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点击上方“钓秋”,可看到作者其他文章。</p> <p class="ql-block">说说笑笑,吃东西,闭目养神,时间过得很快,近四小时,昆明南站到了,转乘动车近二十分钟到达昆明。</p><p class="ql-block">看着“昆明站”,对于这个地方,先生有很久远的记忆。以往听他说过很多次,也许听得不认真,也许听后没用心记,我唯记得他心里对他幺舅的感激,其他的经历完全似是而非,错乱混淆。</p><p class="ql-block">我们打车到俊秀园,小平一个朋友在这里有幢别墅,空着,让我们去住。</p> <p class="ql-block">小区里全是四层楼的一幢幢别墅,很清静,特别是阳台上铁艺圆桌椅旁有个藤制吊椅,我特别喜欢,躺在上面无意识地听他们天南地北聊天,望望云南的蓝天白云,偶尔想想自己的心事,十分惬意。</p> <p class="ql-block">小余的侄儿赶过来陪我们,他是云南土生土长的孩子,二十一岁,阳光又健谈,忽而老练,忽而又幼稚得可爱,引起我们呵呵大笑。他父亲十八岁从贵州来云南当兵后,就留在了这里,安了家。</p><p class="ql-block">先生的么舅也是来云南当兵后留下来的,安了家,从此定根云南。</p><p class="ql-block">1986年,先生刚拿到高考成绩单,突然和他老表小军相约来昆明看他们的幺舅。两个人搜尽口袋,凑了三十元钱,只够买两张火车票。晚上十点过,他们下了火车,身无分文,踩着两双破烂拖鞋走在昆明的大街上,茫茫然找不到方向的他们正不知所措,警察来了,把他们当成了流窜犯。</p> <p class="ql-block">“我爸爸也在云南当过兵,但他回了贵州。”幸亏我爸爸没留下来,否则就没有我们三姊妹了,我有点后怕。</p><p class="ql-block">对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先生来说,昆明是他的第一次远足。他拿出高考分数单,证明自己的身份,警察终于没有为难他们。但深夜的昆明街头,他们已经分不清方向,只得返回火车站,坐到天亮,又踩着破烂的拖鞋开始找幺舅家,凭通信上留的地址,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人。</p><p class="ql-block">“拖鞋烂到什么程度呢,我记得后面都烂掉了一块。”先生现在已和苦难的往昔完全和解,再谈起少年时代吃过的苦,眼中有了笑意。</p><p class="ql-block">“山高水长,别来无恙!〞我突然很想说,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那是个充斥着贫困与饥荒的年代,也是个充满神奇与希望的年代。</p> <p class="ql-block">我们从那个年代走来,自然很理解当先生的幺舅看到远程而来的两个外甥,一身窘迫,一脸倦容时,心里翻腾的复杂情绪。</p><p class="ql-block">幺舅在空军招待所给他们开了房休息,带他们在昆明周边玩了四五天。</p><p class="ql-block">一直以来,先生不仅仅感激幺舅那次对他们两个不请自来的唐突没有显出任何不耐,更对后来他读书期间,幺舅资助过他一次念念不忘。</p> <p class="ql-block">几十年过去了,昆明当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p><p class="ql-block">唯有先生心里的感激一直没有变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