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回乡散记</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很多人都沦为了故乡的过客,有事才回老家一趟。这次回故乡,是因为一位老人去世。连续几天有一种情愫萦绕在心间。</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这位老人,按年龄,我应该叫他叔叔,他的大儿子和我差不多年纪,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因为大姐的关系,我和他们一家是亲戚,从我姐姐那边排辈,他和我应该是同辈的。所以平时不知该怎么称呼他,习惯就叫他谁的爸爸。他儿子叫他“大(do)”,很多人都喜欢叫他“谁的大(do)”</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很多乡亲也和我一样,因为这位老人的去世回到村子里,一群人的回归,让大家暂时忘记了故乡平时的萧条寂静。一群乡亲聚在一起,压缩了时间的跨度,拉近了空间的距离,唤醒了藏在心底的儿时的村子里人和事的记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人们聊得更多的是关于这位老人的过去。记忆中他人很高大,力气很大,慢悠悠地走路,说话语速也不快,对人说话总是面带微笑,干活很沉稳。从不与人争吵,在村里人中口碑很好。我对他的记忆零零星星,几乎没有一件很具体的事情。最近几年有一件事印象很深刻。</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那次好像是清明节回村里,这位小伙伴的妈妈对我说,她老头子在家里经常会说起我,想和我说一句话。我感到很意外,也猜不到会说什么事情。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了,她好像还卖了个关子,第二天才跟我说,在很多年前,我还在读书时,他老头子就说我一定能考中,因为别的人在玩的时候我在家里看书。我努力在脑子里搜索她说的情景,是初中刚毕业没考上中专那个暑假在楼上看小说,还是复习初三那年的过年时在家里看书的情景呢?那几年社恐严重,即使和同龄人也很少一起玩,在家里没事情翻书解闷,竟然给村里人留下这样的爱读书的形象,实在感到意外。也感觉到乡亲们之间那种浓浓的如空气般存在的关切。</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大家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几十年的事情,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回忆,变得那么近,近的可触可感,好像一伸手,就能够抓到。问问过去,聊聊眼前,乡亲们那种亲切感永远都在,不管多久没见面,都不影响这样的氛围。好像暂时也忘了去世这位离世老人儿女的伤悲。</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岭里三个村的距离也变得近了,人也走的近了。陆续有乡亲们回到村子里,手里拎着一份心意。主家客气地说人来了心里就很感动了,话语很简单。也确实,到家里转转,来喝杯酒,晚上吃个点心,都是一份心意。我们和老人的儿子是一起长大的,送老人一程,在墓前帮忙捡掉一点垃圾也是一份心意,陪他儿女一会儿,也是一份心意。小伙伴说“要几个帮手的”,这话也简单,那时感觉只有这样做,才是最合适的。</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匆匆地,回老家一趟,很多乡亲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我相信大家的心里都会有一种抹不去的情愫。</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