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美篇号13031088</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文字/照片网事如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四十年前,我买了一本《短篇小说选》在这本小说中,我第一次读到了郁达夫先生的《沉沦》《春风沉醉的晚上》《迟桂花》……那时的郁达夫在文化名人中所占位置并不突出,好象不怎么出名,但这几篇小说却让我读得津津有味,尤其是他在代表作、成名作《沉沦》里对故居前的富春江的景色描述更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文章中,他写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故乡,是富春江上的一个小市,去杭州水程不过八九十里。这一条江水,发源安徽,贯流全浙,江形曲折,风景常新,唐朝有一个诗人赞这条江水说“一川如画”。他十四岁的时候,请了一位先生写了这四个字,贴在他的书斋里,因为他的书斋的小窗,是朝着江面的。虽则这书斋结构不大,然而风雨晦明,春秋朝夕的风景,也还抵得过滕王高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抵得过腾王高阁”,这是何等的感受?这江面又有多美?他的江边老屋又有什么独特呢?可那时并没有“来一座城市寻觅一个人的影子”之说。后来虽说也有两次到富春江旅游,可那是桐庐段的富春江、那是旖旎的湖光山色、那是严子陵钓台。并未真正看到郁达夫先生所描写的有着人间烟火气的富春江畔。</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感谢原农场副业队的司务长邹向署精选浙江富阳“雷迪森维嘉酒店”举办副业队上海知青下乡55周年庆。更可喜的是,此次我们下榻的“雷迪森维嘉酒店”离开江边只有800米,离开郁达夫故居也只有10分钟的路程。聚会和旅游两相宜,而这旅游的地方也正是我最期待的景点之一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也许四十年等了太久,也许一旦愿望即将实现,便连一分钟都不想多等。29号清晨三点多我就醒了,可是富春江并没有醒,洗漱完毕我站在17楼的观景房中看着江边的渔火慢慢熄灭,当看到一抹恬淡的晨光微微漾出的时候,便迫不及待地招呼老伴龙虎一起外出。让我感到惊喜的是,刚走几百米,路边一幅大型的铜浮雕《富春山居图》就吸引了我,我不由地停住了脚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被推崇为“亘古第一画”的《富春山居图》,描绘的就是富春江富阳段两岸秀丽的山光水色。黄公望以实景为蓝本,任凭性情悠然于山水之间,峰峦坡石随势起伏,山涧深处清泉飞泻。在群山环抱中,茅屋村舍参差其间,渔舟小桥错落有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而这幅铜浮雕又以画为蓝本雕刻下来,同样栩栩如生,让人流连忘返。</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这条路就叫达夫路,也许这些石库门、照相馆、医馆原来就是开在这条路上的。那么保留这些风貌也就是留下了一个城市的历史。</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两浙公所遗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两浙公所”始建于清朝嘉庆年间,曾是重要的浙东和浙西靛业、酒业、南货业等行业聚会之所,具有重要的历史文化价值。</span></p> 达夫路上处处有达夫的影子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边走边拍,几分钟后便来到江边。此时,启明星已然在天空悬亮,蒙蒙地将黎明前的微熹送往大地,送往碧水青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远处青山上蒙着一层薄雾,江水如盖了蓝缎的睡美人。此时此景,达夫先生:“晨光,霜露,薄雾……” 的文字又在我心头萦绕。</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虽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是部队用语,但,这里垂钓人员之多,也可以这样形容。他们握着鱼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我问他们能钓到吗?他们笑而不答。其实能钓多少已不在乎,重要的是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享受烦嚣后的萧闲,清寂中的逸趣。</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这里是原来的东门渡,可是渡口已不是从前候船、运输的繁忙之地,江面也全无水上关隘的痕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又继续在江边上漫游着。此时,江面浮着层乳白轻纱,对岸山影如水墨洇染。忽有钓竿划破雾霭,银线甩出弧光,惊起几只白鹭掠过水面。不知道为什么,四十年前看到的文字与眼前的晨色又悄然糅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岸边青石板上,捶衣声此起彼伏,她们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干活不惜力。她们让我想起了迟桂花,想起了那个身体强健,两颊微红,看起来约莫有二十四五的一位女性。她在婆家也是干活不惜力,想必也是这样用棒槌在河边洗着衣服,可是因为丈夫的去世,婆婆和小姑子整天骂她,逼她,她只得回到娘家……当然,捣衣女比迟桂花幸福多了。当然,我也没有听见捣衣女开怀大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碎金般的晨光在江水中浮动,恍若它们也听到了捣衣妇们的棒槌声,它们也许在想,那个写:“晨光,霜露,薄雾,绿过浅坳的野生茶……的达夫先生也在江边看风景吗?他看到我们,会将我们写进书中吗?我记得他以前可写过我们的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它们并不知道,它们还是唐朝的太阳,大宋的江水,可是世上已经过了几千年,几百年,在富春江畔长大的郁达夫先生已经在八十一年前在苏门答腊被日本人所害,他连遗体都没有,也许他的遗体已经化成白骨正在家乡富春江底看着家乡的父老乡亲,保佑着家乡的父老乡亲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转过柳树掩映的弯道,忽听到悠扬的京胡声,凉亭里,黑衣老者闭目运弓,《夜深沉》的曲调在江风里跌宕。琴筒震颤的嗡鸣与江涛应和,仿佛达夫先生正隔着时空,用这弦音诉说《春风沉醉的晚上》里未尽的衷肠。我本是戏迷,索性坐在他对面听了很长时间。事后和老者聊天,他说他原来是个农民,因为喜欢,似乎所有的曲子都会拉。“但是,我拉的并不好。”他谦虚的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因为时间尚早,董公祠还没有开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登鹳山倒可以拜谒双烈亭。郁达夫的大哥郁华殉国于上海寓所门前,郁达夫殒身苏门答腊。兄弟二人以血铸就富春文骨。因为此时龙虎已经先回酒店,考虑到一人上山有些害怕我便没有上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当我走到郁达夫故居时,也才六点刚过,故居还没有开门。因此我只在门口拍了雕像,拍了几张照片。本想等开门再去,但听去过的朋友说,里面没有什么,只是陈列了书和洁净的家具,便作罢。其实进去与不进去都无妨,他的故居早在四十年前就在我心中生了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望着大门口的这张介绍,尤其提到有丰子恺、鲁迅等名家的题字及画作以及两张先后由新中国中央人民政府和民政部颁发的烈士证书,我的脑海中出现了郁达夫先生的生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抗战时期,郁达夫在文学创作的同时还担任了《民众》旬刊主编,他边著文宣传抗战,边营救创造社的作家,同时暗中接济、全力保护大量流亡的文化界人士。无论浪漫、反抗、叛逆,还是感伤、绝望、无助,他的文字始终蕴藏着一腔炽烈的爱国之情,就像夏衍先生评价他的一句话:达夫是一个伟大的爱国者,爱国是他毕生的精神支柱。(此段摘抄网络,致谢网络作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他虽然是个有民族气节的文人,也是一个率性多情的骑士,只要他中意的草原,不管邻地属谁,他都会冲破藩篱,策马纵情驰骋。他冲破了发妻孙荃的藩篱,纵情跃入王映霞的温柔乡,尽管他写下“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但最终还是累(伤害)美人(发妻)当然这里的“情”多指对国家的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究竟该怎样评价他,我觉得他与王映霞的大儿子说得较恰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的父亲是一位拥有明显优点,也有明显缺点的人,他很爱国家,对朋友也很热心,但做人处世过于冲动,以致家庭与生活都搞得很不愉快。他不是什么圣人,只是一名文人,不要美化他,也不要把他丑化。”</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不知不觉我在达夫先生曾经走过的富春江畔散步已经快二个小时,群主邹校长也在群里发了该吃早餐的信息。在踏上归途之前,又回望了一下富春江,回望了达夫先生眼中的“腾王高阁”。</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