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子情怀】五十年代家书里的红色故事

王丽丽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i><u>美篇号:5140770</u></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i><u>图片来源:王丽丽</u></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i><u>文字编辑:王丽丽</u></i></b></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封五十年代的家书,说不尽军人的铁骨柔情;寥寥数语承载着家人的牵与期待。它珍藏在曾经随军十多年的旧箱里七十余载,虽纸张早已泛黄,字迹也日见模糊,但纸张上记录着那些岁月对亲人的牵挂,以及军人的严于律己和勤俭节约却愈久弥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对羊口镇宅科村鲐背之年的黄玉洁来说,这封信上还寄托着这些年他一直未了的心愿!这封信是当年黄王洁病重住院的二哥写给他的。这些年来,他不知道给家人读了多少遍,自己也不知读了多少遍,而这份一直未了的心愿,要从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起。</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黄玉洁兄弟五人,他排行老四。在大哥、二哥相继参军入伍后,黄玉洁也萌生了投身革命的念头。第一次参加征兵体检时,黄玉洁因为身高不达标,未能参军。1946年,黄玉洁又等到一次大规模征兵,这一次,年仅18岁的他终于圆梦——加入华东野战军,成为一名通信兵。</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路驰骋疆场,从来就没有停下过。从寿光到济南,从上海到福州、又到朝鲜,跟随部队南征北战十多载,黄玉洁一冲锋陷阵,有勇更有谋,他在豫东战役中荣立三等功,在济南战役中荣立三等功,在抗美援朝战争中,所在的班荣立集体一等功,当时他任该班班长。</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黄玉洁在一次次的战争中洗礼,在火线上入党,共产党员的初心在党旗下熠熠生辉。</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50年,黄玉洁跟随大部队到了朝鲜战场。抗美援朝战争的惨烈,让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兵”都始料未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黄玉洁回忆说:“我们到朝鲜时都没来得及换棉衣,还穿着单衣,那里下雪后,温度能降到零下47℃,一些战士冻得喉咙都哑了。”那时候,美军凭借先进的武器装备,对志愿军进行各种封锁,昼夜不间断地轰炸,公路、桥梁被敌机炸掉,粮食不能运送到前线,这让黄玉洁和战友们没有粮食补给,“战争打得的确残酷,不过,虽然物资匮乏,但丝毫没动摇我们战胜敌人的信心。</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最危险的一次,黄玉洁正在执行任务,敌机突然在他的周围落下了七颗炸弹,眼看凶多吉少,没想到机敏的他靠躲在石头后面竟也逃过一劫。黄玉洁和他的战友在炮火中,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生与死的考验每天都在他们身边上演。多年征战,让黄玉洁的身体一直处于超负荷状态,得了气管性疾病。限于当时的疗水平,医生采取了稳妥的办法,在黄玉洁的肋骨内侧植入了十几颗塑料球,至今没再去管它。</p><p class="ql-block">  其实,不只是黄玉洁,他的二哥也因长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落下了一身病痛,当时也在住院治疗。两个来自山东的亲兄弟,一个在浙江,一个安徽,于是两地传书成了兄弟俩与病魔斗争和解缓病痛的精神支柱。二哥的每一封回信黄玉洁都如获至宝,反复阅读。</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印象最深的,是1954年3月23日二哥从中国人民解放军一O四医院发来的,是字迹最潦草、篇幅最简短的一封,也是二哥留下的最后的纪念!</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信的内容大致是:“你二月二十五日来的信我早已收到,可因病情尚未好转,精力差歉,故延迟至今天,才请一回老们帮我寄出这封信。</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住院后一切费用均由部队开支,节余人民币四百九十元,特将其款寄回家,以维持家庭生活。我的分配意见是,给母亲和秀英(妻子)每人二百四十五元,主要是用于家庭建设方面,千万不要随便开支。由于/部队实行薪金制,家属来队探望均由个人负责。为节约开支,秀英暂时不要来陪我,上级领导和同志们对我照顾地很周到,勿需多念。”</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黄玉洁颤抖着双手,缓缓打开这封信,没等读出就开始哽咽,他断断续续地读完时已老泪纵横,近乎说不出话来:“我怎么也没想到,这成了二哥最后的交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稍待平静后,他又翻出一封,说:“其实二哥对自己的病情是很了解的,只是报喜不忧。在给我回信前,也就是3月20他先给母亲写了封。”</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信中说:“母亲大人:儿的身体仍未痊愈,还在医院疗养。一见好转,儿会当即去信告之。近日儿好想吃山东地区出产的东西。各种糖果子(油炸的)、各种火烧,故特来信告之。望母亲大人接信后立即设法从邮局寄给儿吃,因为儿很想吃那边的东西。”</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哪料,等母亲把家乡特产寄去时,二哥却已满怀着对家乡的眷恋、妻儿的牵挂以及未尽孝仪的遗憾,把最后的青春和热血留给了军营……</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58年,由于身体原因,黄玉洁婉言谢绝了部队的按排,复原回家。回家前,他来到二哥生前的部队,申请同意后,把还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把二哥“”回家,让二哥魂归故里,代二哥孝敬因思几心切而哭瞎了眼的母亲。</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黄玉洁脱下了军装,在村里接任民兵连长,一干就是二十六年,他一直用军人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秉公办事,不搞歪风邪气。他不仅这样要求自己,同样也这样要求自己的家人、子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现在老人还经常会拿出当年的那些信件再读一读,拿出那些战争年代的军功章再摸一摸,虽然已经泛黄,锈迹斑斑,但是上面镌刻的每一份记忆,他都无法抹去,仿佛那段硝烟战火的年代就在昨日,仿佛那份兄弟间的手足情深依然还在相互牵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