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帽泳裤

小林

昨天下午，闺蜜小玉跟讲了她跟儿子的生活趣事。

小玉说她上班推开家门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半。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厨房传来丈夫大伟炒菜的声响。 "儿子呢？"小玉把包挂在玄关，一边换拖鞋一边问道。大伟从厨房探出头来："在房间里，说是要准备明天游泳课的东西。"

小玉点点头，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儿子的房间。推开门时，她看到十岁的乐乐正背对着门口，手里拿着剪刀，似乎在剪什么东西。地上散落着几片蓝色的碎片，在灯光下泛着微微的荧光。

"乐乐，你在干什么？"小玉走近几步，突然看清了儿子手中的东西——那是她上个月刚给乐乐买的新泳帽，现在却被剪出了两个不规则的大洞。

"妈！"乐乐猛地转身，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晕，但看到妈妈的表情后，他的笑容僵住了。 小玉感到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这顶泳帽是专业品牌的，花了她将近两百块钱。更重要的是，明天就是乐乐的游泳课，现在临时去买都来不及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小玉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这是你的新泳帽！明天就要用，你现在把它剪坏了？"乐乐缩了缩脖子，但并没有像往常犯错时那样低下头。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举起那顶被剪得面目全非的泳帽："妈，你看，我把它改成了泳裤。"

小玉愣住了。她这才注意到，那两个洞被剪得相当对称，位置恰好对应泳裤的两个裤腿。泳帽的松紧带被保留了下来，确实可以当作一条简易泳裤穿。

"我的泳裤上周就破了，一直没告诉你。"乐乐小声解释，"我想着明天一定要穿泳裤，但泳帽没有也可以游。所以...我就把泳帽改成了泳裤。"

小玉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突然说不出责备的话来。她看着儿子认真的表情，那里面没有恶作剧的狡黠，只有解决问题后的满足感。

"你...你先穿上给我看看。"小玉最终说道。乐乐立刻行动起来，把改造后的"泳裤"套在运动短裤外面。虽然造型怪异，但确实能起到泳裤的基本功能。更让小玉惊讶的是，剪裁的边缘相当整齐，看得出乐乐是认真规划过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用剪刀这么熟练了？"小玉蹲下身，检查着儿子的"作品"。"美术课教过剪纸啊。"乐乐的眼睛亮了起来，"我还特意量了我的腰围，确保松紧带不会太紧。剪的时候我先画了线，就像老师教的那样..."

听着儿子滔滔不绝地讲述制作过程，小玉的怒气像被扎破的气球一样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惊讶、好笑，还有一丝愧疚。

她想起上周确实看到乐乐的泳裤晾在阳台上，裤裆处有个小破洞。当时她想着周末去买新的，结果工作一忙就忘了。而乐乐没有抱怨，而是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了问题。

"妈，你觉得怎么样？"乐乐期待地问，打断了小玉的思绪。小玉深吸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儿子的头发："创意满分，但下次要先跟妈妈说，好吗？"

乐乐点点头，然后犹豫地问："那...明天我能穿这个去游泳吗？"小玉看着儿子期待的眼神，突然笑了："可以，但只能穿在里面，外面还要套一条正常的泳裤。明天放学后我带你去买新的。"

"太好了！"乐乐欢呼一声，扑上来抱住妈妈，"我就知道你会理解的！" 晚上，小玉把这件事告诉了大伟。丈夫听完哈哈大笑："这小子，脑子转得真快！"

"我当时差点发火。"小玉靠在床头，若有所思，"但听他解释完，突然觉得我们大人有时候太死板了。"大伟点点头："孩子有孩子的逻辑。不过话说回来，他的泳裤破了怎么不早说？"。"可能怕给我添麻烦吧。"小玉叹了口气，"最近工作太忙，陪他的时间都少了。"

第二天早上，小玉特意早起，给乐乐做了他最爱吃的鸡蛋三明治。看着儿子穿着"特制泳裤"蹦蹦跳跳上学的背影，她突然明白了一个简单的道理：有时候，倾听比指责更重要，理解比纠正更珍贵。

作者小林，女，甘肃灵台县人，现供职于平凉市某单位。希望笔下的每一次记录和分享，都可以带给读者温暖和力量，然后沉稳内敛大步向前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