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当文人放浪形骸遭遇权力糜烂腐败,这个时代的价值天平竟显现出吊诡的倾斜——蔡澜床头诗书与床尾红酒构筑的风流小品,在官僚系统“无红包不出场、无美女不上床”的奢侈生态面前,突然显露出几分荒诞的“道德优越性”。</p><p class="ql-block"> 蔡澜的所谓堕落,终究是才子用墨水浇灌的私人花园。这位香港才子将才情兑换成风月,拿稿费支付酒账,用名声交换美人笑靥。纵有千般浪荡,终究是在自家文坛版图上撒野。反观那些端坐主席台的“四不牛人”,他们挥动的却是纳税人的血汗支票:茅台冲刷着民生工程预算,红包裹挟着公共资源,龙肝鱼翅下压着扶贫款项,而权力春床上翻滚的,是本该属于全民的发展红利。</p><p class="ql-block"> 蔡澜的晚节纵有亏空,输的不过是个体修为;而“四不”群体的集体溃烂,垮塌的却是整个社会的信任基座。文人的放浪如同明处的涂鸦,虽刺目却可辩识;权力的糜烂却是暗室里的白蚁,啃噬着制度梁柱而不为人知。更讽刺的是,那些对蔡澜横眉冷对的道德判官里,多少人暗揣着“四不牛人”的通行证?他们批判香江才子的床笫之事,不过是为自己的权力寻租打掩护的烟雾弹。</p><p class="ql-block"> 当蔡澜带着他的酒色财气入土,留下的是半部文学半部风流的文化标本;而当“四不”规则在官场生生不息,滋长的是能将一代人努力化为乌有的制度癌症。在这场堕落锦标赛里,真正的耻辱柱当留给那些——一面唾骂蔡澜的风月笔墨,一面在会所包房狂饮民脂民膏的“正人君子”们。毕竟用金丝楠木筷子夹民膏的堕落,岂是几本枕边书可以抵消的文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