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知青岁月</p><p class="ql-block">煤气中毒事件</p><p class="ql-block">张义是北京知青,1969年到黑龙江兵团。当年在一师医院时候,我们都在院务处工作,他被分到锅炉班,负责烧内科大楼的锅炉。</p><p class="ql-block">他个子不高,长得敦实健壮,为人朴实,肯吃苦。那时候我们在一个排,同住一个宿舍,1973年冬天发生的一件事情险些要了他的命。</p><p class="ql-block">有一天晚上是他和另一个知青当班,二人烧到晚9点关火之后,就在锅炉边上支个小桌儿吃了点饭,然后擦洗完身上到锅炉房休息室睡觉。</p><p class="ql-block">小屋里的是一盘土炕,能睡两人,有被褥。炕旁边有个炉子烧水烧炕。二人将炉子里压满煤关上房门就躺下睡了。因为第二天早上要4:30就起来烧锅炉供暖气,二人闲唠了几句就睡着了。</p><p class="ql-block">不料炉子压的煤多了,屋里通风不畅,后半夜煤气外泄,二人煤气中毒,痛苦不堪,头疼欲裂,想起身但浑身软绵绵根本起不来,二人又呕又吐,另一个知青当时就已经意识不清昏迷在炕上。</p><p class="ql-block">张义挣扎着从炕上滚落到地下,根本也站不起来,但意识还清楚,知道必须赶快打开房门透气。于是咬牙挣扎坚持着爬到了门口,将门推开一个缝便昏死过去。</p><p class="ql-block">靠着门缝吹进来的空气他两人才侥幸活命。由于早上没有供暖气,内科楼里很冷。值班医生六点就打电话找到院务处高处长。</p><p class="ql-block">处长让我和营房排长马上去看看。我们到锅炉房推开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煤气味儿赶快开门放煤汽。</p><p class="ql-block">当时发现他们二人已经是气若游丝、奄奄一息。我用手放到张义的鼻子下感到还有一丝呼吸。我们急忙将二人拖到门外,又赶快喊来人,将他二人送到了内科急救。那时候还没有高压氧舱,只能赶快输上氧气,让风吹着,抢救了半天才苏醒。后来他二人又住了许多天医院才恢复过来。</p><p class="ql-block">那次真是万幸,如果不是张义爬到门边推开门一个缝,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二人了。事后想想真是万分可怕。</p><p class="ql-block">也许是张义身体素质好,出院后没有落下什么后遗症,也真算是大难不死。</p><p class="ql-block">这之前他和一位北京女知青恋爱,他对象在连队听说后赶快来看他。有人传说他当时能坚持爬到了门边,那就是在最危急时刻想起了初恋的女友,使他鼓起了勇气战胜了死亡。</p><p class="ql-block">据他说,他在浑浑噩噩之中忽然眼出现了他对象,只听到他对象温柔但坚定的对他说“张哥你不能走啊,你答应过我咱俩还要结婚生孩子呢。”于是他又充满了对生命的渴望,顽强战胜了死亡。</p><p class="ql-block">当然对这一点,张义从来也没有承认过但也没否认,就算一种传说吧,也许是伟大的爱情产生的精神力量。1977年张义病退回北京了。</p><p class="ql-block">他回城后当时很困难,26岁每月挣26元钱,住的小破平房,还要娶媳妇生孩子养家糊口。</p><p class="ql-block">谈起这些年的经历,也许应了那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概由于那次大难不死的修练,他埋头苦干,他抓住北京城建发展的机遇,干过几个工程挣了钱,买了大房子又买了车,过上了幸福生活。</p><p class="ql-block">2011年我去北京,他听说后一定让我住在他家,又连着请我吃了好几顿北京的涮羊肉,他还豪爽的请我们连来看我的战友一起吃饭。后来我两次到北京,他都让我住在他家。</p><p class="ql-block">那次我和张义在北京见面,是他从兵团回北京三十多年后。他变化可是挺大,圆头大脑两耳垂肩,与当知青时候简直判若俩人。</p><p class="ql-block">回想起在一师医院的那段岁月不胜感慨,兵团战友的感情一直维持到了现在。</p><p class="ql-block">未完待续</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