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

雁蕩山人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2px;"> 重陽舊夢</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晨鳥譟我醒,東林見曦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無意撞重陽,舊夢苟暗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憑欄慕河津,季良喻壽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意氣乘風去,著詩競一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羣芳因失色,主人難為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撤文引非議,鄉師據理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言師是楷模,正直秉公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醉客感執言,拱手求放行。</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span><span style="font-size:18px;"> 河津——山西河津,王勃山西古河津人,尊稱王河津。柳宗元,山西河東人,人稱柳河東,古人對名人有以出生地作為名號的,以示尊稱。山人無考證,想當然尊稱老家山西河津的王勃為王河津。如同禮部尚書神筆王鐸家孟津,人稱王孟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季良——杜季良,馬援《戒兄子嚴敦書》提到的名人官員。季良,東漢京兆人(今陝西西安人)名保,任越騎司馬。豪俠好義,憂人之憂,樂人之樂,清濁無所失,父喪致客,數郡畢至。山人在王俊生老師身上常常看到杜季良的影子,甚至看做一個人,彷彿是穿越東漢,杜季良再世。王老師行俠仗義,行的直,站的正,光明磊落,剛正不阿,勇於擔當。縣裡想在圖河村“龍馬負圖寺”原址重建“龍馬負圖寺”。(抗日戰爭時期原址應該還在,蔣介石遷都洛陽時,曾到“龍馬負圖寺”參拜,講話說,“河圖洛書,人文始祖”,這是我們中華民族文化的根)縣委領導說地有一塊,就是沒錢,找到王老師,王老師說,沒錢不是問題,有我王俊生站在這裡,錢不是問題。但沒錢你要有話,要有承諾,說到做到,建成給錢,到時一定兌現。承諾書拿來,我找人出資修建。王老師一句話,官民都信。諸如此類官民的難事難題都要找王老師拿主意。王老師說話算話,言出必行,政府民間全縣各部門甚至各村,到處都有他的學生,可以說,王老師走到孟津各地,都能一呼百應。老師為人處世大家都佩服,和季良不同,王老師為人師表,沒有“清濁不分”濁的一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醉客——山人自謂也。那時,山人幾乎是天天喝酒,如果哪天沒喝酒,山人床下有一黑陶酒罐,盛的有杜康總裁用瀘州老窖古酒原酒給調製的圈內分享的酒,一百一斤的,一提子二兩,三提子下肚,一夜好夢無憂。稱醉客並不是一定喝醉了,一般一斤多是沒事的,斤半有微醺感覺。前十幾年重陽節王老師八十大壽,那次是真醉了。不過,大約睡了不到一個小時,起來完全沒有了酒意,照樣開車。</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雁蕩山人丙申重陽日於楊子東岸萬景園羅馬別墅懷舊。</span></p> <p class="ql-block"><b>  晨鳥譟我醒 東林見曦明 無意撞重陽 舊恨苟暗生</b>——鳥語花香可以算作江東別墅一道美麗的風景。山人起的早,大部分是睡不著,是卡著點主動醒來,偶爾熬夜想多睡會兒,被這嘰嘰喳喳的鳥鳴吵醒就有點不情願,就有點煩。拂曉,美麗的早晨,在這江東別墅深宅大院,好像會比別的地方沉浸的時間長一些。</p><p class="ql-block"> 這別墅大院,熹微會遲遲的到來,感覺起來的很早,可實際可能沒那麼早。院東,樹林陰鬱,濃密的林木長蔭會籠罩遮蔽著大院,使大院的時光顯得遲滯。以前老是不理解李昱的,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怎麼個鎖法,當山人順著那樓外大樓梯拾級而上,升高回首俯瞰那一剎那,周圍遠處的天要亮一些,而大院還是黑黑的。南院地勢低又被樹林長蔭遮擋,望著依然沉浸在凌晨的暮色之中黑黢黢的深宅大院,是不是有一種光陰被鎖起來了的感覺。</p><p class="ql-block"> 不同的是,李昱是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梧桐要詩意的多,山人看到的是亂七八糟的樹鎖的,也許都是名樹種,山人不認識也懶得問。小時候臨芥子園畫譜臨過一些樹的畫法,後來看徐悲鴻畫樹的畫法,要求學山水畫,起碼要記住十幾種樹的名稱和畫法,記畫法還要記樹名,更有甚者有人說要求要記住幾十種種樹的樹名畫法。一種樹要畫幾十遍,幾十種要幾十個幾十遍。有人說學會人物畫什麼都會畫,山水畫好學,多一筆少一筆無所謂,其實不是的,最難的是山水,幾十種樹你要會畫,幾十種花你要會畫,幾十種動物你要會畫,幾十種鳥你要繪畫。山川河流天上地上你都要會。最後後才是人物畫。山人問一個木材商人,你認識多少樹種?他說,認不了多少,地上的樹,海裡的魚,種類都是無限的,認不過來的。</p><p class="ql-block"> 羅馬別墅的深院估計要比李昱的深院還要更勝一籌。所不同的是,李昱是晚上鎖,山人是早上鎖。別墅南院比北院低一層還要多。林木茂密加上又是地勢低,早上很明顯,遲遲鎖在晨夜裡,深院鎖清晨,也算鎖了。</p><p class="ql-block"> 別墅是錯層的,這邊看一層,那邊看是二層。外部平臺大台階也可以不知不覺轉到二層的。當然,你要熟悉它的結構,知道哪裡能走,哪裡有門的。</p><p class="ql-block"> 今日無意撞到重陽日,重陽秋高氣爽,適宜登高望遠。山人來了興致,就順著外部大樓梯,去登高,去憑欄遠眺。</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  憑欄慕河津 季良喻壽星 意氣乘風發 著詩競一鳴</b>——平時在園子裡,都是常規視角,得不出什麼異景。隨著台階升高,看到內外園林木連成一片,反而覺得林木更深更大,別墅大院就是陷在一個坑裡。</p><p class="ql-block"> “樹林陰鬱,鳴聲上下,……”我這裡也是,不過,好句子都讓歐陽修搜走了,林中鳥嘰嘰喳喳亂做一團。</p><p class="ql-block"> 詩經有,“升彼虛矣,以望楚矣。望楚與堂,景山與京”,蘇東坡《放鶴亭記》有句,“明年春,水退,遷於故居之東,東山之麓,升高而望,得異境焉”。可山人認為,升高是望的遠了,可神秘感,潛藏不露涵養感消失了,凝聚之氣沒了。</p><p class="ql-block"> 年年重陽,但很難記住。一二十年來,都是很偶然幾次記住。由於生活漂泊不定,大部分節日都在不知不覺中度過的。</p><p class="ql-block"> 重陽,老人節,與山人何干?不是重陽節這個節日的問題,是山人難忘曾經的一個重陽節節日,山人曾無意借助這個節日被大家伙火過一把。</p><p class="ql-block"> 一二十年前,一位當地教育界泰斗,文化界名流,老校長,老教育局長,當然,也是山人的亦師亦友的老朋友王俊生老師過八十大壽。山人對老師說,過八十大壽,山人要當仁不讓出把大力,利用山人的優勢,把八十大壽過成一個文化大壽文化盛宴,過成一個書法繪畫的大型畫展、文章詩詞大薈萃的盛宴。德高望重的王老師搖手制止說,平平淡淡的,就我們幾個喝點小酒就行,不要搞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我一生都反對鋪張浪費。</p> <p class="ql-block">  凡事難料,不可逆睹,有些事情,它是不以老師個人意志為轉移的。老師有一幫挺有影響力的新華社的學生,還有清華北大畢業的混的比較知名的幾個,聯合起來,帶頭在北京發起王老師八十大壽全國性的慶祝活動籌備委員會,調動各方面人馬,從各界學生及朋友中徵集慶祝的詩詞文章,有負責徵集文學作品,有負責徵集書法繪畫,有負責編輯出版印刷,以及活動資金籌備,專業化的分工,合作,儼然一個標準的大型文化活動。由於老師性格大家都很清楚,對王老師保密工作做的很好,竟然成功繞過王老師籌備成功。</p><p class="ql-block"> 山人雖然忙於生意,但以山人人脈消息渠道也算相當廣泛靈敏的,對這件事竟然毫不知情也是非常奇怪的事情。山人舉辦過一百多屆畫展,對大型文化活動的舉辦不能說不費吹灰之力吧,那也是輕車熟路胸有成竹的事。就像老畢說的,天空飄下五個字,那都不是個事兒。</p><p class="ql-block"> 人們常說,文人相輕,各團體往往是各個派別,山人好處就是不屬於任何團體,就是和各個團體都能相處的來。在報社,山人還包了一片火柴盒大小專欄,隨時可以發布導向性新聞消息。裝裱、展覽、布置那就是一條龍的事,電話打出去,一切你就不用管了。</p><p class="ql-block"> 王老師慶典活動等一切就緒,開幕前兩天老師打電話說,王,後天過來坐坐,這些學生沒和我打招呼,就給我生米做成熟飯,違背我的意願造成既成事實,非要給我過八十大壽,把我搞得騎虎難下。由他們去吧,你們來了就行,什麼都不要準備。</p><p class="ql-block"> 話是這麼說,根據我們時不時碰面的關係,不準備準備也是不可能的。山人馬上腦子過電影,給老師來個大總結。</p><p class="ql-block"> 老師生日最好記,就是九月九日重陽日。前些時,山人去孟津拜訪老師,沿途看風景,路邊開滿了小菊花。孟津在地域上是大縣,經濟體量算老二,山人常對司機說,我是偃師人,但我卻愛孟津。你看孟津雖然經濟不如偃師,但乾淨整潔,村村通工程,公路順暢又平整,特別是秋天,路邊還種滿開滿了小菊花,這一點別有一番風味。“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文化氣息還是濃厚的。邙垣藍天秋田,如詩如畫,走在孟津邙山山垣上,就是行走在孟津秋光的圖畫裡。司機說,正是因為公路好,它經濟才不如偃師。偃師為什麼路不好,道路使用頻率太高,車輛壓壞的。要想富,先修路這話是不錯,修路是為了用,不是為了看。發達不發達先看路,哪個地方越發達,哪個地方路況越差。司機謬論常常和你過不去,有時竟也能說出一些奇談怪論的道理。</p> <p class="ql-block">  司機是河北保定人,常“自詡”“保定府的二狗子”,就是狗腿子的意思。察言觀色,看臉說話,逢場作戲,見風使舵那是專家。對山人說話隨時會兩邊說,沒有固定觀點,反過來,翻過去,死人都能讓他說活了。</p><p class="ql-block"> 譬如,山人說孟津文化底蘊厚,民風淳樸,道路平整,就從公路旁種滿野菊花這個人文理念上,就和別的縣不一樣。再加上我市一高文科班的恩師老夫子就是孟津宋莊的,愛老師,愛夫子,教人怎能不愛孟津!</p><p class="ql-block"> 他卻說,這就是經濟不如偃師的原因,抓不住重點。孟津文科好,之乎者也有用嗎,會掙錢嗎?都讀書讀傻的。偃師理科好,人聰明,會賺錢,全國一百強。轉頭又說,就是偃師人太狡猾太壞,心眼兒太多,大家都不想和偃師人打交道。</p><p class="ql-block"> 山人說,你這拐彎兒抹角翻來覆去地說了半天,你到底是罵偃師人還是誇偃師人,是罵我還是誇我?他說,你和其他偃師人不一樣,你沒有偃師人的狡猾、壞心眼,又吸收了孟津人的質樸愛文科愛背書的優良傳統。你是完美的結合。</p><p class="ql-block"> 人必須知道,忠言逆耳,口蜜腹劍,好聽的話不敢多聽,不敢當真,甚至不能聽。</p><p class="ql-block"> 孔子曾厄於陳、蔡之間對顏淵說,“匪兕匪虎,率彼曠野,吾道非也,吾何為於此?”,顏淵曰“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雖然,不容何罪,不容然後見君子”。夫子油然而笑曰,“回,使爾多財,吾為爾宰”。敢情這“保定府的二狗子”也是有傳承的,家學淵源,祖師爺就是這顏回顏大爺了!</p><p class="ql-block"> 時維九月,序屬三秋。潦水盡而寒潭清邙垣沒有,煙光凝而暮山紫有。設想九月九的重陽,去往孟津的道路兩旁開滿九月菊花,邙垣大道,番繞接天,開滿鮮花的道路,笙歌和鳴的宴樂盛會,回想一下王俊生老師的人生閱歷為孟津做出的巨大貢獻,一曲《<b>臨江仙</b>》油然而生,草就出爐。 “<b>重陽來時菊黃,太白星降邙垣,仙樂攜來天香散,長華共吹生,碧桃瑤池宴。五十餘載施教,門下弟子八千,圖寺故居盡修繕,功德稱無量,頌歌美名贊</b>”。是說重陽來時山人看到孟津鄉村特色,主幹道兩邊開滿了小菊花,一望無際。另一說也正對應了老壽星王老師九月九重陽節生日,重陽來時菊黃這句如果不是和王老師生日重合,就是一個很通俗的句子。太白星就是金星,李白杜甫都曾以太白星自喻,李白更是取名李太白,說李母生李白頭天做了個夢,夢到李白是太白金星下凡,今天來說很神,當時人們普遍拿太白金星下凡自比孩子降生,好像金星下凡是生孩讀書有文化的象徵,這裡比喻德高望重的王俊生老師也是太白金星下凡。由於太白金星下凡,仙樂飄蕩隨風而下,伴隨著鮮花散發著天香落到邙山之垣,長華(窪)縣城地域的人們吹奏著笙歌,用王母娘娘蟠桃宴迎接著神仙到來。碧桃,孟津地域雖然大部分在邙山之上,但邙山厚土適宜種植水果,又大又好,就像洛陽的吐魯番,優質水果種植種植首屈一指。孟津桃,孟津梨有小碗那麼大。那天,壽星桌上的碧桃就如小碗那麼大,說瑤池蟠桃也不為過。笙歌仙桃宴樂應景程度,正如山人設想,這也是大家咂舌稱讚的原因之一。王老師五十多年教育工作,說八千雖然不是實數,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圖寺,龍馬負圖寺。故居,這裡特指“王鐸故居”,王鐸清代宅子還在,末代孫還住著,說“故居”沒有不妥。說無量功德也是也是有理有據,作為頌歌也不為過。</p><p class="ql-block"> 詩成,山人囑師爺書丹,然後連夜安排染色染綾裝裱做框,每一個環節都不能出問題。說的三天,實際是一天多,前面掛個晚上,後面掛個早上,山人沒睡覺緊盯著趕上開幕。山人對師爺書丹,山人作詞的這幅作品也很滿意。</p><p class="ql-block"> 有必要說一下,文中“長華”二字,是新搬縣城所在地名,讀“長窪”,孟津縣城的老城在王鐸故居哪裡。</p><p class="ql-block"> 老城在黃河南岸,一馬平川,是個米糧川,魚米之鄉。從遠處看,黃河南岸邙山之陰被大水切割沖刷痕跡非常明顯,沿岸都是邙山山脈整齊的懸崖峭壁,這分明就是遠古的黃河南岸,近代還有黃河氾濫直達接近邙山腳下的汛期標誌。可以想見遠古的黃河寬度。洶湧浩蕩奔騰不息達十數里,這孕育中華文明的黃河,牛逼還真不是吹的。</p><p class="ql-block"> 黃河岸邊隔三差五就會發大水,水患讓孟津老城人頭痛不已。古代孟津老城有城牆,可以防止水患。解放後黃河水量也不大了,縣城擴大了,城牆拆掉了,因無險可守,每年汛期黃河水氾濫成災還是個年年頭痛的問題。水患讓孟津當地政府傷透腦筋,因此就決定一定要搬到一個永無水患的地方,那個地方就是邙山之上,就是現在的地名“長華”所在地。</p><p class="ql-block"> 孟津老城翻過邙山對應的是漢魏故城,古代漢魏時期等於說是京城的北大門,很牛逼的。新搬地叫“長華”,與隋唐洛陽城對應,也是風水寶地。當地人把華讀窪,因此,“長華”就讀“長窪”。有人說,上海人也是把“華”讀“窪”,竟然是有出處的,文化發源地都這麼讀,看起來不是上海土話。孟津老百姓戲稱,從水淹的城裡搬到常年窪地,從水裡搬窪裡,命在水里,就是跳不出水裡,離不開水,明末還淹出一個禮部尚書,大書法家神筆王鐸,孟津老城就是淹不怕。</p><p class="ql-block"> “長華”對應的是古代隋唐洛陽京城,“長華”顧名思義就是一年四季都有花的地方。這裡是古代皇家園林,是古代皇家遊牧打獵的地方。魏晉石崇金谷園金榖澗文人墨客騷客盛會就在這裡。</p><p class="ql-block"> 洛陽八大景之一,金榖春晴說的就是它。王羲之會稽山陰之蘭亭盛會就是複製這裡的石崇金榖澗金榖園。李白曾有一篇文章《春夜宴從弟桃李園序》“……會桃花之芳園,序天倫之樂事,群季俊秀,皆為惠連;吾人詠歌,獨慚康樂。幽賞未已,高談轉清。開瓊筵以坐花,飛羽觴而醉月。不有佳詠,何伸雅懷?如詩不成,罰依金谷酒數”,金榖酒數就是“酒三斗”。李白這篇文章描述就是當年這裡的盛宴情形。</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羣芳因失色 主人難為情 撤文引非議 鄉師據理爭</b>——壽宴作品書寫裝裱是宴會當天早上完成的,裝車出發已八點,還有一小時路程到達孟津酒店,壽宴議程已宣布開始。宴會廳百餘作品已滿滿當當布置妥當,竟不容我一席之地,看著沒有山人參加的布展,山人醋意頓生。由於山人作品巨大,畫幅一米二乘兩米四。王老師的兒子也是教師的王松濤老師,貼著進出口大門邊上給山人安排了一個地方。說,王,實在沒辦法了,委屈一下你。山人說,已經可以了,我來的太晚了。</p><p class="ql-block"> 山人在書畫界也算個知名度很高的人,差不多都認識,可惜,參加宴會人員都已落座,王松濤老師就在他親戚席位給山人一行安排就坐,親戚都不認識,場面略顯拘謹尷尬。</p><p class="ql-block"> 會議展覽作品第一幅自然是書協主席的,次後顯然都是論資排輩。作品第一篇,是師範學院院長的詩,由於山人晚到,錯過了主持人朗誦。第二篇是主持人自己的,是老師的老學生,已經六十多歲,也是老教師了。他給王老師寫了一篇長詩來歌頌王老師。這一看,和老師感情那是很深的了,他從王老師學生時代過目不忘的神童歷史開始,到王老師從教及文革的遭遇都有描述,總之,是歌頌王老師一生的一部“荷馬史詩”式的長詩,對老師一生感情之深厚平生之了解,可以說是無人可及。</p><p class="ql-block"> 山人補看了第一篇師範學院院長的詩。由於不知情,山人沒排上隊布置不說,也沒能參加作品徵集,再說,徵集了誰又能保證作品徵集通過選上?</p><p class="ql-block"> 山人背過一些詩,但從未達到過目不忘的程度,過目不忘對於山人來說,那永遠是個美好的夢想,那得從童子功開始,死讀書,讀死書。</p><p class="ql-block"> 發言作品,當時記下來一些大概,後來就淡忘了。特別是老師得意門生那首長詩,好幾頁,更無從記住,只記住他稱讚王老師,從小背書,通宵達旦,博聞強記,過目成誦,曾有神童之譽……。</p><p class="ql-block"> 院長的也記了一些。院長是出身書香門第的錢塘望族,姓葉名鵬。說葉鵬,很多人可能不太熟悉,如果說院長妹妹、大作家、杭州作協主席葉文玲,全國文化界及社會上那知名度是相當高的。葉院長寫的是一首七律,山人記了個大概。好像是“八十老叟一頑童,閒來無事愛丹青,寫寫畫畫樂逍遙,交朋會友似蘭亭。……”</p><p class="ql-block"> 有人說,院長這首詩有點應付,怎麼稱德高望重的老壽星是“頑童”呢?</p><p class="ql-block"> 山人說,說應景有一點,他和王老師畢竟交往有限,了解不深,大多停留在別人介紹,但絕對沒有輕佻之嫌。老叟頑童是一個反差很大的對比句對仗句子。自然情況有老還小之說,返老還童對壽星壽宴這個場景來說也是吉祥話,是說王老師不拘言笑,不倚老賣老,平易近人。古詩很多這樣用句的。第二呢,頑童很可能來自詩經“狡童”之句,是心上人之間對聰明能幹的優秀青年的謔稱!詩經《山有扶蘇》篇有句“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不見子都,乃見狂且。山有橋松,隰有游龍。不見子充,乃見狡童”。“狂且,狂童”是反話,實際比喻的就是“子都,子充”,就是說比喻的是古代博學多才品德兼優的青年美男子。還有詩經《狡童》篇“彼狡童兮,不與我言兮。維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彼狡童兮,不與我言兮。維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說的都是這個意思。所以,學院葉院長還是有兩把刷子的。</p><p class="ql-block"> 宴會上,雖然山人作品排在了最後大門口邊上,自我感覺還是良好的,心裡還是有數的。有人看到後,不久就引起會場人員雲集,會場主持人發言逐漸暗淡下來,上面大會,這裡小會。</p><p class="ql-block"> 作品有人看,引起關注,師爺袁嘉琪和孟津麻屯小學校長王建河也高興,一人提一瓶酒,陪山人送了畫畫界名人朋友一圈。人太多,熟悉的百十號,山人最多酒量是一斤半,那一次竟達到公斤,兩瓶酒。山人自己都嚇了一跳,兩瓶下肚,怎麼沒事!?山人感覺和場合有關,和人氣有關。</p><p class="ql-block"> 有些人當了官後,酒量也會隨之大增,喝酒不喝酒和性格沒關係,和氣度有關係。場面大,肚量自然大。朋友多,名人也多,有些不是你想拒絕就可以拒絕的,敢拒絕的!是你要開發潛力,全力以赴的,就這還有人說你眼睛向上原因。</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山人和兩位師爺說,還有幾十號書畫家沒送完,不能再喝了,得開溜。你們兩個空瓶不要扔,下面再勸喝的,你們留給他們看看兩個空瓶。山人開始裝醉,晃兩下也可以說是真醉。兩個師爺,一人一隻胳膊扶著,一人一隻空瓶提著。路過沒送過的酒桌,有人說,王眼裡只有大人物名人,輪到我們就裝醉不喝了。</p><p class="ql-block"> 兩個師爺不會喝酒,也不熟悉酒場規矩,晃著空瓶說,給,你們看看,從那頭過來,一會兒事,兩個瓶底朝天。快走到宴會廳大門口的包廂時,看到山人學畫畫的啟蒙老師,山人對倆師爺說,這個門不能邁過去,無論如何也得敬恩師一杯,書協主席也在,最後再敬這一圈。倆師爺說,真的不能再喝了,嘆氣道,那就再陪一圈吧,</p><p class="ql-block"> 山人進門先給老師鞠個躬,然後端起酒敬了老師一杯。有人說,王這是亂套了,不先從主席開始!?山人說,恩師不在,那肯定先敬主席,這是我小時候的啟蒙老師,是引我入門上路的老師,一直都是我的老師。大家說,怪不得呢,原來王的老師是大畫家寇衡大師,名師出高徒呀,再次證明,什麼事不可就無緣無故的就成功了!</p><p class="ql-block"> 走到出入口大門,王松濤老師又攔住了,說王,袁老師,把你們的作品移到出入口過道行嗎?會場太擁擠。山人立馬拉袁老師和王校長去搬。王老師說不用你們動手,立即叫人幫忙把山人的作品抬到出入口過道。有人問王松濤老師,為什麼抬走?王松濤老師說,過道地方寬!人流跟著作品挪到了過道,王松濤老師想不到的是,由於空間比剛才大,結果人不少還更多了。</p><p class="ql-block"> 有人說,今天最好的就是這幅作品,寫王老師最到位,最應景,應該搬上主席台,搬到老壽星跟前!隨時得到大家回應。王松濤老師不久又在園子花帶上找到正在睡覺的山人,說王,過道還是太擁擠,搬到院子裡會有更多人看到,山人表示同意!</p><p class="ql-block"> 山人原以為再搬到院子,大家出門就走了,哪裡還有人看?嘴上答應,內心還是很勉強的。山人急需醒來開車,就不考慮太多了,睡覺第一。</p> <p class="ql-block"><b>  言師是楷模 正直秉公明 醉客感執言 拱手求放行</b>——剛睡了一會兒,一個很久遠的熟悉聲音在叫,山人醉眼惺忪醒來,那個熟悉的面孔和躺著的山人,臉對臉,定睛一看,山人認出,那是三十年前父親廠裡的一個叔叔,和山人關係很好,那時幾乎天天見面。山人趕快起身說到,對不起老叔,今天失態了。兩個師爺驚詫的說到,看起來你和總編很熟呀!王建河老師說,赫赫有名的日報社陳大總編哪個不認識!陳叔對山人說,我找你找的好苦,我把所有包廂都找遍了,每個桌子都看了,有個桌子說,他早都喝醉了,到外面去了。他說,你知道不知道,今天大家談論的都是你,你今天火了。</p><p class="ql-block"> 都在談王×的詩,我問王×是誰,我怎麼沒聽說過,大家還埋怨我不把你的詩選進王老師八十大壽文集。我說沒見這篇文呀,見到了,我絕對把這篇《臨江仙》排在第一篇。有個畫家說,要想知道王×是誰你得問我,我對他的前世今生都知道,他是寇衡大師的學生,從小跟著寇大師學畫畫,後來裱畫,發達以前叫《王××》,發達以後才叫的《王×》。我說,原來如此。照這麼說你們誰也沒我認識的早,他從小我看著長大的,小時。整天找我和張憨子玩,還給我們畫寫生,和我們叫叔叔的!你們知道張憨子是誰嗎?就是今天的省作協主席張瑜。我們倆有時吵架,辯論的臉紅脖子粗,他還勸架。我們還談過一個計劃,我作詩,他畫畫,搞個詩配畫計劃。畫家說,你比我更了解,原來他和陳大總編,大作家張瑜主席早都認識了,看起來什麼事都不是偶然的,無緣無故的。陳叔說,他的文章寫的也很好,初中的作文我都看過,當時都誇過他作文寫的好,現在還記得一些。陳叔說,這麼多年不見,你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呀!你和王俊生老師這麼熟,你怎麼沒參加這次八十大壽徵文呢?這次徵文總編是我,你要參加了,我給你安排到第一篇!我說第一不敢,能選上就不錯。主要是我不知道。我早就知道王老師八十大壽,並提議我來給王老師舉辦大壽的書畫展覽。王老師說,不搞那麼大的慶典活動,就咱們幾個人喝點小酒就行了。結果孟津一幫學生自發籌備,他們不認識我,也不知道我和王老師關係,再說,人家集體舉辦的規模比山人原設想大的太多了,估計籌集費用幾十萬都有,山人前天晚上才知道,連寫詩帶裝裱,今天早上才完成送來。陳叔說,太厲害了,相當不錯了,你的一曲《臨江仙》成了今天的主題,你成了今天的王勃!</p><p class="ql-block"> 宴會陸續有人出來,陳叔指著四五個人的一個說,你認識那個人不認識?山人說認識,師範學院院長葉鵬!陳叔說,文聯作協那幫人討論了你的《臨江仙》,那幫人都認識你,我倒蒙進鼔裡。我給葉鵬安排第一篇,也是參考大家的意見,結果你的作品一亮相,讓很多人意想不到。結果相形見拙,你看他的臉色!山人作品圍滿了人,原本作品放大院是冷落一下迴避一下的意思,結果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院子大,反而引起更多人圍觀,幾個文化界名人裝作若無其事的經過山人作品時,裝作大度的停下看了看,指點了幾下,然後就又慢慢的走開了。</p><p class="ql-block"> 作為主家王老師兒子這時又來到我們幾個人跟前,和師爺悄悄說了一會兒話。王老師兒子和王老師性格不說完全相反,起碼是不太一樣,謹小慎微,活脫脫就是馬援“戒兄子嚴敦書”中敦厚週慎,口無擇言的龍伯高。</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師爺假意笑著過來說到,王老師今天的八十大壽很成功,特別是咱們今天的作品寫的很不錯,建議趁著現在宴會沒有結束,咱們的作品,用專車拉回,放在家裡最好的位置。日報社總編陳叔說,你這不是掩人耳目嗎,怕被更多的人看到?馬上宴會結束,五百多人呢,正是展示我們作品的時候,我們為什麼要撤?師爺袁嘉琪面對日報總編不能自圓其說,顯然剛才和王老師兒子,王松濤老師意思表達說的不完全一樣。我說,今天這幅作品夠坎坷了,從最末位置被請出會場,撤到門口過道,再從過道請出酒店,撤到院子外面,現在院子也不讓放了。算了,既然是王松濤老師的意思,我們客隨主便,遵從王松濤老師的意思。日報總編說,不能撤,今天我當家,今天這幅作品寫的非常到位,非常符合今天壽宴慶典主題,不就是因為顧及領導們的臉面?山人說,我是做生意的,和這些領導們要搞好關係,不能得罪,王松濤老師也是這個意思。總編說,什麼領導我沒見過,有本事拿作品出來?陳叔性格有點偏執,很多人不敢和他辯論,以致很多人說他有輕微精神病。山人對王松濤老師說,撤吧!王松濤老師一揮手,小貨車搬運人員就到跟前了。這是早就準備好了。</p><p class="ql-block"> 搬的時候,被幾個四五十歲的鄉村教師模樣的攔住了。說宴會沒結束,裡面的還都沒撤,為什麼先撤這一幅?會場不讓進。外面也不讓放嗎?一句話,還是論資排輩,沒名沒分的人,不應該寫出這麼好的作品,這不符合王老師處事風格,王老師一生光明磊落,剛正不阿,無視權貴,老實說,今天有這一幅作品就代表了所有作品。說著,和幾個人拉住作品不讓裝車。</p><p class="ql-block"> 王松濤老師指著前來的山人說,這是作者,經本人同意的。王老師的學生個個都有點王老師的性格,鄉村教師說,這位有點面生,是不是因為知名度不高,把人家作品拉走?接著又說,雖然作品是他的,但理要講清楚,給王老師祝壽的作品就是給王老師壽宴的,嚴格說和他已經沒什麼關係了,再看看王松濤老師為難的樣子。還是給足了王松濤老師面子,放開手說,作者都讓裝,那就裝吧。</p><p class="ql-block"> 師爺寬慰道,今天不錯了,已經遠遠超出我們的預期。陳總編說,我對今天這件事的做法很不滿意。山人說,站在主家立場得為主家考慮,這些大人物都是請來來捧場的,得讓他們高興,我和王老師都是常來常往的師友,得罪不了,否則王松濤老師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待一個人。主家成功就是我們的成功。</p><p class="ql-block"> 陳叔說,越是這樣越是證明我們成功了,祝賀你今天奪得頭牌,佔盡風光!祝賀你成功了!我們今天是再上演了一場新滕王閣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