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磨气”老铁一打开办公室的门,就进来三拔人,异口同声地说:“铁局长:我们哪儿新栽的高产油茶树,不知什么原因,落叶,死了一大半……”</p><p class="ql-block"> 说着说着,一位中年汉子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哭了起来:“铁局,救命啊,我砸锅卖铁,倾家荡产,投入十几万元,那些油茶树全死光了,怎么办啊。老婆都在与我闹离婚啊!”</p><p class="ql-block"> 这个磨气老铁(赣西俗语愚蠢的意思)你莫小看他矮矮的个头,却戴着市油茶局局长兼总工程师的“七品顶戴”,是大大的“八格伢路”的“干活”。</p><p class="ql-block"> 他爷爷就是“老八路”———武功山敌后武工队队长,建国后当上了国家干部,武装部长,在一次投掷手榴弹的实弹练习中,一位民兵操作失误,把真弹丢在附近,千钧一发之际,这位老八路扑上马上爆炸的手榴弹,救活了一群民兵,自已却牺性了,弥留之际交待儿子:教育好铁铁,长大了当“磨气”,当乡亲们的“磨气”</p><p class="ql-block"> 面临乡亲们的求援,“磨气”老铁心里是酸楚的,三拔人马来自三个地方,都是在乡村振兴的热潮中才开辟建設的高产油茶林基地,2400多亩,投资几百万元啊。</p><p class="ql-block"> “走,先去木南乡水源村,大家都一起去看看,现场察看,公开“门诊”,看这些苗子落叶死亡是什么原因?”</p><p class="ql-block"> 去木南乡水源村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那天,一部小车和一部中巴咧开嗓门,拼足“吃奶”的力气,吼叫着爬上海拔1700多米的丰顶山,大家“跌”在山窝里的一块坡地上,终于见到了奄奄一息的700亩油茶幼林。</p> <p class="ql-block"> 只见这位“磨气”老铁顶着初夏的骄阳,用纸巾揩着脸庞上滚滚流下的汗珠,东摸摸,西瞧瞧,不时还向乡亲们询问“这个”或那个…</p><p class="ql-block"> “磨气”老铁疑惑了,这不像油茶林易传播的“炭疸病”和“软疽病”啊,什么原思呢,老铁急燥了,火爆了,失态了,他顺手扯出一株油茶苗,凑近他那四百多度的近视镜片前瞧着,看了个老半天,他像老顽童样跳了起来:“走,抓逃犯去!”</p><p class="ql-block"> 大家莫名其炒,静谧油茶林,又还未投产,何来“逃犯”。大家跟着“磨气”老铁走向山下的羊圈。他指着圈里的一群山羊说:“它们就是致油茶林落叶死亡的凶犯。”</p><p class="ql-block"> “磨气”老铁告诉大家,山羊的角像老鼠的嘴一样,老鼠的嘴因为牙齿疯长,他要通过咬东西磨砺牙齿,山羊的角在成长时要与幼树磨擦才更舒服,那些幼树就是被他们擦死的。</p><p class="ql-block"> 死了不能复活,拔掉,重栽,“磨气”老铁一个电话从市油茶科学研究所调来一批幼苗补载。临别时,摩气老铁交待:全村山羊由放养改为圈养。</p> <p class="ql-block"> 木南乡水源村的一折腾,再到老立乡芦布村,已经夜幕降临了,上山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在老俵家住下了。</p><p class="ql-block"> ”磨气”老铁是个闲不住的人,他对村书记说:“吃过晚饭,你通知每家每户来一个代表,我来传授油茶林病虫害防治技术……”</p><p class="ql-block"> 一场临时议决的“围炉夜话”在村部会议室开始了。只见摩气老铁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口水四溅地向乡亲们讲授夏天防治油茶“炭疽病”、“软疽病”技术。当他讲到油茶林要“三分栽,七分管”的时候,只见“磨气”老铁用手按着胸膛,脸庞上黄豆大的汗珠滚滚流了出来,脸色一片腊黄,“磨气”老铁支持不住了,一身软瘫下去,再也没有起来。</p><p class="ql-block"> 火速送到市人民医院,因突发性心肌梗塞,再好的医术药品也回天无术。</p><p class="ql-block"> “磨气”老铁官不大,名声却蛮大,国家林草局,大别山区的六安市、金寨县;闽西龙岩、三明市都来了,吊唁这位为普及高产油茶技术,踏遍八皖、八闽和赣南山区的“全国最美油茶科技工作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