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采药余音

齐天大圣 502560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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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

我和同学摘喇叭花籽换钱的事，很快在同学之间传开了，原因是我同学在课堂里穷显摆，把供销社购的学习用品显示引起的。

六十年代是个贫困年代，家里大人为我们这些孩子衣食操碎了心，那有多余的钱给我们小孩买这买那的，我们口袋里谁能有几分钱也是“富人”了。同学得知后也对我们“挣钱”方式挺感新鲜：那时小学生“自主创收”确实少见。

在“农业以粮为纲”年代，粮食紧张、粮食生产为重头。这里没有专门的喇叭花种植基地，概念中花花草草就是野生的。中药店配药用的药材中，大部分是靠收购药农采摘来的野生药材。

摘喇叭花籽是很耗时间的，要在每个山坡一点点移动、一点点采摘。大人都得参加生产队集体劳动，没有谁能有大把闲时干，也不能随意脱离集体劳动，只为那么一点点花籽、费那么大劲感觉不值。

所以这个对我们小孩正合适：零敲碎打、积少成多。只是这个季节性很强，当同学们都知道时已近冬季，过了最佳采摘期。

我也毫不保留把这事实告同学们，并告诉要采摘得等明年夏秋季。同学们也知道：漫山遍野喇叭花分布稀疏，一点点采摘很需时间与耐心，没必须不会去干。

我知道这种时间长收益少的活，很少有人能坚持住。我也是为同学解决尴尬，做出的无奈选择。一个多月才挣了伍角多钱，一般人坚持不了。

转眼复课近二个月，这天我那同学又想“挣钱”了。颠颠的跑到我家里，问我还能有什么“挣钱”的事可干？

北方降温早，入秋天气就开始变冷，能有什么可搞的？赶海动静大又费时间，地里已忙秋收和赶种越冬植物，农业生产进入秋末收获高潮。

此刻村里家家户户也忙碌起来，按老习惯收藏秋粮、准备越冬藏菜地窖，为入冬农闲“猫冬”避寒作准备。

我问同学这回“挣钱”的目的是什么？他直接了当告诉我是想去供销社商店买点零食。我感觉单凭嘴馋而去“挣钱”这太不值，怕伤其自尊心，就说快入冬了天冷很难搞。

同学听着沉默了，突然他想起曾贪玩挖过鼠窝，见到过里面有很多花生果。就脱口而出道：“去挖耗子窝，里面有大把大把的花生果”！看着他那馋涎欲滴样子，我也气笑了。

这个当地人都知道：花生地边鼠洞秋藏花生越冬，困难年代有人挖过，那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这回轮到我害怕了，那老鼠咬过的东西挺恶心，也许还带有病毒，吃了就不怕倒霉？我一口回绝了同学的提议。

我告诉他“耗子咬过的食物吃了中毒后悔都来不及，还不如跟在生产队后，等队里把花生收获后再去地里“捡漏”。

这个是生产队里允许干的、累点少点安全点。

为了防止好同学蠢动，无奈放学后又陪他，找队里刚收获完毕的花生地，费劲地翻动着地，寻找那点漏网花生。

实际我们并不孤独，田里还有很多同学在弯腰翻着地仔细“寻宝”。那困难年代讲“颗粒归仓”，只要合规进那家的仓并不重要，我们小学生就是最后的扫尾工。

干着干着，我感觉被同学“善意的”整套里了。看着同学在专心干着，我也明白了他认同我的建议、也珍惜我们间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