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莫

最妖的幺

我们刚到达大凉山美姑，在县城就近找了个饭馆晚餐。“心静如水”突然说约了一个彝族姑娘，明天跟我们去拍照。之前一点信息都没透露过，大概是因为还没完全落实，或者想给我们一个惊喜吧。说以前来采风的时候认识，加了微信。有联系，但应该也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了。 晚饭快吃完的时候，一个小姑娘翩然而至。简单介绍一下，端着杯子，跟我们一人敬了一杯啤酒。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一点没嫌弃一桌子都剩菜（她自己点了一个干锅肥肠，还没上）。这姑娘，有点意思。五官精致，明眸皓齿，玲珑俊秀。尤其活泼开朗，率直大方，淳朴质真，加上一点小调皮，让我们几个老年人瞬间没了生疏感。 姑娘让我们叫她花花。然后哗哗哗打开了滔滔不绝的话匣子。从小时候放牛讲起，到去街上摆摊算命、在成都读书时组团卖惨砍价、毕业后回家乡当牙医。。。还说自己的鼻梁原来是不挺的，小时候跟人家打架，被击中鼻梁，以后，慢慢就挺起来了，后来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骨质增生。现在很担心哪天不增生又塌下去了。 还获得过啥选美大赛的冠军。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说得了冠军后，很多人找她拍照片，得意地翻手机里的照片、视频给我们看。大家看了，就说，把你自己最满意的照片给我们看看吧。都很满意啊！哦。 说，拍照，我不怕吃苦。第一次跟人家去拍照，没有经验，穿高跟鞋爬那个大山坡，搞惨了，下山的时候只好光脚走下来，好狼狈。后来见面，别人就问，你就是那个穿高跟鞋爬山的女孩子吗？然后猜我们的职业，因为她考虑的是我们几个随时可以旅行，而且判定我们不可能已经退休，所以作出的猜测大家都哈哈一笑。从饭馆出来，大雨倾盆。约好明早8点在县城广场集合出发。雨中分手。 下了整夜的大雨，早餐后还在持续，似乎也没有停的迹象。花花以为大雨会让我们取消拍摄计划，因此没有早早化妆，耽误了一些时间。“心静如水”开车去接，我们则在公路边等待。终于和我们的车汇合。 一路上，雨点打在车顶噼里啪啦响。开了一个多小时，跑到山顶，却依然没有跑出龙王爷的掌心。云遮雾盖，啥也看不见。大家坐在车里等待雨停。沉闷的半个小时四十分钟似乎很漫长，就在我们几乎要说放弃的时候，另一辆车的车门拉开，两个姑娘走了下来，袅袅婷婷。 仔细辨认，其中一个是花花，还带来了一个小姐妹。她们撑着一把伞，走到坡边，拿出手机自拍，我隔着车玻璃拍她们。雨又下大了，大家决定放弃在山顶一览群山小的点位（仅短暂可见云雾之中的重峦叠嶂局部，转瞬即被浓雾遮掩）。下山看情况再说。 下得山来，公路两侧，黄色的鸢尾花点缀在翠绿的草地，成群的牛羊慢悠悠地啃食青草，庄稼地条块分布，色彩柔和丰富，调色板一般镶嵌在远处的山坡上，彝居星星点点，半山腰云雾缭绕。。。如此美丽的田园风光，让我们有了抄家伙的冲动。 虽然天空乌云压顶，浓雾翻卷弥漫，雨也没有停，但换好民族服装的花花按捺不住，率先冲下了车。递给她一把透明伞，我们一人拿一把伞——雨中开工了。 需要走过去吗？“远山”说，最好能走进去，算了算了，那么多水。。。没事。话音未落，花花的鞋子就踩进水里，啪嗒啪嗒走了过去。 “远山”问，能不能坐地上啊？可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湿漉漉的草地上，全然没有吝惜华丽的民族服装。只要拍得好看，你们说吧，我都能做到。 （滴水成线，雨是真不小呢） 还主动冒雨在公路上奔跑了一段让我们拍，百褶裙裙摆沾满了泥水（本来想用相机拍视频，结果仓促之间按错了地方，没拍到）。这姑娘还真的不矫情、不娇气。 临近下午一点半，大雨如注，我们四处找躲雨的地方，看到一个有围墙的院子，拉开门就开车闯了进去。好像是个政府单位，正在午休。赶紧找领导协商借个遮雨的房子吃自热米饭，结果人家单位正好有个两张桌子的小食堂。花花还自带了一小袋子彝族小吃米粉。吃完，我们收拾空盒、矿泉水瓶，两个女孩子拿餐巾纸仔细把桌子擦干净才离开。 （调皮的小眼神儿） 天空开始透亮了。复工。 往后一点、再往后一点，左偏一下，回头，保持，OK，再来一次，OK，再。。。几个摄影师不停发号施令，花花则不厌其烦各种摆。 花花用彝语跟村民交流，同意我们进入栅栏拍摄。 可是我们只顾着拍照片，忘记关栅栏门，羊群一出溜全跑了，栅栏里只剩下了我们几个外来物种。所幸，羊群跑进了另一个栅栏里。花花说，它们跑出去我们就惨了，一下午就找羊🐑吧。 浓雾滚滚袭来，白茫茫中，鲜艳的彝族服装更加瑰丽夺目。“心静如水”在现场以文艺女青年的风格编了个短视频。花花看完开心得不行，说，这是她看到过的最好的视频。 （面对老屋废墟，忧伤的背影） 云开雾散有点光线，抓紧干。 （姐妹花） 拍摄花絮： （工作照。都很敬业） （当地摄协大师正在创作） （大叔在旁边撇嘴） （大雨来了一起逃） （检查一天的工作成效） （在沼泽地里走来踩去大半天，裤腿湿漉漉一大截。）花花的女伴拍摄 晚餐的时候，花花说，有点累了，但很开心。我问，今天带来的服装都用了吗！还有一套没来得及穿。“以后我结婚的时候，一定邀请你们来给我拍照，我会穿更多的彝族服装给你们看。” 注：莫，在彝语中，是个多义词，花花说，她取的是女孩子的意思。美姑县，凉山州著名的美女之乡。 拍摄于昭觉县特口马补山一带。 附：军校同学、西安庞爷，亲自给花花手绘一图，以示欢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