐人，见贤相孙叔敖死后其子穷困，便身着孙叔敖衣冠模仿其言行，使庄王醒悟封赏功臣，上演“楚相遗风”的经典劝谏。这种“角色扮演式”进谏，将悲剧通过喜剧形式呈现，极具艺术感染力。

- 其核心特质是“共情”：不仅模仿形貌，更以孙叔敖之子的困境刺痛君主，让庄王在“笑”中反思政治失当，展现“以柔克刚”的谏臣智慧。

2. 底层知识分子的道义担当

- 虽为优伶，却以“士”的标准要求自己，借表演为贤良鸣不平，打破“俳优仅供娱乐”的刻板印象，赋予“滑稽”以道德重量。

三、优旃：敏捷机变的“逆向思维”谏者

1. 以荒诞反讽现实

- 秦二世欲漆城墙，优旃不直接反对，反称“善！虽百姓愁费，然佳哉！漆城荡荡，寇来不能上”，用夸张的“赞同”暴露政策的荒谬，使二世主动放弃荒唐决定。这种“欲抑先扬”的话术，展现逆向思维的劝谏艺术。

- 劝秦始皇缩减猎场时，以“多纵禽兽于其中，寇从东方来，令麋鹿触之足矣”的戏言，暗讽大兴土木、忽视国防的弊端，语言轻松却直击要害。

2. 乱世中的生存智慧

- 身处严刑峻法的秦朝，优旃以“滑稽”为保护色，在帝王面前既不直言犯上，又不阿谀奉承，用幽默化解危机，同时坚守道义，体现乱世小人物的生存韧性与良知。

四、共性特征：“滑稽”表象下的精神内核

- 身份反差：均为优伶、赘婿等边缘人物，却比权贵更具政治远见，以“卑贱”身份挑战权威，形成强烈的讽刺效果。

- 语言艺术：善用比喻、夸张、反语等手法，将严肃道理融入诙谐表达，符合“谈言微中，亦可以解纷”（《史记》评）的特质。

- 人文精神：超越娱乐功能，以“滑稽”为武器关注民生（如优孟恤民）、批判暴政（如优旃讽秦），体现中国古代“以笑议政”的独特智慧，与“文以载道”的传统一脉相承。

这些人物打破了“正史”中英雄豪杰的叙事框架，司马迁通过他们证明：即便身处卑微，也能以智慧影响历史，其形象至今仍具现实启示意义。

🥅历史故事

淳于髡与“一鸣惊人”的故事，出自《史记·滑稽列传》，讲述了他以巧妙隐语劝谏齐威王励精图治的典故，情节生动又暗含智慧，具体来看看：

一、故事背景：齐威王的“荒怠”时期

- 齐威王继位之初，沉迷酒色，不理朝政长达九年，各国趁机来犯（如楚国攻齐东境，鲁国亦起兵），齐国面临内忧外患。但威王下令“有敢谏者死”，大臣们敢怒不敢言。

二、淳于髡的隐语劝谏：以“鸟”喻君，点醒威王

- 淳于髡身为齐国赘婿，虽身材矮小却极善言辞。他见国家危殆，便借威王爱听隐语（谜语）的特点，主动进言：

“国中有大鸟，止王之庭，三年不蜚（飞）又不鸣，王知此鸟何也？”

（译：国内有只大鸟，停在大王的庭院里，三年不飞也不叫，大王知道这鸟是怎么回事吗？）

- 齐威王听懂了隐喻，当即回应：

“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译：这鸟不飞则罢，一飞就要冲上云霄；不叫则罢，一叫就能使人震惊。）

三、威王“一鸣惊人”的转变：从荒怠到图强

- 受淳于髡启发后，威王迅速振作：

1. 整肃内政：召见各郡县官员，奖赏勤政的即墨大夫，烹杀贪腐的阿大夫，朝野震动，吏治焕然一新。

2. 起兵抗敌：派大军抵御楚、鲁等国进攻，楚军不战而退，鲁国求和，齐国声威大震。

3. 称霸诸侯：此后威王励精图治，齐国成为战国中期的强国，“诸侯闻之，莫敢致兵于齐二十余年”。

四、故事的核心：“滑稽”背后的政治智慧

- 劝谏艺术：淳于髡不直言威王过失，而是用“大鸟”作比，既符合威王喜好，又避免触怒龙颜，体现“谈言微中”的讽谏智慧——委婉却切中要害，让君主在自省中改正错误。

- 人物反差：淳于髡身为底层“滑稽者”，却以智慧挽救国家；威王虽一度荒怠，却能从隐喻中醒悟，展现“明君”知错能改的特质，二者互动构成了“小人物影响大历史”的经典案例。

五、后世影响：从典故到文化符号

- “一鸣惊人”后来成为成语，形容人平时看似普通，突然做出惊人成就，至今仍被广泛使用。而淳于髡的劝谏方式，也成为中国古代“讽谏文化”的典范——不硬碰硬，却以柔性智慧推动变革，这正是《滑稽列传》中“滑稽”的深层价值所在。

🉐🎁这个故事既展现了淳于髡的机敏，也凸显了齐威王的幡然醒悟，短短数语间，暗藏着治国理政的深刻道理，至今读来仍颇具启示。

🤔🉐淳于髡劝谏齐威王的关键在于巧妙运用隐语（隐喻） 和心理洞察，既避免触怒威王，又精准戳中其痛点，具体过程如下：

一、借“隐语”破局，契合威王喜好

- 背景：齐威王继位初沉迷酒色九年，下令“敢谏者死”，大臣不敢直言。淳于髡深知威王爱听“隐语”（类似谜语的比喻），便以此为切入点。

- 话术设计：

他对威王说：“国中有大鸟，止王之庭，三年不蜚（飞）又不鸣，王知此鸟何也？”

隐喻逻辑：以“大鸟”比喻威王，“三年不飞不鸣”暗指其荒废朝政、沉溺享乐的状态，用提问引发威王思考，而非直接批评。

二、以“鸟”喻君，点到即止的讽谏智慧

- 不直言过失，却直击核心：

淳于髡不直接说“大王荒废朝政”，而是用“鸟”的意象让威王自行联想。这种方式既保全了君主颜面，又让威王意识到问题——“鸟”本应翱翔鸣叫，正如君主本应治国安邦。

- 利用威王的自尊心：

威王作为君主，必然在意“贤明”的形象。淳于髡的隐语实则暗含提醒：“您本是有能力的君主，为何自甘沉寂？” 激发威王的自我反思。

三、威王的回应与转变：“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 威王听懂隐喻后，立刻回应：“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 这既是对淳于髡的回应，也是自我觉醒的宣言：他意识到问题，决定不再沉溺，要以实际行动扭转局面。

- 后续行动：

威王随后整肃吏治、起兵抗敌，使齐国从危局走向强盛，印证了“一鸣惊人”的承诺，而淳于髡的劝谏也成为“以柔克刚”的经典案例。

四、劝谏的核心策略：柔性介入，激发自省

- 避其锋芒：不与威王的“禁谏令”正面冲突，用幽默隐喻代替直言，避免触怒龙颜。

- 精准共情：理解威王作为君主可能存在的“惰性”与“侥幸心理”，用比喻让其主动认识错误，而非被动接受批评。

- 结果导向：最终目的是让威王行动，而非单纯“表达不满”。隐语的巧妙之处在于让威王觉得“醒悟”是自己的决定，而非被臣子逼迫，从而更愿意付诸实践。

🎁总结：淳于髡的劝谏为何有效？

他将“滑稽”（诙谐智慧）与“讽谏”（政治责任）结合，用底层智慧撬动高层决策——不居高临下，而是以平等对话的姿态，让君主在“顿悟”中完成自我救赎。这种“谈言微中，亦可以解纷”的智慧，正是《滑稽列传》中人物的核心特质。

🤗用自己的话讲讲《滑稽列传》中的淳于髡故事：

《滑稽列传》里的淳于髡是齐国的“小人物”，身材矮小结过婚，却特会说话。那会儿齐威王刚即位时天天喝酒玩闹，九年不理朝政，各国都来欺负齐国，大臣们谁也不敢劝。

淳于髡知道威王爱猜谜语，就跑去说：“大王，咱国家有只大鸟，在宫廷里蹲了三年，不飞也不叫，您说这鸟咋回事？”威王一听就明白他在说自己，马上接话：“这鸟不飞则罢，一飞能冲上天；不叫则罢，一叫准吓一跳！”

之后威王立马振作，杀了贪腐的官，赏了能干的人，带兵打退外敌，齐国一下成了强国。淳于髡没直说君王错，却用个比喻就让威王醒悟，这就是古人说的“滑稽”智慧——不硬扛，用巧劲儿把事儿办成。

🎁中心思想：

《滑稽列传》以淳于髡等“滑稽者”为例，借其以诙谐语言讽谏君王、解决难题的故事，凸显“谈言微中”的智慧，肯定小人物以柔性方式干预现实的价值，也暗含对统治者纳谏的期许。

🔔启示：

①沟通可委婉智慧，借隐喻等方式表达观点更易被接受；

②小人物也能以巧思发挥影响力；

③面对问题不硬碰硬，以灵活态度解决矛盾，保持对现实的参与感与责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