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时光的一封旧信

陈虹

昵称丨陈虹

美篇号丨6160509

图片丨老男孩

音响里传来吴琳Lin的《奈何岁月》时，暮色正漫过阳台的绿萝。弦乐像一捧揉碎的月光，淌过旧木柜上的相簿——第三页夹着你二十岁的照片，白衬衫领口沾着野樱花瓣，而如今镜中的人，眼角早被岁月绣上了细密的纹路。原来时光真如歌里唱的，是把"无声的刀"，在我们转身拥抱明天时，早已在身后刻下了回不去的春秋。



记得你第一次带我去巷口的糖水铺，木桌被岁月磨出温润的包浆，你用竹勺搅开红豆沙里的碎冰，说"日子要慢慢过，急了会烫嘴"。那时我总嫌你啰嗦，像檐角那串褪色的风铃，总在重复陈年的调子。

直到去年在医院走廊听见胎心监护仪的滴答声，才忽然懂得你当年攥着我的手走过青石板路时，掌心的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怕时光跑得太快，没来得及把"慢一点"三个字焐热。



歌里唱"多少人来了又走，多少事藏在心头"，上个月整理老屋时翻出你缝补的布包，蓝印花布里还夹着半张火车票。1998年的秋夜，你揣着这张票送父亲南下打工，站台的风掀起你的蓝布衫，像一片被岁月吹皱的海。

后来每个除夕你都对着空碗倒酒，说"他在远方喝了这杯，路就不冷了"，直到我在异乡加班的冬夜，对着外卖盒里的饺子红了眼，才明白有些离别不是消失，而是被时光酿成了心里的酒，越沉越涩，越念越暖。



此刻窗外的梧桐树又落了叶，像极了那年你教我包粽子时抖落的糯米。你说"粽叶要裹紧些，不然时光会把味道偷走"，可当我学会包出棱角分明的粽子时，你的手已经握不住苇叶。

上周视频时你指着阳台上的雏菊笑，说"今年花开得像你小时候扎的羊角辫"，我突然看见你鬓角的白，像春雪落在墨色的宣纸上，明明该是触目惊心的景，却让我想起你年轻时在田埂上追着蝴蝶跑的模样——原来岁月从不是掠夺者，它只是把年轻的你，藏进了每一道皱纹的褶皱里。





歌曲的尾奏渐弱时，我给你拨通了电话。听筒里传来你翻相册的沙沙声，你说"看到你周岁时穿的虎头鞋了，针脚还挺密"。

我望着镜中自己眼角的细纹，忽然懂得庄妮唱的"奈何"不是遗憾，而是当我们终于读懂岁月时，会笑着把沧桑酿成酒，敬那些走散的人，敬此刻还握着的手。就像你总说的："日子啊，慢也好，快也好，暖着心走，就不算辜负。”



注：本文纯属虚构，听过这首歌想到的，只为文学创作，与本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