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飞鸿】(339)

铁丁

<p class="ql-block">  读老桃树《时有微凉不是风》有感。</p><p class="ql-block"> 我爸活着的时候,有一项躲不开的事物就是调解本大队四个生产队家家的纠纷。这事儿人家请你,就是看得起你,不去是不合适的。去了人家好吃好喝好招待。有些在吃饭桌上就解决了,有些需要饭后坐在炕上,听取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于不孝的,邻里纠纷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明之以法,除了个别混不讲理的几乎都能解决。</p><p class="ql-block"> 这几年有了专职调解员,也有可动不动就往上打的电话号码,解决问题的手法越来越多了。</p><p class="ql-block"> 变化多的还有现在的天气。我小时候,房前月台边有两棵近房高的大香椿树,房右院墙边一棵如伞如盖的大花椒树,都是自然生长不需要照顾的。这几年不管是我自己种,还是和村里人聊天知道,香椿树和花椒树都种不活。按说现在的温度比我小时候温度高多了,怎么就是过不了冬呢?</p><p class="ql-block"> 十天前天气预报就说这一周天天有雨,但直到昨天也就有两次像小孩撒尿,地皮都没湿。对于懒人来说,还得浇地,这真讨厌。</p><p class="ql-block"> 自己养的东西,不忍吃。自己养的狗如此,菜也去此。香菜娇娇嫩嫩地长出来不容易,不舍得吃,但有一天突然就在中间长出一棵“树”来,开出花儿来,赶紧掐下来吃,但原本的嫩枝变成了树棍儿一样,应有的清香变成了臭大姐一样浓重的臭味。惋惜之余再种,长出来还是舍不得吃。</p><p class="ql-block"> 在这犹犹豫豫中又一个轮回。</p><p class="ql-block"> 虽然有规定,但许多在职的老师私下也有如培训班的,因为挣得多。我有一个问题:既然培训班有作用,那么是不是说明培训班的老师比学校的老师更管用呢。</p><p class="ql-block"> 是谁,先挖了沟然后把它作为起跑线?</p><p class="ql-block"> 前些日子小区山坡上的大喇叭广播说,明天家里要留人,要来检查煤气。大中午人来了,问我小区还有几排,检查完还要到另一个村去帮忙。看来他们出动了人不少。这酷热的中午,不容易,有些感动。他把煤气罐拉出来,贴了一白一黄两个贴,拍照后,把煤气打开,点燃,让我站在燃烧的煤气旁边,他再拍照。完了。一切都是为了完成程序完成目标。许多事情,看似什么都没做,其实他做了很多;看他做了许多,其实他什么都没做。一切都以拍照为证,这就够了。事后我想我应该跟他要照片呀,那是我出境的照片呀。</p><p class="ql-block"> ——铁丁</p><p class="ql-block"> 刚读完铁丁的《随想录》(218),出门遇上了卖调味料的,这个商贩天天骑个自行车,到小区门口叫卖。他不用小喇叭,更不用录音,直接叫卖,因为他只卖三样东西,叫卖是“花椒八角姜”,叫几声后改成“八角花椒姜”,抑扬顿挫感极强,极象豫剧的叫板,起调第一个字高亢,拖长音,然后中间几个字如流水板,最后的“姜”字后边又加了个抒情男高音的“啊”,一气呵成,颇有气力底蕴,余音入耳,毫无聒噪之烦。我细细琢磨,这三样东西连在一起叫卖,从词法上,花椒八角可以换位置,“姜”只能放后边是最合适的,不然的话,姜在那个位置叫卖,都容易改变词性,引起歧义。一声市井叫卖,把文学的艺术的最朴素的美,渲染得如早晨的霞。</p><p class="ql-block"> 底层社会在长期的运行中,许多矛盾不找政府,有一套化解矛盾的惯例。例如家庭矛盾找舅舅,家族矛盾上祠堂,邻里矛盾找乡绅,村与村矛盾约架等等,都行之有效。在村里有权威能平事的人,过去叫“乡绅”,这是个很高的尊称,基础是建立在公平公正并让人信服和听从的共识上,众乡亲捧出来的人。铁丁有这样的父亲,是骄傲。同时,也能理出来铁丁许多“认死理”的根源来。现在的农村,乡绅没了,仗义没了,执言变沉默了,祠堂也不用了,舅舅说了外甥也不听了,得道不多助,失道也不怕孤单,东风吹,战鼓擂,现在村里谁怕谁。</p><p class="ql-block"> 饿过穷过苦过的一代人还在,“饿死爹娘不吃种粮”的绝对没有了,可每天扒一遍苹果,捡烂的吃,天天吃烂苹果的人,一扒拉一批。那一畦韭菜就是我的感悟,鲜嫩时等再长几天,韭苔时不舍得,如果再错过韭花,就全是遗憾了。人生就是韭菜,自己不割吃了,一定会被别人割。</p><p class="ql-block"> 你说对了,“培训班的老师比学校的老师更管用”,这不是问题,是真实。培训班的老师来源于学校的好老师,但学校的每个老师都不能到培训班来上课,否则是要丢饭碗的。这是个矛盾,也是个问题,我不能给你真相,你“随想”去吧。一个学生,某个环节或整个环节不懂,去上辅导班,老师能发现问题,并针对性解决问题。如果是上一对一,那都是名师,一节课最低的三百,最高的论千,几次课之后,立竿见影的提高成绩。这不服不行,眼见为实的真实。我见过的最经典的是“招教”面试,能把一个毫无音乐细胞的考生,在二周之内通过二十分钟的音乐课堂教学面试,会唱会弹会跳,能把专业音乐老师的一群评委糊弄了,并且是全靠技术,没有任何人脉干预的外力。这就是培训的力量。</p><p class="ql-block"> 估计你又有问题了,学校的课堂为啥没教会呢?我也有这样的问题。是不是可以用你熟悉的事解释,上课堂就象去医院挂号看病有点类似,哈哈,这话题向上说向下说都不合时宜。</p><p class="ql-block"> 是谁,先挖了沟然后把它作为起跑线?这一问,惊世骇俗,还没人这样问过。</p><p class="ql-block"> 我没有答案,是谁,又不是谁,一只巨大而无形的手,一张恢恢而又有许多小洞的网,我只觉得,跳不出这只手只有躺在指缝间,顺应水的流动紧紧抓紧某根网绳不松手,这种无奈,也是一种安全。</p><p class="ql-block"> 是谁?有太多的是谁了。</p><p class="ql-block"> 哼首歌吧,蔡琴的,旋律很好听,“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p><p class="ql-block"> ——老桃树</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