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艺路二十年<br>-----画家孔宪华从传统沃土到大写意重彩墨画的探索之路<br> <br>二十载春秋流转,砚池里的墨痕从淡到浓,宣纸上的色彩由简入繁,我的绘画之路恰似一幅徐徐展开的长卷,在传统与创新的交织中,晕染出独属于自己的艺术轨迹。从案头临摹的一笔一墨,到旷野写生的一景一物,再到画室里打破藩篱的大胆实验,四个探索阶段(水墨,淡彩,浓彩,重彩)串联起的不仅是技法的蜕变,更是一场关于艺术本真的漫长修行。</h3> <h3>初涉丹青:传统水墨里的筑基岁月<br> <br>上世纪九十年代,我与绘画的缘分始于一方砚台、几支狼毫。那时的画室里,总弥漫着松烟墨与宣纸的清香,案头堆叠的是陈大章先生的花鸟册页与张立辰老师的水墨范本。初学传统水墨,最讲究“笔力”与“墨法”,一笔兰草的提按顿挫,需反复临摹数十遍才能得其风骨;一片荷叶的浓淡干湿,要在宣纸上试错百次方能显其神韵。</h3> <h3>陈大章先生常说:“传统不是枷锁,是根。”我去北京时,经常去拜访他,教我从《芥子园画谱》入手,先练“眼中之竹”,再悟“胸中之竹”,最后求“手中之竹”。记得第一次临摹他的《荷塘》,笔下的荷花总带着僵硬的匠气,先生亲自在宣纸上示范“中锋行笔”的圆劲与“侧锋皴擦”的灵动,墨色在他笔下仿佛有了生命,浓处如乌云聚顶,淡处似薄雾缠枝。那段日子,我整日泡在画室,从禽鸟的喙爪、花卉的苞萼到山石的肌理,逐一拆解传统花鸟画的密码,不知不觉间,笔下的翎毛有了跃然纸上的生气,墨竹也添了几分风雨摇曳的意趣。</h3> <h3>张立辰老师则强调“写生”的重要性。有一次他带我们去郊外荷塘写生,让我们观察晨光中荷叶的露珠如何滚落,暮色里蜻蜓的翅膀怎样颤动。“画花要知花性,画鸟要懂鸟情”,他的话至今仍在耳畔。我曾在盛夏的荷塘边蹲守整日,只为捕捉荷花从含苞到盛放的微妙变化;也曾在寒冬的竹林里驻足良久,细看雪压竹枝时的坚韧姿态。这些写生积累的手稿,后来都成了我创作中最鲜活的素材,让传统笔墨有了自然的呼吸感。</h3> <h3>淡彩初探:在水墨间晕染诗意<br> <br>千禧年初,在山东省美协举办的培训班上,我结识了郭志光老师。彼时我正困于传统水墨的“黑白世界”,总觉得画面少了些蓬勃的生命力。郭老师看过我的作品后,沉吟片刻说:“水墨有风骨,但花草本有颜色,何不让墨与色好好谈谈?”他建议我专攻荷花,并尝试淡彩渲染,在保持水墨气韵的同时,用轻柔的色彩唤醒画面的灵性。</h3> <h3>淡彩的学习是一场与“分寸”的博弈。曙红染荷瓣,需分三遍晕染,第一遍如少女腮红般浅淡,第二遍似朝露初晞般温润,第三遍才显花瓣根部的醇厚;藤黄点花蕊,要像撒金粉般轻盈,多一笔则艳俗,少一笔则寡淡。郭老师教我用“撞水法”让色彩自然晕化,在未干的墨色上点入清水,墨与色便在宣纸上洇出朦胧的渐变,恰似雨中荷塘的氤氲意境。</h3> <h3>那段时间,我常去济南的大明湖写生,后来博兴县麻大湖、滨州市十里荷塘,成了我写生采风的最佳去处。清晨的荷花带着露水,花瓣边缘泛着淡淡的粉白,午后的阳光穿过荷叶,投下青碧色的光斑。我试着用赭石调墨画荷叶的老嫩,用花青加少许藤黄表现水面的涟漪,让淡彩在水墨的骨架上流淌。有一次画《晨露荷风》,我在荷叶的墨色中调入极淡的石绿,再用清水轻扫边缘,竟意外晕出了露珠折射阳光的剔透感。郭老师见了,笑着说:“这便是色随墨走,墨借色活。”</h3> <h3>淡彩阶段的探索,让我明白色彩不是水墨的附庸,而是情感的延伸。我开始在作品中融入季节的变化:春荷用嫩绿与鹅黄,透着初生的娇憨;秋荷以赭红与墨褐,藏着成熟的沉静。这些尝试让画面有了更丰富的叙事性,也为后来的浓彩创作埋下了伏笔。</h3> <h3>浓彩蜕变:让色彩在宣纸上绽放<br> <br>2010年前后,我参加北京绘画函授班,我有幸得到郭怡孮老师的指点,他的“重彩写意”理念如一道强光,照亮了我艺术探索的新方向。郭老师认为:“中国的色彩不该只有淡雅,更要有盛唐的雄浑与热烈。”他带我们研究敦煌壁画的矿物颜料,看石青、石绿在千年岁月里如何保持鲜亮;解析工笔重彩的渲染技法,让矿物色与植物色在宣纸上和谐共生,在花卉作品热烈奔放。</h3> <h3><br>初试浓彩时,我总陷入“色重则失墨韵”的困境。郭老师便教我“以墨骨立形,以色彩赋神”,先用浓淡墨勾勒物象的轮廓与结构,再层层叠加色彩,让墨色在色彩之下若隐若现。画《映日荷花》时,我先用焦墨勾出荷叶的筋脉,再以石绿打底,叠染翠绿、草绿,最后用石青点染叶尖,墨色在色彩的覆盖下依然能透出筋骨,恰似绿叶下暗藏的枝干。<br> </h3> <h3>为了让色彩更有张力,我开始尝试矿物颜料与现代颜料的结合。将朱砂与丙烯调和,既能保持朱砂的厚重,又能增加色彩的附着力;把石黄与水彩融合,既保留石黄的明艳,又能实现水彩的晕染效果。这些实验让画面有了前所未有的视觉冲击,《秋塘惊鸿》中,我用胭脂红染荷花,以群青画秋水,墨色的芦苇在浓烈的色彩中穿插,竟生出“落霞与孤鹜齐飞”的壮阔意境。</h3> <h3><br>浓彩阶段的探索,让我跳出了“淡雅即高级”的固有思维。我开始理解,色彩的浓淡无关优劣,关键在于能否传递情感。就像人生既有清风明月的恬淡,也有烈火烹油的热烈,艺术也该有容纳多元表达的胸怀。</h3> <h3>大写意重彩墨:在中西融合中开辟新境<br> <br>近五年,我的创作迎来了突破性的转变。一次新疆采风途中,阿尔泰山的岩画深深震撼了我——先民们用赭石与木炭在岩壁上凿刻的牛羊、狩猎场景,线条粗犷却充满力量,形象稚拙却直击人心。那些剥离了细节的符号化表达,让我突然意识到:艺术的本质不是复刻自然,而是提炼生命的本真。<br><br></h3> <h3>回来后,我开始尝试将传统大写意的笔墨精神、重彩的浓烈色彩与西方现代艺术的抽象语言结合,探索“大写意重彩墨”的新形式。我不再执着于物象的逼真,而是用夸张的线条、强烈的色彩、抽象的构图,传递对自然与生命的感悟。画《岩画遗风》时,我借鉴岩画的稚拙线条,将牛羊禽鸟的形象拟人化,牛的犄角化作弯月,羊的眼睛变成星辰,再用朱砂与墨色大面积泼洒,让原始的生命力在画面上奔涌,鸟儿群舞,象大妈们的广场舞,韵律憨态,动作可掬。<br><br></h3> <h3>这种探索也延伸到了更广阔的题材。我开始画湖、海、山川、宇宙现象,用泼彩表现海浪的翻涌,用积墨塑造山峦的厚重,用亮色点缀星空的璀璨,用拟人化的禽鸟丰富画面。《幻宇星辰》中,我先在宣纸上泼洒浓淡不一的墨色,待半干时泼入石青、石紫,让色彩自然流淌交融,再用重色勾勒出抽象的星云轨迹,最后以亮色点染星辰,画面既有水墨的气韵,又有宇宙的浩瀚。<br><br><br></h3> <h3>“大写意重彩墨”的形成,是对传统的致敬,更是对创新的坚守。它保留了中国画“写意传神”的核心,又吸收了西方艺术“色彩构成”的理念;既延续了毛笔与宣纸的独特质感,又拓展了颜料的使用边界。有评论家说这种风格“打破了中西艺术的壁垒”,而对我而言,它只是内心世界最真实的流露——当传统的笔墨不足以表达对生命的热爱,当单一的色彩难以承载对宇宙的敬畏,便自然会生出新的语言。<br><br><br></h3> <h3>结语:在坎坷与收获中继续前行<br> <br>回望二十年绘画路,有过临摹不得法的焦虑,有过创新遇瓶颈的迷茫,也有过作品不被理解的失落。但更多的是收获:在画室里与古人对话的宁静,在自然中捕捉灵感的雀跃,在展览上与观众共鸣的温暖。那些熬过的夜、用过的笔、废掉的纸,都成了艺术修行中最珍贵的注脚。<br><br><br></h3> <h3>有人问我,为何执着于“大写意重彩墨”的探索?我想,艺术的意义本就在于不断突破自我。传统是滋养我们的土壤,但不能成为束缚创造力的枷锁。就像荷花,既扎根于淤泥,又能开出清艳的花,艺术也该在传承中创新,在坚守中突破。<br>我一直坚信自己的理念:今天的创新就是明天的传统。<br><br></h3> <h3>如今,我的砚台里依然墨香袅袅,画案上的颜料愈发丰富。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会有新的困惑,新的挑战,但只要握着画笔,心中的热爱便不会熄灭。因为我知道,每一次蘸墨、每一笔色彩,都是与这个世界对话的方式,而艺术的风光,永远在前方等待着执着的行者。<br><br><br></h3> <h3>孔宪华,诗人、画家、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国大写意重彩墨画派创始人,中国书画家协会理事,中央国家机关美术报会员,中国国学研究会研究员,中国国际书画艺术研究院终身画家,中华书画学会常务副主席,中华艺术家协会(香港)荣誉会长,山东大学所属美术研究室副主任,山东金融美协副主席,山东省美术家协会会员,滨州市美协顾问,上海未来艺苑、庭毓文化、千祝艺术网签约艺术家,锦秋书院院长。发表诗歌1400余首。国画作品在《人民政协报》、《美术报》、《中国收藏》、《世界知识画报》等80多家全国发行的报刊上刊登,互联网搜索资料铺天盖地;百余幅国画作品在全国、省、市展览、赛事中获奖。作品漂洋过海在韩国、日本、荷兰、委内瑞拉等国展览,并被友人收藏。还经常与意大利、俄罗斯、美国、伊朗、伊拉克、加拿大等十几个国家的艺术家共同联展和交流。被授予“中华书画艺术精英”、“献爱心优秀人民艺术家”、“ 终身成就奖”、“世界华人艺术先锋人物”、“最受读者欢迎的书画名家”等荣誉称号。被录入《当代书画家名录》、《全国书画从业者人才库》、《当代艺术家名录》、《中国书画信息档案》等丛书名录。2023年5月27日,株式会社汐丘“孔宪华——纠缠的色彩”在日本东京台场希尔顿二楼中央厅举槌开拍,专场呈现艺术家孔宪华拍品26件,成交率为100%,喜获白手套,成交额逾六百万元人民币;作品入展第27届国际广州艺术博览会;2024年被山东书画学会授予“十佳会员”称号;2025年5月作品获第七届国际抽象画网络展金奖。</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