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干之行》（二）

清晨

多瑙河，欧洲的第二大河，静静地流淌着穿过塞尔维亚泽蒙小镇，这是个风景如画的古老而浪漫的小镇。 与欧洲很多中世纪，甚至更悠久的历史小镇一样，历经不同朝代的更替，战争，归属，岁月洗礼，小镇最原始的风貌也许难寻，但历史的脉络基本还在，尽管有些经过战争摧毁，翻修或重建，扩建。 她的韵味还是那么质朴，岁月足迹还是那么真切。 她可不是象我们国内各地一哄而起的旅游仿古建筑，气势庞薄而有点感觉异样，并随着经济大潮的冷落而失落。当然国内的造古不能一概而论，真正进入世遗经典的都是民族的瑰宝，如中国长城，平遥古城。 远古历史已不可能是原貌了，残垣断壁，古墓荒冢只是考古，历史学者的去处。 但很多欧洲古老小镇，因为石质材料的构造，原址上的修复或重建，人类的活动足迹没有长久中断，迈步那些千百年小镇，确让人感受到它的古朴与活力。 天鹅与鸽子，高贵与和平的象征，岸边水中嬉戏，河水缓慢地飘流，似乎在丝丝细语，呤颂着多瑙河的历史诗篇，一切显得那么温柔与和谐。 蓝天绿荫下，河岸上一溜的闲致饮廊，啡厅，庭院，河水碧光粼粼，一杯土耳其咖啡，一份奶酪馅饼，闲坐半天，时光停下来，脚步停下来，让思绪在宁静与欢愉中与大自然拥抱。 这是一种慢节奏的生活，也是人生的一部分。 可当你还在996，为房贷，为孩子读什么学挍，为农村父母的养老忧虑，中年压力耗资了你的健康时，你只能脚步匆匆，那能让心灵安静片刻？ 国家强大，高楼林立，金钱拜物盛行，唯有心安则强则健！ 小镇街景：小石路，人字型的红瓦白墙小屋，鲜花簇拥着的小商店，单纯中透視一种统一柔和，不管小镇田野，这是欧洲中世纪的风情画卷。 泽蒙小镇的最高点，戛尔朵什塔，为一座嘹望塔，在塔顶可360度观看整个泽蒙小镇景色。 戛尔朵什塔建于15世纪，由匈牙利王国所建，当初具有防御工能，1896年后重建。 小塔的拱门，不同层次的造形与小窗户，红底色与白石相衬，让泽蒙塔并透出一种雄浑气势，颇具中世纪匈牙利建筑风格。 泽蒙小镇是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来德的一部分，虽然距贝尔格来德只有10公里，但真正与大都市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那是宁静与大气之别，乡野与現代气息之别，古朴与历史共存。 贝尔格莱德的市中心，一公里长的步行街，宽阔的石板路，商场林立，广告夺目，街头艺术精彩纷呈。 大街两旁的延伸处，同样商铺，露天咖啡廊挤拥出都市的宁静与热闹。 步行街更多的称作是大公街（米哈伊洛大公）由19世纪后期的富人区扩展而成，而建筑永远是城市的主要标签。 因为已进入19世纪后期，这里的建筑风格是"我行我素”，取历史时期的各大家而为，古罗马，哥特式，巴洛克…兼有，故称新折衷主义。 这也是一条文化大街，大街上不但有书店，画廊，剧院，博物馆，更弥漫着各种街头艺术气息。绘画，音乐，攝影，杂要…雅俗共赏。当然也离不开各种小吃了。 两个小屁孩的有样学样，情不自禁的互动，令人忍俊不禁。未来杂技团的后继有人耶？ 政治，宗教与民俗氛围，体現了宪政下的自由与包容。没有看到城管，协管，攝象头之类的。记得几年前在北京王府井大街的商店里，总有大爷大妈式的红袖章，气氛怪怪的。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当你习惯了恐惧，习惯了不信任，真情就逐渐失去了，仇恨与爰是反比例互动的。 历史总是以它遥远的足迹展現给現代人，除了书籍，文化艺术，最重要直观的载体更是建筑。在大公街的尽头，一条马路之隔，时空跨越了20多个世纪，那是一个国家公园，更是著名的卡莱梅格丹古城堡的遗址。 古堡中的胜利者雕像，为纪念塞尔维亚在巴尔干战争与一战时战胜奥斯曼土耳其所建，在一战胜利10周年落成。裸体男士手执利剑与手持猎鹰，象征胜利与警觉。胜利纪念碑已成了塞国的地标，它的主题，唯一的意义就是民族的解放与独立，那些民族英烈都铭刻在纪念碑的底座上。它不是一党一派之争，军阀之争，不是内战，同胞成炮灰，它的凝聚力是民族的，共识的，而非撕裂的，正如中国的抗战胜利才是民族的大义，是最值得纪念的。<ul><li>历史不是胜利者的书写，而是历史书写胜利者。</li><li>和平有时要通过正义战争去实现，但不能通过仇恨去维持。</li></ul> 城堡位于現城市中心，多瑙河与萨瓦河交汇处，每当黄昏落日，很多市民喜欢坐在城墙上观看落日余辉，染红的天际与河岸风光浑然一体。 二次大战时的兵器，说明这里曾是军事要塞。事实上奥斯曼土耳奇初建时它就是军事据点。而“卡莱梅格丹”的土耳奇语之意就是堡垒与指挥所。 漫步卡莱梅格丹城堡，它巳构成了現代公园的一部分，当你在树荫，长椅或啡厅下静坐，历史的沧桑与大自然的苍翠，让人沉醉在一种人文与自然美感中。 与卡莱梅格丹城堡对应的另一塞国地标则是宗教性的一一圣萨瓦大教堂 圣萨瓦是塞尔维亚东正教的创始人，那是塞尔维亚的国教，国民的精神支柱。 在塞尔维亚小国历史上多次遭受拜占庭，匈牙利，奥斯曼帝国的统治与抗争中，出身望族，政治世家的圣萨瓦，主动抛弃王位与政治权力，潜心神学，誓以信仰凝聚民心，精神救国，故在13世纪创始了塞尔维亚的东正教。 为了纪念圣萨瓦，塞以举国之力建造圣萨瓦大教堂，始建于20世纪35年，历经曲析（如南斯拉夫解体）直到2003年才完工，但内部装饰还在继续。 中央大穹顶是东正教堂显著特色，教堂每幅壁画都是一个宗教故事。 唱诗班（诵经）是重要宗教仪式弥撒，祈祷的一页，是信徒与神交流的方式之一。 圣萨瓦教堂为世界最大东正教堂之一，占地1800平方米。因东正教起源于罗马帝国东部，故具有拜占庭的建筑风格。 尽显豪华的教堂，体現对宗教的挚诚，信众心灵沟通的圣地。 宗教信仰也是地域文化的体現，并且是非常广泛核心的文化。 发生在1999年5月科索沃战争期间，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遭美导弹袭击而牺牲的三位中国烈士墓，他们静躺在贝尔格莱德的中国文化交流中心的大厦前。碑文由塞方撰写，简洁而意味深长。 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尤其在文化艺术品上，广泛多样而精湛，来自广东的象牙雕球，独一无二的存承工艺，巧夺天工，被选作国宝献给铁托总统，并在总统博物馆中向世界展示，这是最好的中外文化交流方式之一。 我们要从中国文化中提取出具有普世价值的因素与世界交流，互动。千万不要把意识形态的自大植入，更要防止金钱打造的国学心灵鸡湯溅射到外面。 世界是个多元文化体，如同宗教信仰的自由，喜欢什么文化也是一种个性的自由，打破狭隘的地域观念，爰国标签才是文化的交流互动互信。 旅游本身也是文化之旅，見识世界，思考世界可以发現美好，减少狂妄自大。 不要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我心平静，世界安宁。 在我们共和国一代人中，巴尔干半岛只有两个国家一一南斯拉夫与阿尔巴尼亚。欧洲的修正主义国家与社会主义明灯。铁托与霍查两位终身国家总统。两位总统去逝后国家政体均发生剧烈变化一一解体与转型。强烈对比的是：铁托墓地成纪念地，受世人瞻仰。霍查墓地被挖掘迁走，影响湮灭。 铁托墓园， 铁托去逝的80年，有128个国家代表出席他的葬礼，足見其在国际政治中的巨大影响。 数十万民众自发悼念铁托。 铁托生前的圣斯特凡海岛私人别墅，在今黑山境内。 这只是铁托无数行宫别墅之一，其侈华生活涉及生活各方面，远超那些帝国王室贵族。 可铁托出生在克罗地亚一个农民家庭，自小生活贫困，在底层争扎。 可見权力是多么迷人的春药，但对于叱咤风云的人物那真不算咋，可怕的只是独裁者是个草包。 铁托与南斯拉夫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塞尔维亚则是南斯拉夫的核心区域，首都贝尔格莱德所在地。 铁托缔造了南斯拉夫，并在50年代后的社会主义阵营中独树一帜，其经济发展水平在70年代已接近西欧。可我们连温饱都没解决却在批判那个南斯拉夫的修正主义政策。 铁托时代的政治远見，政绩巨大并公平为及民生，为南斯拉夫人民认可与拥护这比什么都重要。 铁托的终身权力，执政后的私生活极端侈靡，与他为国家民族的贡献最终还是获得南斯拉夫人民的原谅。 当然，幸运的是南斯拉夫时代没有苏联式的政治暴力清洗，政治运动的恐怖，人为灾难。并没有培育出一个巨大的腐败利益集团，没有打造圈子，阶层的腐朽文化传承，没有什么颜色基因形成世袭的权力与财富，铁托身后财富遗产收归国有。 至于铁托身后10年南斯拉夫的解体有历史，民族，地理，外力等多种因素，但基本没有流血暴力。 南斯拉夫曾有人口2300万，国土面积25.58万平方公里，今天的塞尔维亚，南斯拉夫的最后象征只有660多万人口，8.85万平方公里。 历史由人民创造，还是帝王，英雄创造？ 行走塞尔维亚，从她的昨天看今天，你会看好她的明天吗？ 历史只有更远，那是日益的文明与世界大同，但明天不可测。 毛君乐清远美林湖 2025/07/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