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驾去野

好好～暗香

1.雅江2.格聂3.如美4.然乌5.鲁朗6.拉萨7.拉萨8.当雄9.安多10.沱沱河11.格尔木12.玛沁13.茂县14.回家 十年一梦318 　　2012年8月家长单骑骑行川藏线，用时22天从雅安骑行到拉萨。恶劣天气、泥泞道路、扑面而来的厚重灰尘以及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煎熬等等等等，个中滋味至今品咂无穷。 　　2015年计划自驾川藏线，自驾青藏线，自驾阿里，一直没有时间无法实现，2025年终于成行，十年磨一车，圆梦318。 　　几位老友时间合适邀约一路，各自准备行囊。 牛哥、010、黄豆、胡豆、冯哥、雨文、老胡、悍马、暗香共9人5车。 　　一路开拔到雅江，与先行的朋友们在露营基地汇合。 　　出雅江过理塘，再次重走格聂穿越南线，这是能满足我对高原一切向往的地方，芳草绵绵溪流淙淙群山延展到天边。即便来了四次，依旧喜欢 　　没到雨季，此时的格聂之眼没有暗送的秋波，却更似睁圆了眼睛盼着春雨的到来。 　　正是挖虫草的时节，正是牦牛迁徙的时节，一路上牦牛大军虫草大军热热闹闹相伴前行。 　　较之去年10月份反穿时候，这次正穿的路况差了不少，路边不时有巨大的落石横亘，水毁路面更是常见。 　　垭口上，风裹挟着雪粒迎面扑来，我坐在车里依然感受到它们的张牙舞爪。 　　过巴塘竹巴笼就出川进藏。 　　这座连接川藏两地的桥梁是新建的金沙江大桥，老桥就在不远处。 　　当年家长骑行到老桥，两条狗狗跟在他身后，不愿离去，家长遂拿出食物蹲下喂它。 　　过大桥道路变窄，国道弯弯山路漫漫，进藏第一城——芒康 　　夜宿如美，空气干燥得让几家家长都流了鼻血。在此休整便于第二天早起出发，通过嘠日松多和旺达铺两个管制点。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6点出发天没亮，一路已车灯遥遥。 　　狂奔过嘠日松多直达东达山口。后来知道，当初我们随意上下的东达山垭口标志已被铁栏杆围住——拍照收费 　　山风掠过玛尼堆，经幡簌簌翻动，像是千万句未说完的祈愿在风中流转。我站在海拔五千多米的高度，听自己的呼吸与山风共鸣。 　　出邦达镇进左贡，路况时好时坏。 　　小堵怡情，趁机休息一下下 　　三车道沿着山势缓缓而上，著名的天路七十二拐在前面等着我们。 　　业拉山垭口，风把云絮搓成了线，将天与地缝合成青色的经卷。那些陡然转折的轨迹，是山神撕扯高原的战袍写下的偈语，海拔四千米的褶皱里，蜿蜒成永不褪色的墨痕。 　　云雾偷藏进山弯的衣袖，忽而又散开，露出赭红的页岩断面，恍若被风揉碎的云霞，层层叠叠地铺展在苍青色的山体上。 　　每一道拐都是大地的叹息，裹着雪线的寒意与阳光的温暖，在蜿蜒中诉说着朝圣者的坚持。 　　年轻的骑行者孤独而勇敢地骑行着，用轮转的轨迹，在陡峭的诗行里写下倔强，把孤独的喘息与呼啸的风声，都酿成独属于自己的、关于青春与自由的梦想。 　　回望业拉山垭口，不禁暗想:这么高的山，当年那些人是怎么翻过去的，为什么要翻过去，山那边的人跟山这边的人有啥关系？！当年家长骑行到此，推车翻垭口又是多么的艰难？！ 　　根要村管制点今天顺畅通过 　　怒江大桥宛如一柄银亮的弦，横亘在奔涌的浪涛之上。赤红的岩壁是岁月镌刻的图腾，这座钢筋水泥铸就的脊梁，以沉默的姿态，将天堑织成通途，任风雨打磨它的棱角，任霜雪染白它的筋骨。那些交错的钢梁铠甲，守护着往来的脚步，也守护着无数未说出口的祈愿。在惊涛与绝壁间，写下永恒。 　　一路灰尘漫天，勇敢的徒步者被干燥的风沙吹迷双眼。他们时而前行时而驻足回望，以虔诚的步伐丈量着荒芜与狂野的秘境。 　　过八宿，朝着然乌方向行进。 通往然乌的道路因为修路而管制，好运的我们刚刚赶到管制点，同向就缓慢放车，长长的车龙携着灰尘延绵几十公里。 　　车路迢迢，灰沙漫漫，望着雪山下长长的军车车队，心中对高原建设者们充满敬意 　　一路下来到江南。然乌湖未曾谋面却印象极好，喜欢这个名字，异域又神秘 　　湖水泛着清冷的蓝，那是日光熠熠揉碎千年冰川的低语。而我，是偶然栖落在然乌湖畔的候鸟，用呼吸聆听着时光的絮语。 　　暮色缓缓浸润着雪山的轮廓。当最后一缕霞光沉入湖面，露营的人儿便成了大地写下的温柔书签 　　露营然乌湖畔，十年的愿望照进现实。 　　黎明轻挑雪山的银纱时，然乌湖便轻轻抖落了夜的诗行。风掠过湖面，将涟漪织成细密的经文，轻吻着岸边嶙峋的碎石。湖面凝结的蓝，倒映着岗日嘎布苏醒的轮廓——那些终年不化的积雪，3900米的然乌此刻正泛着珍珠母贝般的涟漪，将天地间的寂静酿成一首无字的歌。 　　出然乌湖，一路雪山领路湖水环绕，慢慢地悠悠地开着车，欣赏着赞叹着。出然乌不远进入林芝界的波密段，行进在这条中国最美景观大道上，雪山在云霭中若隐若现，像银簪斜插在苍翠的发间，藏舍散落在青稞田里，木篱笆围绕在田边，波密便成了一幅蓊郁葱绿的水墨画。 　　从波密一路春天到鲁朗，绿荫如洗便幻化成密林参天。 　　那些高耸帅直的冷杉与云杉，似一支古老巨笔，在天地间书写着恒古的长诗。我站这里，听老树与风的私语，看阳光在叶隙间跳跃成斑驳的光影。这张温柔的网，将我们的脚步轻轻挽留。 　　鲁朗石锅鸡值得千里奔袭 　　连续几天天气晴好，今天终于阴沉了脸。 翻过色季拉山垭口，南迦巴瓦藏在远处的云际里，只留下若有若无的轮廓，如同一首未完成的朦胧诗。 　　漫山遍野的杜鹃花盛开着，可能是海拔的原因，她们长的并不高，一团团一簇簇，粉白的桃红的…… 　　这一段路十年前与家人走过，那是冬天，冰雪莽原里，有着漫天冰雪锁天际，苍茫天涯独我行的孤独与豪气。 　　第一眼看见高速顺尼洋河谷穿堂而过，难过得眼泪都出来了，为什么不顺山而行？为什么不临乡道而建？眼泪止不住地流，心心念念十年的尼洋河谷啊……观景台下的部分湿地被开发出来，修了栈道修了拱桥，曲曲折折供游人买票浏览，观景台上工作人员嘻嘻哈哈说笑着，音响里放着不是藏歌的各种歌曲，我笑不出来，只是心痛。一辆旅行社的大巴停在路边，从车上下来一群旅游人，他们喳呀着，喊叫着。安宁美丽的尼洋河无声地容忍着…… 　　可是她依然温婉得让人窒息，让人怜爱，那漾漾的轻浅的水拨动着眼眸，那柔嫩的娇柔的青绿牵动着心愫。蜿蜒的水流是大地最柔软的丝带，缠绕着两岸葱郁的浅滩，每一道波纹都藏着雪山的低语，书写无人能及的温柔诗行。 　　心将流水同清净，树荫照水爱情柔 　　林拉高速，全国唯一免费高速 　　驶入米拉山隧道，海拔4500米，318国道在隧道上方斜插而过，这样的海拔我想小眯一会儿都被憋醒，不知道当年家长骑行318是怎么熬过的。 　　翻过米拉山，雨密集起来，雪山白云在远处挂着。垭口的界碑沉默伫立，见证着无数过客的足迹。 　　听着韩红的《回到拉萨》我们一头扎进了拉萨。 　　清晨的拉萨，满城都是煨桑的味道。19度的高原微风清凉。 老光明甜茶馆，3进间的大厅，9点过就座无虚席，基本都是藏族同胞。看着有人站立起来，忙过去问是否有人，几个回合下来，发现要有一席之地真不容易。 　　这里不收微信，只收现金。寻常的是一元钱一杯。去取杯处取了杯子，又去吧台换了零钱。空杯子刚放在桌子上，穿着白大褂的服务员就来到身后，一杯甜茶蓄满，交给她一元钱。 　　几十张桌子上百人，只要杯子空了，就有服务员来到身后问你要不要甜茶，不要坐在那里也没有关系。 　　这里不止有甜茶，也有面，油饼，可乐等，你可以只喝甜茶，也可以吃早点。 　　上百人聚在一起，他们低声地说着藏语，所以只听到有嗡嗡声，并不嘈杂。我听不懂，默默坐在那里感受这个氛围。 　　旁座老人的杯子满上甜茶后，杯子受热蹦了，他边檫桌子上的残汁，边轻声说:这是让我不要喝甜茶……对生活的顺应，让我感受到他的豁达开朗 　　走在八廓街上，跟着藏族人顺时针转经筒。他们多穿着深色服装，边行走边转着手上的经筒边口里低声诵经。这是第二次来八廓街了。街上磕长头的藏族人很多，为家人祈福消灾。那些穿着鲜艳藏服的人多半是来旅游的内地人。 　　从八廓街往外走，遇见岗尕酸奶店。店主叫岗尕卓玛，是位善谈的妹妹，青稞酸奶呈上来又给我拿了块自家做的风干牦牛肉干。她是阿坝的人，来拉萨已有四年，看到来自四川的我们，她好开心，千里之外遇见老乡了。看着满墙的留言贴，便知道卓玛的用心打理。 　　西藏博物馆里的内容非常丰富，从西藏发展到汉藏和亲到运输途径…… 　　色卡寺的辩经在下午3.30开始，喇嘛们集中在辨经场激烈地辩论着。一对一，一对二，满场都是掌击声和激烈辩论的沙哑声。胜方喇嘛露出自信的笑容乘胜追击，展示出胜利者的姿态。 　　布宫的墙上印有六字真言。一直以为藏文很优美，那是一种会跳舞的文字，笔划间透着优美的舞蹈姿态，屈髋踏腰水袖长垂……与她的民族一样能歌善舞，有灵动又有沉稳，有优雅又有美丽，有自由更有信仰。 　　布宫建立在玛布日山上，俯瞰全城。布宫的百年柳树多为雌株。大风袭来，树枝乱颤。临亮灯时分的布宫是惊艳的。 　　利用半天时间骑着单车乱逛，大昭寺背后的冲赛康是个很大的综合市场，不止有菜蛋肉奶，更有服装，旧货市场等。大昭寺小昭寺周边的居民生活采购都在这里。 天路之行青藏高原 　　沿109国道出发。念青唐古拉山脉横亘于西藏中部巍峨雪山群，而当雄则是藏北高原的一部分，海拔4243米。念青唐古拉观景台是观赏念青唐古拉山的最佳之地。 　　当雄县城不大，青藏铁路穿城而过。马路边是湿地与沼泽，牛们到处自由行走，这里是牛们的天堂 　　清晨6点出发纳木措圣象天门景区，天没亮微雨。进入纳木措景区50多公里的搓板路让人慢不得快不得，汽车跟着路面节奏发出共振。草原尚未从沉睡中完全苏醒，天际已悄然晕开瑰丽的涟漪 　　我站在远处，看晨光泄入湖面，将纳木措染成蓝色的油画。这一刻，唯有天地与湖泊在晨光中谱写着永恒的恋歌。 　　这个美丽的海子海拔5100米，俯瞰圣象天门此时也抵不过那醉人的幽远的蓝。这海子边的山石见证了古老的雪山，见证了美丽的纳木措蓝。鞠一捧纳木措的水，纯净清冽，这是高原的恩赐是自然对高原的厚爱。 　　从纳木措出来又是让大脑与牙齿共振的搓板路。下到搓板路外侧的草地上，无数条车辙告诉我，前辈们都被搓得受不了下到了草地上，这些不是路的路比搓板路好走多了。 　　高原的太阳是热烈的，高原的风是热情的，即便环境如此恶劣，贫瘠干涸的土地上依然开出艳丽的花朵，牧民们用牛粪堆砌了自己的心声。 　　那曲到格尔木816公里青藏线封闭式施工。那曲至安多段已开始施工。担心堵车，确定6点出发。 　　安多海拔4500米。还没出安多县城，道路就坑坑洼洼。为了便于交通，建设者们在109旁修建了等长辅道。昨夜小雨，路上水坑不断，早行的大货车已在路上。早霞依然漂亮至极。 　　东边太阳西边雨，一眼望去日出与云雾并存。 这是著名的羌塘大草原，平均海拔5000米。 　　地面起伏不平，像船儿行驶在大海，车辆前后摇摆着扭曲着舞蹈在路上，这是高海拔冻土层的杰作。 　　翻过5200米海拔的唐古拉山口，我们从西藏进入青海，真正开启眼睛在天堂车辆在受罪的模式。想心疼车在这里根本做不到。 　　无羌塘不青藏，在比天空还辽阔的青藏高原上，雪山环绕湖泊众多。这里尚未将无垠的绿绸铺展开去——春天迟迟未来。 　　在这与天齐的高原，仍然有人类的足迹，109国道一直向前，向前，延伸到远方直至天际，这也是我们的《天路》。 　　行驶在冻土的褶皱间，可可西里的壮美似一首无人能解的史诗，寂静与轰鸣、荒芜与生机，在天地交界处镌刻生命最原始的倔强与辽阔。 　　青藏铁路不时出现在身边，火车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由远处徐徐驶来。因为环境恶劣又为了方便运输，青藏线上有多个无人值守的车站。 　　出西藏北大门，冻土层越发起伏，车辆大海行舟般左右前后颠簸得厉害，除了前挡风玻璃，整个车辆好似被泥土糊住了外壳。 　　沱沱河又叫唐古拉山镇，海报4500米，这里是长江源头，这里有长江第一个邮局，这里有一群来自全国各地的年轻的绿色环保自愿者，这里有长江源头第一桥——沱沱河大桥，现在虽已只做步行桥用，但其在青藏线上流留下的痕迹是不可磨灭的。这里是可可西里地区。 　　此时，青藏铁路上的火车正缓缓驶来，刚解冻不到一个月的沱沱河水正轻浅地流过；此时，我正站在长江源头第一桥——沱沱河上，这一座座相连的山川就是青藏高原。 　　6月中旬的沱沱河夜晚还供着暖气。 　　出唐古拉镇不久就堵车，据说大车昨晚就堵在路上了。温暖的霞光里我们见到了几只觅食的藏原羚。我们距离那么近，相距5米左右。藏原羚保持着这份距离，我们向前走一步，它们就后退一点，这些高原精灵抖动着双耳，摇动着短小的尾巴，眨巴着杏园的眼睛机警又灵敏地边啃食边盯着周边。大约40分钟后道路疏通。 　　2个多小时后到达距离67公里可可西里沱沱河保护站。 　　天阴沉下来，今天对向从格尔木方向进藏的大货车非常多，道路时而在辅道上时而在正道上，厚厚的泥泞裹住轮胎，此时四驱发挥了神奇的作用，即便如此，依然有大车被困泥潭。这条路专治不信邪的，那些可爱的小轿车、技术不好的suv停在路边一动不动，百毒不侵的五菱神光则游刃有余地穿梭在龟行的大货车里，野驴在不远处的草地上悠闲地散着步。 　　我们的越野车被109装饰成了装甲车。 　　五道梁海拔4600米，让人感觉荒凉到无奈，一条街道拉到底，到处坑洼积水，气温不低可就是冷。难怪民间有道:“到了五道梁，哭爹又喊娘”“人到五道梁，一脚阴来一脚阳”，足以说明这里的自然环境有多恶劣。 　　三江源国家公园海拔4700米，远处的雪山群一路伴随着，玉珠峰就在那雪山群里。这里的水呈碧玉般透明的蓝绿色。 　　我们错过了第一批迁移的藏羚羊，却有幸看到几只正在觅食的雄性藏羚羊。 　　进入海拔4700米昆仑山口，道路情况变好。这里是青藏高原可可西里核心区。 　　索南达杰保护站为纪念杰桑.索南达杰而建。成为可可西里反盗猎和生态保护的前沿阵地。 　　翻过山口自然环境发生变化，高山嶙峋河流泥黄风中带着细沙，河岸齐陡，戈壁遥遥，苍凉荒莽的巍巍昆仑万山之祖。 　　传说当年文成公主进藏时行至纳赤台遭遇风沙烟瘴，无法前行。迎亲大臣禄东赞告知此乃神山，需虔诚拜祭方可通过。公主下辇，将从长安迎请的佛像供奉在平台上拜祭，忽然一股清泉从佛像前喷涌而出，形如宝塔莲花，这便是昆仑神泉。藏语称“纳赤台”，有“沼泽中的平台”之意，也被称为“佛台”。 　　这眼戈壁圣泉，由于水质优良，可直接饮用，不仅是当地老百姓的饮用水源，也是往来青藏两地司机们的福泉，很多自驾游的游客也会在此做水源补给。 　　快到格尔木，不知谁动了牛哥的胎气。家长们忙着卸胎装胎，女人们则在一旁嘻嘻哈哈打趣调侃。 　　顺利进入格尔木。 风尘仆仆的爱车也需要清洁一番了。洗车费从80元一车，到60元，再到50元，经过可爱的雨文能干的沟通，洗车小哥一边洗车一边大呼:划不来，划不来。 　　非常幸运，从西藏方向向格尔木方向的车不多，小车没有，一路几乎没有堵路，路况没有网红们说的那么艰难，但也不是随意什么车都能安稳行进。 　　再见了青藏线，再见了天路之行。 青藏线的磅礴、318的壮美，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化作永恒。那些缺氧不缺信仰的爬坡、与牦牛并肩的日落，终将成为未来无数个平淡日子里沸腾的热血。再见不是终点，而是下一次出发的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