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姚国珣与恩师孙洪芬、王琎的往来及在中国科学社的生涯 ‍——写于中国科学社成立暨《科学》杂志创刊110周年

阿遥

今年是中国科学社和《科学》杂志成立和创刊110周年。

《科学》杂志1915年1月创刊110年来，《科学》始终坚持“以传播世界最新科学知识为帜志”，不断注入“弘扬科学精神”的灵魂，为国家发展、社会进步和民族复兴提供科学精神和动力源泉。同年科学社正式改组为“中国科学社”，宗旨从传播科学扩展为“联络同志，共图中国科学之发达”。早期社员包括竺可桢、茅以升等，至1949年社员达3776人。

此文同为纪念祖父姚国珣于1929年至1942年，任《科学》杂志编辑期间与其恩师孙洪芬、王琎的往来及书信。

祖父姚国珣（次仲）生前珍藏了与其老师孙洪芬及王琎的部分书信往来，充分见证了他们不一般的师生情愫。

祖父1920年9月18岁时，考取了国立南京高等师范学校，数理化部，开始了大学生涯。1924年9月南高毕业。1925年8月补完国立东南大学学分，在该校文理科系毕业，获理科学士。1926年秋～1928年8月 在苏州萃英中学任教 。1928年8月夏离萃英，秋往安庆应县建设局长考试及格，孙洪芬写信竭力举荐。

1929年7月—1942年4月

1929年祖父姚国珣经恩师王琎介绍，入职中国科学社任《科学》杂志助理编辑。1931年元旦举行明复图书馆开幕仪式，马相伯及吴稚晖等社会名流二百多人参加庆典活动。祖父恰逢其时也是参加了开幕仪式。1933年夏姚国珣参加了中国科学社于成都召开的《中国科学第十八次年会》。1935.6.26 经孙洪芬介绍中国科学社第125次常务理事会议，通过姚国珣为新社员。

1936年8月参加中国科学社于北平召开的《中国科学社第21次年会》。



1942年4月 由于《科学》杂志停刊，祖父的编辑生涯结束。

姚国珣经历的时代

二十世纪初叶以来，中国社会经历了百年未遇之大变局。祖父的一生正是经历了这个时代，从清朝末期衰落的满清王朝、辛亥革命、军伐混战的北洋政府时期、国民政府建立、抗日战争、及新中国成立及后来的历次运动，到文革结束改革开放初期。

这些震撼地球的历史界碑，深深地镌刻下近代中国的演进足迹。处于这个时代的祖父，身为一介知识分子，怀抱科学救国的理想，踏踏实实埋头学问，虽无重大建树但也为后人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

姚国珣（字次仲 号少陔 季常）1902.5.26～1981.1.9

光绪廿八年四月十九日～公元1981.1.9

1920年9月 18岁

    考取了国立南京高等师范学校，数理化部，开始了大学生涯。

注：国立东南大学：是1920年至1927年在中国南京办学的一所综合性大学，是当时中国长江以南唯一的国立大学，为中国高等教育的两大支柱之一。

该校1920年由时任南京高等师范学校校长郭秉文等人联合创建。在中国大学中最早设立了生物系（秉志）、地学系（竺可桢）、数学系（熊庆来）、化学系（王琎）、文理科系（孙洪芬）。1923年南高师正式并入后，学校设置5科28系，学科之齐全居全国之首。

下图上：校徽实物 ；下 校训：诚。

校训：一个“诚”字，简明易懂。

诚，信也。意谓对待人们要诚实讲信用，不搞鬼鬼祟祟的把戏和阴谋诡计。

一个“诚”字，祖父铭记心中，也是伴随他一生的“座佑铭”。

1920年赵忠尧、柳大纲、吴学周、朱任宏等考入国立南京高等师范学校数理化学部（后改为东南大学）与祖父为同窗好友。该批学生大多由于受家庭经济条件的限制，而考入了这所学膳宿费全免的师范学校。

学校是一所科学与民主“五四”精神的大本营，是培养科学救国人才的摇篮。在这里，他们抱着发展中国的科学事业，以科学改造中国的大志而努力学习。（图一）

1922年11月 祖父在东大期间合影于南京白下愚园。右二为好友柳大纲、左二为祖父，照片印款为：“民国十一年十一月乐社同志摄于白下愚园”

1923年 21岁

1923年1月1日南高理科甲子级会成立，中排右四祖父姚国珣，前排左一赵忠尧，后排右四柳大纲乃祖父同窗好友。

  赵忠尧 ，中国原子能之父、世界上第一个发现反物质的物理学家！如果不是诺奖评委会的失误，他本应是中国第一个获得诺贝尔奖的科学家！

  柳大纲无机化学和物理化学家、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院化学研究所所长。

数理化部甲子级全体在学校著名的“六朝松”前摄影留念（左五为祖父）

数理化部甲子级级史介绍

1924年9月 夏 南高毕业。

下图是祖父先取得的国立南京高等师范学校的毕业证书。(时与国立东南大学並存）

1925年8月 23岁：

补完国立东南大学学分，在该校文理科系毕业，获理科学士。

注：国立东南大学校，成立于1921年，是我国最早的四所国立大学之一，其他三所为，国立北京大学、国立北洋大学、国立山西大学。

姚国珣东大毕业照片

学校做的十分周到。在颁发正式毕业证书前还发了“毕业证明书”。

下图是祖父修满学分取得的国立东南大学校学士学位的毕业证书。

数理化部毕业同学通讯录（图四）

注：图一至图四翻拍自本人所藏《南高甲子级毕业纪念刊》。

下图为祖父在萃英中学任教期间收到师长兼好友东南大学化学系教授孙洪芬（后有详细介绍）年末12.27寄发的新年贺卡，

1928年8月 夏离萃英 秋往安庆应县建设局长考试及格，但未被任用,返沪从事译述。

（一）祖父考取建设局长后，祖父的良师益友孙洪芬（见照片  图十一）亲笔致函给时任安徽建设厅厅长李范一力举祖父。下面的信件为孙收到范回信后，給祖父的信函。

注：孙洪芬（1889-1953）16岁考中秀才，1915年留美国，在哥伦比亚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获化学硕士学位。1919年回国，任南京高等师范学校及国立东南大学理科主任、化学教授。民国1927年入实业界，主办上海江南造纸公司。中国科学社重要领导人之一。抗战胜利后，担任国民政府农林部顾问、代行常务次长等职。

注：李范一13岁中秀才,乡人称“神童”。旋入两湖书院，与董必武等相善，加入中国同盟会。武昌首义，被编入学生军，颇受黄兴器重，后获留学美国哥伦比亚大学，1924年回国。后参加北伐，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交通处处长。北伐胜利后，先后任今上海交通大学校长、国民政府交通处处长、等职。建国后先后担任第一至四届全国人大代表。

　 （一）下图为李范一1928.12.7 写给孙洪芬的回信：表示设法一有机会即当任命。

（二）此信为1928.12.26 孙收到范回信后，給祖父的信函。

1929年7月（27岁）—1942年4月（40岁）中国科学社任职期间

   回安庆后，应中国科学社编辑部主任王琎教授之骋来沪工作，乃在中国科学社任《科学》杂志助理编辑。连续13年之久（1929～1942）按月出版《科学》杂志，由第十四卷至第廿五卷，计144期。

   祖父姚国珣自东南大学毕业4年后，在其恩师东南大学教授王琎的引领下，踏入中国科学社任《科学》杂志助理编辑，达13年之久。

  注： 王琎（1888～1966 图十二）字季梁，我国化学史研究和近代分析化学的开拓者之一。宣统元年（1909），清廷"赔款学生"留学美国获化学工程学士学位。1914年与留美学生任鸿隽、赵元任、胡明复、秉志、竺可桢等成立中国科学社。民国4年（1915）毕业回国，曾任国立南京高等师范学校、国立东南大学数理化学部教授、化学系主任，祖父当时在东南大学数理化部求学，是王琎的学生。王琎是中国科学社董事，《科学》杂志编辑部主任。是祖父的恩师和引导者。

注：图十一、十二 翻拍自本人所藏《南高甲子级毕业纪念刊》。

      祖父姚国珣（字次仲）于1929年至1942年，在中国科学社《科学》编辑部任助理编辑，期间翻译和撰写了大量的介绍西方先进科技和文化的文章。

     这13年（祖父27岁至40岁）是祖父工作心景最为舒畅、工作最著成效的时期。故此年谱将以家存史料为重点，叙述此段历史。

    下照片为祖父入职中国科学社初1930年生日所摄。

当时编辑部共有编辑十余人，均是响当当的民国大师，他们是：

蔡元培（民主进步人士，国民政府委员兼监察院院长。首任教育总长，北京大学校长、他是中国最早的综合性科学团体中国科学社和最早的综合性科学杂志《科学》的创建人，中国近代科学的奠基人）。

吴有训（物理学家、教育家，是中国近代物理学研究的开拓者和奠基人之一，被称为中国物理学研究的"开山祖师"）。

任鸿隽（著名学者、科学家、教育家和思想家）

秉志（中国近现代生物学的主要奠基人）

翁文灏（在中华民国的历史上，翁文灏既是一位在学术上负有盛名的学者，也是政坛要人。1956年4月25日，毛泽东在《论十大关系》的报告中，称翁文灏为"有爱国心的国民党军政人员"。）

赵元任（中国现代语言学先驱，精通十三国语言，被誉为"中国现代语言学之父"，中国现代音乐学之先驱，"中国科学社"的创始人之一）

所以在这些赫赫有名的大人面前，编辑部一应事项均落在祖父这个唯一的助理编辑身上了。

这幢座落在陕西南路绍兴路口的上海黄浦区明复图书馆，白色三层楼建筑，建于1929年，它曾是杨杏佛、任鸿隽等创办的中国科学社的社址和活动基地。同时也是创刋于1915年1月我国最早的一本向国人传播科学知识、介绍西方文明，科技进步的《科学》杂志的编辑部。也是祖父办公的地方。

此信为祖父的老师引路人，王季梁教授于1929年寄自北平欧美同学会给初入《科学》杂志社任助理编辑姚国珣的信。

     信的内容除了谈些业务上的事，还关照祖父：“编辑部事仍偏劳，积极进步。”以对初入职的祖父殷殷之情跃然纸上。

期间1930年元旦祖父大婚典礼 28岁

祖父姚国珣（次仲）与祖母陈静玉经友人介绍，自由恋爱于1930年元旦结婚。当时拍摄的结婚照也是很时尚的，西洋婚纱摄影、西式结婚典礼。更可贵的是家中至今还保留了当时的结婚证书、结婚喜宴的礼单、电报等纪录婚庆的故纸。

亲友电报祝福，当年电报尚末普及，也非一般人所企及的，也算个时髦的玩意儿！现在电报一般也无人去拍了，据说还存在，像上海电报局每年还有几十封的业务。



发报人孙洪芬是祖父东大的老师（详见前介绍），当时拍电报是十分奢华的事，据记载一个字大洋1角，拍这份电报价钿不菲。足见师生之谊。

电报全文：苏州 学士街一百号 姚次仲先生及夫人元旦良辰 敬祝万福 孙洪芬

1931年 中国科学社时期  29岁

 1931年是中国科学社的大盛事，元旦这天举行明复图书馆（今黄浦区明复图书馆）开幕仪式，马相伯及吴稚晖等社会名流二百多人参加庆典活动。（后排右八为祖父姚国珣）

1927年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制定积极的科技政策，中国科学社获得了发展契机，政府购定上海法租界亚尔培路（今陕西南路）309号房屋为社所，并将总办事处由南京搬迁到上海，创建明复图书馆。

该馆于1929.8开工，1930.7基本完工，历时一年。工程神速，于1931年元旦举行建成开幕仪式。它是中国第一座专业科技图书馆，钢筋混凝土结构三层楼房，成为上海社会和学术生活中的重要活动空间。

此信为祖父东大的老师孙洪芬（介绍见前）寄自北平的信函。

信戳为：北平 廿一年 十月 七日 （1932.10.7）

    信函内容大致是：赠送的科学杂志总索引收到。并自谦滥竽理事，愧无建树，自当努力云（孙洪芬是年5月当选为中国科学社第十七届理士，本届理士共15人）名人的谦逊可见一斑。   

    当年7月中国科学社编辑部在编制《科学》1～15卷总索引时，姚国珣等人对《科学》已发表文章作了分类，分类包括了通论，科学史、传纪、算学、天文学、物理学、化学、气象、地学。这样对方便查找各类文章起到了很大的帮助。

孙洪芬给姚次仲信全文释译如下：

次仲学兄 大鉴（书信套语。用在开头的称呼之后，表示请人看信。大，敬辞。）顷奉（顷：刚才；奉：用手捧着。顷奉：旧时书信敬辞）：

惠示诵悉一一，

承赠之科学杂志十五卷总索引一册。赅（完备）括详明甚称佳作敬为（敬重仰慕，谦辞）。

季纳（路季纳著名化学家、实业家，中国科学社创办人之一）先生及

足下致贺。洪芬曩日（以往）滥竽理事（时任中国科学社理事），愧无建白（提出建议或者陈述主张），本届（指是年5月当选的中国科学社第十七届理士）又谬膺（谬：错误的，不合情理的；膺：当选。谦辞）选举。

自当努力藉赎前愆（借以弥补以前的过失），惟年内须赴欧洲一行，俟回国方能效力耳。

为此中谢（道歉的意思）。

顺颂 撰秋（写自秋季）

                        孙洪芬拜上

                 廿一（1932）、十、七

王甸平（见前面介绍）兄尚未有信来 拊（文言文中作语气助词，表示语气停顿）及。

孙洪芬为晚清秀才，具备优异的国学功底，信函格式严谨、措施规范、书法一流，堪称古文信函之范文。

科学总索引出版的告示

注：照片拍自本人收藏的《社友》刊物

1935年 中国科学社时期 33岁

如下信函是祖父的师长、好友孙洪芬介绍其加入中国科学社社员的信函一通。

仲学兄惠鉴：

奉十一月十九日手教（即手书，对来信的敬称），拜悉一一。

故来之，足下入社愿书（志愿书），兹遵嘱填具介绍字样（根据入社章程规定，入社会员必须由相当资历者介绍），随函寄后，请查后。

关于社中图书馆及编辑部事务，就洪芬所闻，自明秋起拟统由一位职位管理，不识得来（不知道）有无变动。

今日致函季纳（指路季纳）先生时，洪芬已提及此点矣。

为此奉复，即颂 撰祺（书信末尾的问候语）

                                                  洪芬拜复

                          廿三（1934）、十一、廿三

附科社入社愿书

姚国珣加入中国科学社社员

(据《社友》刊物 1935年七月十日（第四十九期）上，刊登了姚国珣入社的报道。据1935.6.26中国科学社第125次常务理事会议，通过姚国珣为新社员的报道。

中国科学社章程规定的，入社的6点要求。

中国科学社章程之（二）社员（规定如下）

本社社员分普通社员，永久社员，特社员，仲社员，名誉社员，赞助社员六种。凡研究科学及从事科学事业，而有相当之介绍者，得被选为普通社员。程序略次者为仲社员。普通社员一次纳费至一百元者为永久社员。其余三种社员皆系名誉性质，须由大会选举，而特社员则僅限于普通社员中之有特别成绩者。

由此可见，在六种社员中“普通社员”的含金量是很高的，入社标准也很严格。

1935年1月15日

刘咸抵上海，就任《科学》编辑部部长职，由姚国珣佐理。《科学》19卷1期在3月出版，内容与外观均有改革。长文章大大减少，扩充了有关国内外科学进展情况的信息量。出版后销量大增。

以上录自《科学》杂志与中国科学社史事汇要（1928～1935）

此片为祖父收到寄自北京的好友的明信片，

1936年 夏参加中国科学社于北平召开的《中国科学社第21次年会》

此次年会于1936年8月17日至21日，在北平燕京大学和清华大学举行，由中国科学社发起，与中国数学会、物理学会、化学会、动物学会、植物学会、地理学会等六团体联合开会，名曰七科学团体联合年会，各方面学者450余人参加。后人评价年会的影响力，堪称全面抗战爆发以前中国科学界规模最大的学术大聚会，达到战前联合年会运动的最高潮，被誉为“乱世绝响”。

这是当年刊登在《北平晨报》、《世界日报》上有关《七科学团体联合年会》的特刊。报道了年会的盛况，这是研究年会情况的极巨史料价值的第一手资料。

此明信片是时任中国科学社理事的孙洪芬教授自北平的信。落地戳为：上海 廿六年 五月二十十三日 。

明信片北平东华门（现已不存），片为照相版真实的反映了当时的街景状况，公交汽车、自行车、洋车、板车、贩夫走卒、行人及沿街商铺俱全。

甚为遗憾的是此明信片一角被剪掉了，是我剪的，记得当时上小学时热衷于集邮，在家翻箱倒柜见此片上贴有纪念邮票，于是剪了下来，这真是个买珠还椟的行为。

制纸论文

有关《科学》杂志拟刊登孙洪芬论文之事，孙于1940.5.8寄给我爷爷的信中，可见贵为大师级的孙洪芬，对自己论文的严谨态度和对下属抱着探讨的真挚精神。信中写道：“承示科学文库选辑，制纸论文，并附示目录。贤劳足念。惟此项论文中，对于机械、木浆、牛皮纸之制法，似未论及，系一缺点。鄙意刘仲熙（刘咸时任中国科学社《科学》杂志主编）先生最好即征集此等稿件，登之。《科学》同时即列入文库，以成完之毕璧（璧还：敬辞，用于归还原物或辞谢赠品）。是否有当，请与刘先生（即刘咸）便中一商为幸。

收到信后爷爷即予回复，孙接信后又于1940.5.14回信：“等校旧拙著纸业论文一篇，诵悉一一。左右校对极细，以各此（各类这些的简称）拙作，累及精神，真真惭感万状。”信也对文稿书写之误，提出改正意见。信中也写道，自己的论文写于五年前，“而吾国纸业状况仍未改进，不禁感叹系之”。大有对当时国运不济的哀叹。当时孙已进入实业界，在上海江南造纸公司任职。

1927年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至1937年抗战爆发期间，制定积极的科技政策，创建国立中央研究院、广泛设立大学研究所，中国科学技术的发展步入新时代。

这一时期，中国科学社也自觉地将自身发展与国家、民族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积极介入国家建设之中，利用其积累的知识优势为国家的发展献计献策。

在“民族复兴”的时代话语中，中国科学社也从其专业立场出发奏出了属于自己的和弦，主持编纂的《科学的民族复兴》一书，就是其中一个重要的音符。祖父在此阶段辛勤耕耘，为弘扬科学、编译《科学》乐此其间。

这篇《航空母舰之现势》，是国内最早介绍西方航母状况及发展趋势的文章。文详折了介绍了当年美、英、日、法、德五国的17艘航母，及另13艘在建的航母。这也证明了我国的航母与列强弱了近80年。

1942年 中国科学社时期 40岁

中国科学社同仁摄于1942.4.9前排中间为秉志、前排左二为杨孝述、后排左三为刘咸、后排左一为祖父姚国珣。

这张照片极具意义。因为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上海“孤岛”不存，《科学》宣告停刊，中国科学社总部内迁。中国科学社在上海的活动告一段落。

注：秉志（1886-1965）字农山。1909年考取第一届庚款留学生，获美国康乃尔大学学士学位。1915年中国科学社在美国正式成立，秉志被选为5董事之一，并集资刊行中国最早的学术刊物 《科学》杂志。1918年获康乃尔大学获哲学博士学位，是第一位获得美国博士学位的中国学者。秉志是中国近代生物学的一代宗师，近代动物学的主要奠基人。

注：杨孝述(1889-1974)字允中，1929年2月，到上海担任中国科学社总干事，恰好和爷爷同年进入科学社。杨早在留美期间，为提倡科学，振兴中华，和好友杨杏佛、竺可祯、胡明复等发起组织中国科学社。回国后，努力发展社务，在上海成立总社，创办明复科学图书馆、中国科学图书仪器公司，任常务董事兼总经理。先后担任《科学》杂志、《科学画报》兼任总编辑。《科学画报》为国内第一本图文并茂的综合性科普期刊，拥有广大读者。

注；刘咸字重熙，著名生物学家、人类学专家，中国科学社理事，1935年担任中国科学社科学杂志主编，1949年5月上海解放后担任复旦大学社会学系主任、人类学教授。

1942年—1949年阶段

由于《科学》杂志停刊，祖父的编辑生涯结束。中国科学社西迁重庆，祖父没有随行。上海租界的“孤岛”不存，生活日益艰难，随后的几年为了生存而四处奔波。先是1942年离开中科社后至1945.7期间，先后在私立景行、成义、南光、培明、育群及南通学院等学校教授数、理、化，英文等课程。

1945.7回到祖籍安徽贵池后又在安庆、万安等地教书谋生，抗战胜利后1946年夏季回到上海，先后又在商职岁到几所中学任教。1947年进入中华自然科学社，任《科学世界》杂志编辑直到上海解放。

1945年8月～1946年7月 休宁万安 安徽省立安徽学院皖南分院 教书 43岁

1945.9.24 姚国珣好友孙洪芬上海来信

1945.7.8到达原籍安徽山里，不久收到师长好友孙洪芬上海的来信。信寄到山里，此时祖父已经去休宁万安，安徽学院皖南分院任教。信是由其五哥国瑄转的。

1945.10.24 祖父收到师长好友孙洪芬教授寄自上海的来信。

1945年 秋 休宁万安 省立安徽学院教书期间

下照片摄于1945.11姚国珣在学校期间，安徽省立安徽学院皖南分院全体教职员合影留念。

1946.8.7 姚国珣收到恩师王季梁教授的信

1947年4月～1949年8月 任中华自然科学社编辑 出版《科学世界》45岁～47岁

编辑《科学世界》杂志，对于之前有着13年从事《科学》杂志编辑工作的祖父来说，是驾轻就熟的工作。进入新的单位从编辑、阅稿、翻译、校对、通讯，以至于送稿下排字房、索校样、下车间看大样等一应工作统由一人承担。

下图为1947年出版的《科学世界》中华自然科学社二十周年纪念刊，上有姚国珣与李国鼎合作的文章“原子核物理发展年表”。

注：李国鼎（1910—2001） ，中国近代政治家兼经济学家，台湾“科技教父”、总统府资政、被誉为“台湾经济成长奇迹见证人”

1948年赴台湾，是台湾经济起飞的主要规划者、决策者和实施者之一，被誉为台湾“经济发展的建筑师”和“科技之父”。

1926年考入国立东南大学数学系；1934年赴英国剑桥大学物理系留学；1937年中日战争爆发，毅然返国，曾任武汉大学物理系教授；1993年6月，应国家体改委和财政部之邀，李国鼎回到大陆，并会见了江泽民主席；1995年，李国鼎返回母校，被南大聘为名誉教授及校友总会的负责人。

1948.7.26 姚国珣在立达公学任教期间 收到好友孙洪芬的来信 4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