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泪

吴奕兴·苏歌

<p class="ql-block">歌名:《男人的眼泪》</p><p class="ql-block">翻唱: 吴奕兴·苏歌</p><p class="ql-block">美篇号:429648367</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岁月如梭,离开故乡已逾半个世纪,挺怀念儿时故友。今年六月下旬,挚友采田水赴印尼苏门答腊岛廖省省会北干参加婚宴,因俗务缠身,我未能同行。临行前,我托她带些报纸给《印华日报·硕河桥》专栏主编李庭蓁。后来得知,采田水虽将报纸送至李主编店里,却因她去佛堂未能谋面。</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夜深人静时,采田水发来北干夜景。望着那些闪烁的灯火,我翻出1999年的旧照发给她:“这是故友陈甲午女儿婷婷的留影,当年她为完成学校作业,来雅加达弟弟工作的公司实习两个月,和我闺女同睡一房。烦请代问李主编,可识得婷婷?”翌日收到回信:“李主编与甲午同修佛堂,只是他行动不便,鲜少出现。婷婷已嫁作人妇,甲午太太也于几年前往生……”</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消息如石子投入心湖,泛起层层涟漪。记忆溯回1966年,华校被封后,我们这些华人子弟,无奈转入印尼小学就读。甲午与我同窗,他皮肤黝黑,体格健壮,是典型的武夫模样;而我白皙瘦弱,一副书生相。他爱唱《男人的眼泪》,因小时候顽皮,左手三指不慎被制冰机器磨伤不能弹琴,便常是他唱我伴。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竟成了莫逆之交。</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走笔至此,他浑厚的歌声仿佛又在耳边回荡:</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高高举起苦酒一杯</p><p class="ql-block"> 你心里明白 我没有醉</p><p class="ql-block"> 只是为了你情人</p><p class="ql-block"> 我才干杯 我才干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轻轻掉下一颗眼泪</p><p class="ql-block"> 你心里知道 流泪为谁</p><p class="ql-block"> 只是为了你情人</p><p class="ql-block"> 我才流泪 我才流泪</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你给了我爱的蓓蕾</p><p class="ql-block"> 又叫我尝到失恋滋味</p><p class="ql-block"> 恋爱的甜蜜 失恋的心碎</p><p class="ql-block"> 我不敢怨谁 我不敢怨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高高举起苦酒一杯 </p><p class="ql-block"> 我轻轻掉下 一颗眼泪</p><p class="ql-block"> 都是为了你情人</p><p class="ql-block"> 我才干杯 我才流泪</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还记得小学毕业那年,他辍学帮家里做冰块生意。我上高中时,他决定北上谋生。临行前,我们效仿桃园结义,互称兄弟。1975年1月底,我即将远行赴雅加达寻找未来,他特意从北干赶来。那条精致的腰带在他腰间闪着微光,我不过多看了两眼,次日启程时,他竟解下相赠。这情谊,比腰带上的纹路更深刻。</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三年后收到他的婚照,照片里的新郎官眉梢都挂着喜气。后来各自为生活奔波,联系渐疏。1995年7月,他突然造访雅加达,赶紧把他接到舍下,那个夜晚,我们对着星空,把往事下酒。</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16年8月,他的微信突然换成关公头像,再无音讯。三年前,缅怀故友,我写下《遥忆少年之交》以为永诀。今日惊闻故人尚在人间,急忙发去旧照,却如石沉大海。北干的佛堂钟声可还记得?那个爱唱《男人的眼泪》的少年,如今是否还会在某个深夜,想起当年的琴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