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font-size:22px;"> 人生何处不相逢</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文/秋池 </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这是好多年前在QQ空间里写下的一篇关于同学情谊的随笔,今天一边独酌一边浏览,再一次感叹!人生真的是何处不相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十多年前的西昌,真不愧为‘一座春天栖息的城市’。那一天,是入冬之后的又一个周末,自己早早地醒来,就再无睡意。站在阳台看点点星光的映衬下,东边的晨光已然开始缓缓升起,呈现出一片万里无云的晴空;看样儿,又是一个暖阳充足的好天。晨间,气温虽然低凉,但寒意并不显著,还用不着秋衣、秋裤来御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此时,黄家巷菜市场的早市已经熙熙攘攘地开市了,嘈杂、鼎沸的人声此起彼伏,让清晨的宁静、清新,平添了一份人间烟火的繁荣之气。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简单洗漱收拾后,自己便下楼来到门口的菜市。刚一露头,就听一女高音飞来:“秋池、秋池。”抬眼望去,一女士正向我一边招呼一边挥手,原来是老同学科红。我连忙挥手致意:“你好!咋那么早就来买菜?” “唉!妈妈在住院我得给她做饭,近来一段时间都是这样。”科红是当地某机关单位里的一名中层干部,我们也是好久不见。今天再见,她的眉宇间已没了往日应有的神采,有的更多是一脸疲惫不堪的倦容。我们都已人到中年,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自然很能体会理解。彼此闲聊一会儿,她问道:“彝族年你躲到哪儿去修炼了?怎么老没有你的音讯?也不说出来组织一下咱们老同学们聚聚?”我说:“咱是社会闲杂人员,比不得你们公家人啦!要聚也得你们有时间体察民情时,一个电话,我保证随叫随到。”她“噗”的一声笑着说:“去你的哟!哪个不知道你才是大忙人。我不管,你才有组织能力,彝族年本就应该组织的。你得负责哈!”我也笑了:“要得,下来电话联系吧!”说罢相互挥手就此别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说同学情、道同窗谊,回首都是一段段纯真的记忆。自己每每与同学相聚的时候,总是有一种随意、松弛、自然的感觉。虽然今天大家都已是为人父、为人母,但那学生时代所赋予我们彼此纯真的印迹,依然有如一个个闪亮的日子,闪亮着曾经的彼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这也让我一下想起近来,和失散多年的同学、老友的几次偶遇,顿时感叹不已,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那是2009年的一个秋夜,有好友打电话来相邀去KTV放歌一聚。说是他们大学时的一个好朋友,从美国回来了。读书时他最善于照顾人,所以都叫他‘老大’,和你也是同龄人,你没事就过来,介绍你们相互认识一下,我自然是欣然应允前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KTV的灯光很暗,走进包间的时候,朋友正在深情歌唱,见我进来赶紧放下话筒介绍:“秋总,这位就是我给你说的‘老大’刚从美国回来。”我们便很礼节性地握手相坐。朋友又忙着倒酒并一再要我去点歌,并对他说:“老大,你唱歌不行,但秋总唱歌有味道哦!你好好听听。”言毕,就为我点了一首《其实你不懂我的心》。盛情难却,我也只好先歌一曲算是献给刚刚结识的朋友。唱罢,掌声响起自然也是要喝酒的,连着就是几杯酒下肚。趁他们一群老同学唱歌时,我这才和‘老大’把酒相叙。得知他是二十多岁就去了美国并顺利拿到了绿卡,基本上是半年在国外、半年在国内。这月恰好他也是刚结束手上的工作,从国外才回来几天。许是由于长期的海外生活,他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举手投足都很有修养、很注重细节和礼仪;无奈之下,我也只得操起地道的西普话去应对。也正是这样近距离的交谈过程,让我得以仔细看清他的面容,依稀觉得有些熟悉。我一边聊着一边脑子里快速飞转,终于想起他应该是我曾经的发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于是,我问他父亲可是某某某?可是曾经某校的校长?他甚为惊讶地看着我回答:“是的,你怎么知道?”此时,我心里有底了,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继续问:“你们家是四兄弟,你上面有两个哥哥,名字分别叫钢和铁对吧?你还有个弟弟,我们那时都叫他小甜甜。” “是的,是的,你是?” “我们就在一个院子里住,经常一起早上跑步锻炼。只是在不同的学校读中学,后来我们又搬家回老城区了,所以断了往来。” “哦!我想起来了,刘阿姨家的。秋池,你们是三兄弟,你排行老三对吧?怎么会是你啊!”他的情绪一下激动起来,一手搂住我的肩膀,一手端起酒杯:“那还说什么呢!我真没有想到我们会重逢于故里,来、来、来!我们多走几个。”说罢一饮而尽。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后来,我才知他平时是不善饮酒的,而且酒量极差。那晚,也许是开心,他多喝了好几杯而大醉,好几天才缓过劲来。那晚,我也是开怀畅饮、尽兴而归、一觉天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有一年的国庆节后,公司为了开拓、建立县级的经销网络,我和老魏驱车几百公里进入凉山的盐源、木里两县。这两个县也是自己从未去过的县份,只是听说山路崎岖险恶。我们的一路辛劳,暂且按下不表,我们在临近中午时,顺利进入了木里县城。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按照老魏在木里的朋友引荐,我们来到街边一家名烟名酒店。店里只有一中年妇女,我们以为是老板结果是老板娘。听完我们来意,她很抱歉地说:“我对白酒一窍不通,得等我老公来和你们谈才行。他在局里上班,要十一点五十才下班。你们要不十二点后再来,他一准儿在,我让他等你们。”我们只好先去老魏朋友的单位,喝茶等候。十二点一到,我们再去时,她老公果然坐在店里,带着一副眼镜、一脸络腮胡须,模样很有些高古。简短地沟通后,就达成共识;先在他这里铺货把经销点建起,具体还得由他去打开当地市场。我递上一张名片并顺带要下他的电话存在手机,就在我输入他的名字时,他名字里一个‘燚’字,让我顿感似曾相识。我随即问了一句:“高老板既然也是西昌人,那么敢问您读小学时是否是读的城关五小?您家是否在北门下、红旗幼儿园旁的一所大院里住?”他很诧异地抬起头望着我说:“我小时是住在北门也是读的五小。秋总,你如何晓得?”我接着问:“那您的班主任一定是孙老师,而且您是三年级还是四年级时,转学来五小的?我不大记得了,对不?”我能感觉到他的双眼在厚厚的镜片后闪烁:“对对对!你咋那么清楚?”我暗暗为自己那近乎精确的记忆力而骄傲,笑着回他:“因为我们是小学同学。而且小时放学时,还很爱去您家玩,您当时有个外号叫“高四火”呢!我当时住在黄家巷。”随后,我们相互回忆起了那段小屁孩儿时光里的人和事。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我们都很感慨!时光荏苒,只若一晃般短暂。当时小孩子的他,现如今已是木里县某局的干部了。店是他夫人主要在负责经营,他也仅仅是下班后搭把手照看一下。分手时,因为彼此尚存的生疏,他有些拘谨地一再向我表示:货放在他那儿,绝对保证安全,即使没有销路他也会一瓶不少地发回给我的,请我务必放心!那一刻,县份上人情的质朴,全写在他的脸上了,也让我在三十多年后相逢的喜悦里,有了丝丝润湿的感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这份感动如同木里县境内,那藏家人悬挂在路边飘扬的经幡,随风飘过老虎嘴的隧道,伴随棉哑山路一直绵延在我们渐渐远离木里的归途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次年彝族年的一天,兄长电话通知:“州彝族餐饮文化研究会要开年会,下午要来营销中心参观;还有惠荞公司的老总一行也要来,正好一起过节。你下午没有安排就一起聚聚。”既是兄长又是我的领导作了安排,我当然得一切行动听指挥了。兄长说今天天凉,下午干脆吃火锅,让我去安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于是我电话预定了酒楼包间,时间定在下午六点半。我知道研究会的几位哥老倌都是酒仙,于是带了两瓶‘大酒客’提前到达酒楼等候。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六点半,客人们陆续到达,只有惠荞公司的客人还在路上。我问兄长:“他们有几个人喝酒?我担心酒不够。”兄长说:“他们几个都不喝,可能只有攀枝花的张总可以喝点。不过,他开车也不敢喝吧。不要紧,酒如果不够回去拿也行,反正很近。”因为是点的两口红锅,所以我们和研究会的客人开始边聊边喝起来。说话间,惠荞的客人也到了,兄长介绍说:“汪总他们你都熟悉,不作介绍了。”同时,他指指最后进来一个戴眼镜的高个儿说:“这位是来自攀枝花的张总。张总,那位就是我弟弟——秋池。现在负责营销中心。”因是对角相坐,所以我们彼此只能躬身致礼了。不过,也仅仅是在那一瞬间,我就认出张总是我二十多年前的初中同学。虽然,我们自毕业后再未见过,但他的面部特征依旧保留着曾经少年的容颜。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于是,随着我的提问,我们隔着对角有了下面的一问一答:“张总,你的名字里有个劲松的劲字吧?” “对头”“你家原先在北山攀西地质大队吧?”“嗯!对头。”“你初中是在初一中吧?”“正确”“班主任是雄哥对吧?”“是的,你咋知道得那么清楚?”“我们是初中同班同学,只不过你是初二才从外校转到我们班上来的,一直到毕业。”“对头,我是后面才转去的。哇!秋兄,你的记忆力太好了!本来我开车不喝酒的,既然遇到老同学,自然得喝点。”于是,我们互留电话后举杯相庆。兄长一直在旁啧啧感慨:“这世界真是小,我们认识那么久,从没有想到你会和我弟弟是同班同学!来!喝一口!”晚餐也因此气氛更加融洽、愉快!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酒尽席散,惠荞公司一行还要去茶楼坐坐。我感觉酒劲上来了有些醉意,所以和他们一一道别,先行打道回府了。一路上,那些与老同学重逢的温暖和感慨,让自己情不自禁地打心底,发出长长地感慨:人一生之路,虽然有太多的岔路口,但总有些人注定不会走散。人生,真的何处不相逢!</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