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求学读书的里程并非一帆风顺。我从大伯家到学校的距离三公里左右,每天上学放学都是堂哥领着我,尤其是中间有一条六米宽的河流相隔,河上架着圆木桥。那年雨季的时候,大水冲跑了木桥,河水退去以后,往来的行人都是赤脚蹚水过河。由于六周岁的我太小了,自己不敢过河,上学放学都是堂哥背我过河。有一天放学,我在河边等了好半天哥哥也没过来,我学另一个同学的样子,脱了鞋用手提着,另一只手拿着书包,还要再提着裤腿试着自己过河。下水走了没几步,光顾看着那个同学(我的这个同学有点智障)对我笑,我一不留神,提书包的手松了,书包瞬间被河水冲走了。好不容易过了河,站在河边哭。书包没了,怎么上学呢?老爹知道以后,算了,回家来吧。这样我算是转学回到祁家堡完小继续着求学之路。虽然我离开了这所称为:“保安”小学的学校,但我记住了班主任老师姓王,是一位皮肤略黑微胖、中等身材的男老师,六十一年过去了,他的身影依然刻在我的脑海。</p> <p class="ql-block">也许是上学早的原因(我的同学大多比我大一至两岁,还有少部分大我三岁),小学里学了什么东西,我已经记不住了,只有星星点点的往事记得还算清楚。我一年级所在一年二班,班主任老师叫张春荣。她中等身材,较白的皮肤,稍稍发黄的头发,很严历,她一直教我们到三年级。她每一次的教鞭打在黑板上或点在教师桌子上,我都胆突突的。张老师的印象五十年之后依然清晰,其实她人非常好,课下对同学们也是笑容有加。遗憾的是,我离开校园五十余年再也没有见过她。</p> <p class="ql-block">大致是我三年级的时候,那年我九岁。学校每天下课的时候给学生喝水,用的是一个铁水桶,旁边掛一个搪瓷茶缸,你喝完了我喝,那个年代也不讲究卫生,大家共用一个水杯。当时有一个校工大家叫他宋大爷(头上有白发,是个五十几岁的跛脚)在负责打水。我打一缸子水喝了几口就倒回桶里了,怕浪费了水。结果,被这个宋大爹从脑后给了我重重的一巴掌,当时打的我两眼冐金星,脑子嗡嗡的,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如果是现在,家长可能会起诉学校了,那时候我回家都没敢告诉父母。那个宋大爷是我今生第一个最恨的人。他的两个圆圆的小眼睛直到现在我依然记得,待我上了中学以后,本想找机会报复他一下,但这个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也许是伤到了脑袋瓜子,整个小学学到了什么,我早已不记得了。</p> <p class="ql-block">离开张春荣老师,四年级的时候,“文化革命”悄然而至,已经没有正规的教材了。我们新来的一位女教师叫李艳玲,由于早先她曾帮助母亲卖过冰棍,因此,她来的时候,我的同桌背后就学她的声音:冰棍。</p> <p class="ql-block">五年级的班主任老师是个男老师,叫谢栢盛。谢老师上课认真,有激情。即使没有正规教材,他总能找到好的语文素材。课余的时候,他教我们用藏语唱《北京的金山上》,直到现在,我还可以完整演唱出来。有意思的是,谢老师说话稍有结巴,越是着急或者生气就越严重。有一次,他训导一位男生,他本来是想说:你干什么玩意儿?可是说出去却是:你、你做什么的?</p> <p class="ql-block">直到小学六年级,我才像结束梦游,知道了什么是学习。这时候的班主任老师叫莫秀兰,她教我们数学。虽说教学上有了起色,但学校里的学工、学农的介入,“工宣队”进入学校,今天支农收苞谷,明天学工铁路两侧割油条,校园边上种蔬果,这些乱象,严重干扰了正常的教学秩序。</p> <p class="ql-block">说起来可笑,我从一年级是一年二班,一直到中学毕业的九年二班,从未离开“二”,冥冥之中,性格上也真有点“二”,其后的几十年人生,“二”的事真的不少。现在很火的“玄学”也许可以印证。由于祁家堡中学还没有成立,七年级的时候,我们依旧在小学的校园里学习,七年二班的班主任老师叫花宝儒,他是教俄语的。那个时候的我开始知道上进做好人好事了,早上起早到校生炉子,劳动的时候,积极肯干,学习上也有进步了。</p> <p class="ql-block">绿荫丛林2025年7月3日于草河口。谨以此篇纪念中学毕业50周年!</p> <p class="ql-block">(图片来自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