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诗歌的一段情缘(远山的雪原创散文)

远山的雪

<p class="ql-block">  在我1985年使用的一本“汉语言文学笔记”本塑料封皮里,夹着两封当年参加《诗刊》函授学院学习时,老师给我的亲笔回信。四十年了,笔迹已经模模糊糊,但每每捧读信件,我心中激荡着的那份感动与感激随岁月叠加,与日俱增,最终化作晶莹的泪水,流淌成美好回忆的淙淙山溪。</p><p class="ql-block"> 喜欢写作文的人一般都喜欢诗歌,而诗歌的独特魅力又是散文和小说无法比拟替代的。最初,写一些顺口溜,押韵叙述的长短句子,或偶尔照猫画虎,填几行稚嫩的“清平乐”“如梦令”,便沾沾自喜,以为那就是“很好”的诗歌了。后来订阅了《诗刊》,买了读了许多中外诗人的诗作,才知道写诗原来比写记叙文难多了。1984年12月,我十九岁,已经工作一年,写作热情正在高涨时,《诗刊》社函授学院成立了,我迫不及待地报了名,成为第一期正式学员。学院统一分发教材,学员每月上交一到两首习作,由各自的指导老师批改点评,达到发表水平的,由指导老师推荐,主编拍板,在《诗刊》发表。</p><p class="ql-block"> 这是一次通过书信往来接受专业期刊专业老师进行的诗歌学习,学制一年。在这珍贵的一年里,我如饥似渴地买书看书,绞尽脑汁的挖掘素材,神采飞扬地找寻灵感,虔虔诚诚与老师交流探讨的习作有十首之多,虽然结业时没能在《诗刊》发表作品,但在这以后的许多年里,我的长诗,短诗,抒情诗,歌词,政论诗等却隔三差五的出现在各类中小型报刊,各种大中小型晚会上。专业系统的学习,让天生愚钝的我多多少少也算实现了一个小小的梦想,半只脚趾也算伸入了诗歌神圣的殿堂吧。感谢《诗刊》给我这么一个难得的学习机会,感谢我的指导老师不辞辛劳,一字一句给与我的终身教诲!</p><p class="ql-block"> 我的指导老师叫崔永生,我们之间一共有作业和书信往来大约二十几次。每一次的亲笔回信,崔老师都耐心细致地指导,言语恳切地鼓励,让我从一个诗盲,逐渐进入诗歌佳境,没有空话套话,字字句句切中要害,点点滴滴饱含热望,确实让我受益终生。由于当时太年轻,不善交际,也不懂得和老师进一步建立更牢靠更永久的关系,当年也没有要崔老师的个人通讯信息,如今想想,真是特别遗憾特别后悔的一件事。当年我十九岁,而作为指导老师的崔老师,从书信的书写标准,到字里行间的专业行文,从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到谦虚儒雅的待人接物来看,我猜想,他当时应该是一位饱读诗书学识渊博,比我年长十到二十岁左右或者更大一些的大学语文教授亦或报刊杂志编辑,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现在至少应该到了耄耋之年吧。一想到这里,我总是不由自主的仰望北方的星空,眼里流淌出滚滚热泪……由衷希望,切切祈望,我这位不曾谋面,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恩师健康平安,长寿幸福。以下是崔老师给我两封回信的全文:</p><p class="ql-block">薛建红同志:</p><p class="ql-block"> 你好,感谢你的美意。</p><p class="ql-block"> 从习作看,你对诗歌有初步的了解,但不深。因此,你尚缺乏驾驭长诗的能力。就此诗,立意浅,构思欠功夫。</p><p class="ql-block"> 你今后,要从学会写小诗开始,要在立意构思上下足功夫。若能就自己的感受,写出几首玲珑剔透的小诗来,从中摸索出一点自已的路子,将是极大的收获。</p><p class="ql-block"> 祝</p><p class="ql-block"> 新春愉快</p><p class="ql-block"> 崔永生</p><p class="ql-block"> 85.3.26</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薛建红同志:</p><p class="ql-block"> 八月五日的信和习作收到了。</p><p class="ql-block"> 对习作提出了拙见,供参考。现就你信中提出的问题,说点浅见。</p><p class="ql-block"> 俗云:画鬼容易画人难。因为鬼实际上不存在,无所谓像不像的问题,爱怎么画就怎么画。而人却不能,人人能见,一眼就看出像不像你。写诗也有相似的道理,在学青年,对诗不甚了解——自己和读者,没有那么多框框和顾忌,情之由来,兴之所至,信手写来,奉告于人。但一旦知道了诗,认识了诗,就如悟到了画人难画一样,首先要考虑像不像的问题了。所以,我认为你现在“总也写不出自己满意的东西”,是成熟和进步的反映,是正常的。只有对自己写的东西老不满意,才有追求,才有动力,才能不断进步。当然,要克服“对什么事情总是感慨一阵子就完了”的不足。</p><p class="ql-block"> 供参考。顺祝</p><p class="ql-block">大安</p><p class="ql-block"> 崔永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85.9.16</p><p class="ql-block"> 2025年7月3日18:10分</p> <p class="ql-block">八十年代,这样的笔记本很寻常,也很珍贵</p> <p class="ql-block">它是作为奖品而属于我的。记得第一次去厂政工科送稿件,三十多岁的科长问我多大了,我说十八岁,当时屋里几个人羡慕而又赞叹的说了一句“多好的年龄啊!”</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当时在山西师范大学夜大学学习《汉语言文学》时的笔记本</p> <p class="ql-block">研读鲁迅先生的作品,是汉语言文学学习中绕不过去的第一道关口</p> <p class="ql-block">地大物博,博大精深,汉语言有趣的很呐</p> <p class="ql-block">信件原件</p> <p class="ql-block">信件原件</p> <p class="ql-block">邹狄帆院长,爱好诗歌的朋友对他有印象吧。他1937年在《文学》新诗专号上发表处女诗。 1984年《邹荻帆抒情诗》获中国作协诗歌大奖。担任过《诗刊》主编等职务,还创办了全国青年诗歌刊授学院,培养了众多青年诗人。</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找不见我的入学通知书了,借用我朋友的修改了一下</p> <p class="ql-block">刊授结业后一两年,我的几本部分诗歌原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