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未必善于狼心 <p class="ql-block"> 我的一位亲戚在遭受最恶的人心摧折之后，我一度不太相信“好人必有好报”的话。</p><p class="ql-block"> 人常说“狼子野心”，可有时候，狼心也未必恶过人心。</p><p class="ql-block"> 人的魔爪可以伸向无辜的人，而狼，却也有区别对待的时候。</p> <p class="ql-block"> 蒲松龄于《聊常志异》中描绘一场人狼斗智斗勇的惊险故事。晚归无人，四野寂寥空旷，恶狼出没，凶险异常，幸得屠户，机智过人，毙狼刀下。晚归，遇狼，听起来险象环生。</p><p class="ql-block"> 那一年，母亲一人白日出门到舅家，于旷野中遭遇两狼，想起来令人一阵后怕！</p><p class="ql-block"> 一段山野路，曲折回环，二三十里路无一人烟。两只狼何时从茂林中下山？为何下山？它们看到母亲，一念之间是否生出邪恶？不得而知。</p> <p class="ql-block"> 据母亲后来回忆所说，她那时正埋头赶路，一边是冬日空山，一边是萧瑟田野，正是无一村庄的路段。两狼忽然从山上下来，等到狼来到身边几米处，发现已经来不及躲避，四下也无处躲避。母亲说那一刻腿都软了，进退无门。加速逃跑一来会惊动两狼，二来人也跑不过两狼的追赶。</p><p class="ql-block"> 就在惊险万分的时刻，两狼下山，到田埂上，从母亲身旁经过，看了看母亲，眯了眯眼，竟然又下了田埂，一前一后下到空旷的稻田里，渐渐又远去了！绝处逢生！</p><p class="ql-block"> 据母亲回忆，两狼的的确确与她对视过片刻。两狼远去之后，母亲才惊觉自己早已汗湿衣衫，两股战战，恍从梦中见到一样。母亲一下子小跑起来，直到跑到最近一段时间村庄，看到村里人，才敢停下来。然后跟村里人说，她刚刚遇到两只狼，村里人也不可思议。</p> <p class="ql-block"> 两狼为何没有起歹念，我们猜测亦或是两狼并不饥饿，亦或是看到母亲慈眉善目，不忍行凶吧。由此看来，狠眼看人，一眼看透人的本性，若是那黑心恶人，怕早已是扑咬上去，断无让他生还的可能。</p><p class="ql-block"> 一去十几里，烟村无一家。哪里有诗意可言，唯余寂寥与惊恐。</p><p class="ql-block"> 然而最可怕的是那人世间披着各种兽皮的狼，它们哪个不是白牙森森？孔子曰：苛政猛于虎也。那人间之狼不也猛于虎么？贪婪、凶残、暴虐、狭隘、自私、虚伪之狼，比那两只山野之狼，不知甚过几倍！</p> <p class="ql-block"> 恍然间觉得，那两只从空山走下的两头狼，与母亲对视片刻，又走下田里，消失在远方，彰显了野兽之仁慈正义。想必两狼在归去的路上会这样交谈：刚才那妇人，是个好人。好人，是不应该得不到好报的。</p><p class="ql-block"> 说完，两狼相视一笑，光华灿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