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花开月月红

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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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篇号：336701227

插图：昊哥

我家附近路边有一池子月季，每到春天就开的如火如荼。这不，今年的月季又开了。这月季花开的红得如血，红得如醉汉脸上的酡红。我每每走过那池子月季，总不免驻足，看它如何将血色泼洒在绿叶之上，如何将花瓣排布得如此整齐，又如何在风中微微颤动。

花开花落，本是常事。然而月季却异于常花，它开了一月又一月，竟不知疲倦似的。人们都说它好，赞它"月月红"，仿佛这是甚么了不得的本事。我起初也这般想，后来却觉得未必尽然。

邻家的小姑娘日日来采，将花朵掐在指间，蹦蹦跳跳地去了。花瓣便在她身后零落，红点似的印在灰白的路上。她母亲是个瘦削的妇人，常倚门而立，看女儿采花，脸上浮着笑。那笑很浅，浮在面上，不及眼底。

月季照例开着，红得刺目。有一日，小姑娘不来了。听说是病了，病得很重。妇人也不再倚门，整日闭户不出。唯有月季依旧红着，红得没心没肺。

后来，小姑娘死了。出殡那日，许多人走过月季丛，却无人采摘。花便寂寞地红着，红得愈发浓烈，几乎要滴下血来。我想，花若有知，也该收敛些才是。然而它竟不能，只是红着，红着。

再后来，妇人搬走了。新搬来的人家有个小男孩，顽劣异常，常拿竹竿抽打月季。花瓣被打落一地，混在泥土中，渐渐腐烂。但不过几日，新花又冒出来，依然红得耀眼。

我这才明白，月季的"月月红"，原不过是麻木的重复。它红它的，人活人的，两不相干。花开得再盛，也掩不住人世的悲欢；人活得再苦，也阻不了花的开放。

如今又是五月，月季红得正艳。路过的人偶尔会赞叹一声，随即匆匆走过。花瓣无声地落着，落在泥土上，落在蝼蚁旁，落在无人注视的角落里。

红，不过是红罢了。

因为石家庄的市花就是月季，它象征“顽强不屈、坚韧不拔”精神。‌‌1997年被石家庄市人大常委会正式确立为市花。于我而言，就多了一份关心和惦念，毕竟是我家乡的市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