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联大时一二吃事

凡夫俗子

<p class="ql-block">忆联大一二吃事</p><p class="ql-block"> 首先声明,此联大非历史上著名的联大。此联大是1980年合肥市政府成立的合肥联合大学。我们1988年入校,当时宿舍是挪用临时的教室,上下铺几十号人。</p><p class="ql-block"> 我们这个民族对吃的记忆,是刻在灵魂里的。在那个物质并不太丰富的年代里,更是如此。</p><p class="ql-block"> 刚入校第一学期,住在教室大通铺,大家还比较生疏,学习倒也自觉,每晚自习后,我和同为铜陵来的王同学都去宿舍工地旁的一个馄饨摊吃碗馄饨,一老汉挑着担子的流动摊子。不记得多少钱,反正不贵(后王同学告知,2毛钱一碗),但滋味一绝。宿舍盖好后,馄饨摊也不见踪影,如断奶一般才断了念想。</p><p class="ql-block"> 记得有位王姓同学的父亲是宿州农科所做符离集烧鸡方面研究的,有次送来两罐烧鸡罐头,刚送来就被没去上晚自习的几人强行分吃了另一罐也被他们藏了起来起来,留着下次打牙祭。等我们上晚自习回来,听说后懊恼不已。王同学一脸无奈,向我们痛斥他也不知道那一罐藏在哪里,说找到就再吃了。于是,大家在大通铺里犄角旮旯翻箱倒柜,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罐鸡肉被一扫而空。那滋味绝对好。一来可能是大家肚子里空了饿的,更主要的是,烧鸡正宗。毕业后,我有次出差济南,火车路过符离集,停车后专门买了一只烧鸡来吃,就没吃出那个味道。</p><p class="ql-block"> 那时年轻,胃口真的是好。</p><p class="ql-block"> 前面那个王同学在《文汇笔会》上刊发的《记赌吃与食量》文章中写到一个场景“一次是晚上,同寝室的五六人上自习回来,拉拉杂杂,有的没的闲聊着,快要上床睡觉了,不知为了什么,有两个同学,忽然来劲打起了赌。这两人一个姓杨,一个姓柳,柳的个头不高,杨的块头颇大。打什么赌呢?争来执去的结果,是赌吃。那时大家其实肚子也都有几分饿了,自习归来,精神虽犹健,肠子已辘辘,乐得围观吃事。杨君说,他能一口气吃下一斤锅贴饺子,亦即四十只,而无事。柳君云绝无可能。谁都不服谁,最后我们作证,签订了一个“锅贴条约”:一,立刻由柳君出钱,派人去买一斤四十只的锅贴来;二,锅贴到了,杨君必须马上吃,在规定时间内,吃得下去,此事罢休,买锅贴的钱,柳君出也就出了,杨君可不管;三,不但此也,此外还得由柳君改日另买一只烧鸡,请我们大家同吃;四,杨君若吃不下,就得当场认输,买锅贴的钱,就由杨君归还与柳;五,此外,杨君也得改日另买一只烧鸡,请我们同吃。所以,无论输赢在谁,我们那旁观的几个同学,包括我,都是可以吃到烧鸡,而不必花钱,那当然是再好也没有的事了。所以我们乐得在旁鼓噪。</p><p class="ql-block"> 学校的食堂,就在我们宿舍楼的对面,抬脚即可到,那时有一家人承包了一间屋子,晚上卖小吃,卖得多的是锅贴,专做学生的生意,我们晚自习后常去买了吃。锅贴饺子吃多了,有一弊,那就是不易消化,所以一般只不过买二三两,也就是八至十二只而已,垫垫肚子,稍杀嘴馋。买四十只锅贴,须用一个大盆子才装得下的,我记得当时是有个同学,拿了一个铝制的小锅,去为杨君买了来的。锅贴一到,杨君于是乎就放开量吃了。杨君的为人,是颇有头脑和计划的,因此吃的时候,也比较节制,立在那里,不敢掉以轻心,慢慢而有组织地进行着吃,吃了不到一小时,果然就把那四十只饺子尽数吃下肚子,那时已经十二点多了。饶是如此,显然杨君还是吃得颇为撑了,我们怕他出事,便派了两个同学,陪他去操场散步,在操场上,据说是搀扶着他,转悠了好久才回来的。柳君过了几天,在我们不断催促下,只好去买了一只烧鸡,给我们'打牙祭'。”</p><p class="ql-block"> 这事我也记得也在现场。当时,应该是闭灯了,因为年轻,大家肚子平常这时也饿得咕咕叫,口袋里又没多余的钱。宿舍在一楼,窗外食堂煎锅贴的炉火不时晃过来,锅贴的香味往鼻子了钻,挡也挡不住。不知怎么就发生赌吃锅贴的事。那时候的锅贴用料实在,油重肉多个头大,一斤满满一大茶缸子。平常大家几人也偶尔凑钱买个一、二两锅贴,伙吃一些垫垫肚子好睡觉。</p><p class="ql-block"> 记得我有次因踢球,错过吃饭的时间。临时的食堂没有了饭菜,只剩锅巴和汤。没办法足足称了一斤锅巴,再用汤泡着,狼吞虎咽般吃了。现在想想也可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