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诗里摇曳·走进雨季】NO1《草原雨，江南念》

心之舞

美篇号\3579980

作者\心之舞

图片\心之舞

呼伦贝尔的雨砸出的水花里，藏着女儿奔跑的童年；杭州的雨雾氤氲处，生长着她成家的幸福。

原来，母亲的牵挂永远在雨的两端。

——题记

呼伦贝尔的雨总是带着草原的豪迈，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砸在窗棂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每当这时，我的思绪就会顺着雨丝飘向两千公里外的杭州，飘向女儿在烟雨江南里的家。

初见杭州的雨，是在去年深秋。飞机穿越层层雨云降落时，舷窗外细密的雨帘如同流动的绸缎。出了站，就看见女儿和女婿撑着一把米白色的大伞在人群中张望。女儿穿着藕荷色的风衣，发梢沾着细碎的雨珠，无名指上的婚戒闪着微光——那一瞬间，我忽然意识到，曾经在呼伦贝尔草原上追着雨滴奔跑的小女孩，早已在这座温柔的城市里，有了自己的避风港。

杭州的雨是婉约的。在西湖边，雨丝斜斜地织进湖面，远处的雷峰塔笼着一层薄雾，宛如水墨画卷。女儿挽着我的手臂，轻声讲解着“断桥残雪”的典故，女婿则默默把伞倾向我们这边，自己的半边肩膀渐渐洇湿。路过曲院风荷时，雨打荷叶的声音清脆悦耳，女儿突然兴奋地指着水面：“妈，你看！像不像你教我折的纸船？”那一刻，她眼里闪烁的光芒，和记忆里那个举着荷叶当伞、在草原上欢呼的小女孩重叠在了一起。

在女儿家的日子，连雨都带着暖意。清晨被雨唤醒，总能闻到厨房里飘来的桂花香，那是女婿在做女儿最爱的桂花糕。午后倚在飘窗边，看雨丝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女儿会泡上一壶龙井，絮絮叨叨说着工作和生活里的趣事。有时雨声渐急，她就依偎在我肩头，像小时候那样听我讲草原上的故事，窗外的雨帘，成了最温柔的背景音。

返程那天，杭州的雨下得缠绵。女儿红着眼眶往我行李箱塞了满满一袋龙井，女婿默默把保温桶塞进我手里：“妈，路上喝热乎的。”站台上，他们并肩而立的身影渐渐模糊，女儿挥动的丝巾像一朵雨中绽放的花。列车启动时，我望着窗外的雨幕，忽然发现，这座城市的雨里，藏满了女儿的温柔与幸福。

如今，每当呼伦贝尔的大雨倾盆，我就会泡上一杯女儿给的龙井。看着茶叶在水中舒展，听着窗外粗犷的雨声，恍惚间与记忆里杭州的细雨重叠。原来这相隔千里的雨，一端连着草原的辽阔，一端系着江南的柔情，而我对女儿的牵挂，早已化作千万条雨线，在天地间编织成网，将两座城、两代人紧紧相连。

后记:

又一场呼伦贝尔的雨落下时，我泡开女儿寄来的龙井。茶汤里舒展的茶叶，和手机里她在杭州拍的雨巷照片重叠。

当年那个在草原追雨的女孩，如今已能在异乡撑起自己的天地。两座城的雨，一头盛着回忆，一头载着安心。原来牵挂不必时刻诉说，它早融在每一场落进心底的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