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纪行之三——张石铭旧宅掠影

求实

我和老伴是第一次到南浔古镇游玩，来之前我们在携程旅行网上定了宾馆，下榻在南浔丽菁大酒店。因为酒店距离南浔文园、小莲庄和嘉业堂藏书楼很近，步行只需要15分钟。所以我们第一站参观了南浔文园、小莲庄和嘉业堂藏书楼。参观完三个景点后，我们再沿着小莲庄码头鹧鸪溪河边大道继续前行，几分钟就到了景区南门。

景区南门入口

在古镇入口处的牌楼上书有“南稜浔曦”四字。这四字道出了“南浔”的由来：相传南宋时此处有一条浔溪，而在溪的南边有一个村庄，由于商贸丝绸业的兴起和发展，村庄不断扩大，盖的房屋越来越多，宛若一片森林，后来这里就简称南浔。这个“稜”字读“林”，即树林之意，“曦”字读“溪”，即溪流之意，这即是“南浔”名称的由来了。

牌楼上的有楹联有两幅，分内联和外联。

外联写的是：莲庄荷香嘉业书声豪门大宅彰显西风东浙；坝塘古道老街桥影骑楼小巷犹存千年遗韵。

内联写的是：耕桑之富甲于浙右，物华天宝人杰地灵；阆阗鳞次烟火万家，江南名镇天下难寻。

穿行在南浔古镇，你会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这里几乎是家家临水，处处绿波，水系特别发达，而且水体又特别清澈。如果说，顶级的人文资源是南浔旅游业基石的话，那么，发达的水系和清澈的水体则是南浔旅游业的灵魂。

古镇的街巷和民居沿河布局，随河延伸，形成了傍水筑宇、沿河成街的水乡风貌。而十字河两岸则形成了热闹的商业街区。

河多，桥就多。南浔民间就有“五步一拱，十步一桥”的说法。据统计，南浔古镇原有各种桥梁107座，后来随着河流的改道和古镇的发展，填埋和拆迁了一部分，桥梁有所减少。

鹧鸪溪与南市河在此交汇，而交汇处有两座桥，一座名为蒋家桥，一座唤作通利桥。一座单孔拱桥，一座平桥，双桥卧波，互成直角，两岸绿柳叠翠，参差数百人家，宛如一幅优美诗意的江南水乡画卷！

张石铭旧宅

张石铭旧宅位于古镇南西街109号，是江南巨富，南浔四象之一张颂贤之孙张均衡（字石铭）的私家宅院，名“懿德堂”。建于光绪25年至31年(即1899-1905年)。整个大宅由典型的江南传统建筑格局和法国文艺复兴时期的西欧建筑群组成，中西合璧经典之作，反映了主人在十九世纪未与西方在经济、文化、艺术中的联系与沟通。旧宅前临古浔溪，坐西朝东。这座房子的墙高达四米，占地面积6500平方米，建筑面积7000平方米。整个宅院为五落四进院，拥有中西各式房间244间。从地砖、壁炉、玻璃刻花到克林斯铁柱头等，处处都呈现出中西合璧的特点，体现了欧洲十八世纪巴洛克建筑风格。同时，其砖雕、木雕、石雕以及从法国进口的玻璃雕被称为“四绝”。系江南罕见的基本保持明清历史旧貌的豪门巨宅之一，是一座中西合璧式楼群的经典建筑。号称“江南第一宅”，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古浔溪静静地流淌着，张氏老宅默默地矗立在河岸边。初见之时，大门平平无奇，唯有高高的院墙透露出一丝不凡。然而，当你深入其中，便会发现别有洞天。

张石铭（1871年－1927年），名钧衡，字石铭，又称适园主人，是南浔“四象”之一张颂贤之长孙，国民党元老张静江堂兄。清光绪二十年（1894年）举人，他不仅继承了祖业经营生丝、盐业，还在上海经营房地产、钱庄、股票和公债，绝对是个实打实的实业家。他生平酷爱收藏古籍、金石碑刻和玩赏奇石，故取字石铭。与近代著名书画篆刻家吴昌硕，丁辅之，王福庵有文墨之交。他是西泠印社的发起人和赞助人之一，现西泠印社还留有他书写的楹联石刻。

入口进去就到大厅，大厅称“懿德堂”。匾额由清末状元、近代著名实业家、政治家、教育家张謇所书。古训曰“女子多德曰懿”，“懿”在古代是对妇女的尊称。因张石铭早年丧父，家中事务皆由其母桂太夫人操持，张石铭以“懿德堂”名之，应该是表达其对母亲的尊敬与孝心。

踏入“懿德堂”，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清末。这座豪宅庭院深深，回廊曲折，楼层错落。前进院为典型的中式风格，面阔四间，设有厅堂楼阁及轿厅，两侧墙面镶嵌着四块石雕，分别象征福禄寿喜。与轿厅相连的砖雕如意门楼，门额上刻有篆书“世德作求”，这是张门的家训，出自国画大师吴昌硕之手。门楼四周雕有“群仙祝寿”等图案，镂雕手法细腻，层次分明，极富立体感。

“懿德堂”牌匾两侧的抱柱联有：“罗浮括仓神仙所宅，图书金石作述之林”。上联是说他的房子很豪华，像神仙住的一样；下联便是他一生所好：金石、碑刻、藏书。

花厅，张石铭日常生活和接待宾朋之处。花厅上悬挂着康有为题写的“以适其志”匾额，取“人生贵得适志”之意。两侧抱柱楹联“经济博通，言达于行；家庭和乐，质有其文”，出自嘉庆年间进士、三代帝师祁寯藻之手。中堂的银杏木雕字屏为董其昌所作的《酒德颂》。厅内南屏北钟，寓意终身平安。堂内的桌椅均为木雕精美之作，价值连城。

择是居，张石铭书斋。“择是居”匾额由吴昌硕题写，柱上悬挂着清末东阁大学士陆润痒手书的抱柱联，室内陈列着吴昌硕临《石鼓文》条屏，典型的晚清大宅藻饰，雕刻精细，但地面铺设了十九世纪末西欧流行的花式瓷砖，既充满东方传统之美，又洋溢着西欧的风格和色彩。

懿德堂后面，二进庭院为内厅，俗称"堂楼"，是女眷接待客人之处，楼上为女眷居住之所。内厅两侧厢楼，俗称“小姐楼”。该内厅建筑精美，两边厢楼，中间天井，与大厅连接建有砖雕门楼。上刻有晚清书法家吴淦所书"竹苞松茂"。厅及厢楼门窗裙板上都刻有精致的"渔樵耕读"及文博木雕图案，厢楼石基上刻有意喻灵气的暗八仙石雕图案。楼上窗户都镶嵌着法国菱形蓝色银光手绘刻花玻璃，晶莹剔透，工艺精湛。据说此楼过去是张石铭母亲桂太夫人所居住。

芭蕉厅位于张石铭旧宅的三进，因廊庑和漏窗上都有木雕芭蕉图案，故得名。这里是家人休闲品茶聚谈之处。楼房外形为中式结构，但在装饰上采用了西式的一些材料和风格，如厅顶上天花棋盘格，走廊铺设法国地砖等等。

芭蕉厅天井中，石盆中竖立着一块产自广东英德的奇石，形似苍鹰凌空腾飞，故名“鹰石”。鹰石造型生动，具有皱、透、漏、瘦的特点，与啸石和美女照镜石并称南浔三大名石。

四进的大厅是一处西洋小楼，张石铭宴请文人名流、举办舞会之所，典型的中西合璧建筑。它融合了西方各个时期的建筑风格，如上面的阳台是法国路易时期风格，而下面是罗马柱，这些红砖，铁栏杆，百叶窗，玻璃全部是百年前从国外进口的，虽然这座建筑的主体是西式的，但它也有很多中西合璧的地方。

旧宅后花园碑廊中镶嵌了自东晋王羲之至清代何焯等数十位我国书坛名家的墨宝碑刻八十七方，这些碑刻是张石铭一生收藏的珍品，具有极高的文化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