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宗散记

禾苗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谒李大钊故居</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们住的宾馆门前,那条宽阔的马路,叫“大钊路”,沿路向北步行约10分钟,有“李大钊纪念馆”。由此联想到宾馆的名字,承启大酒店——承前启后,其中的含意可想而知。由此也可以看出李大钊在乐亭人心中的地位。</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虽然纪念馆就近在咫尺,但由于时间较紧,我还是选择把挤出来的时间,留给大钊先生的故居。我总觉得故居能够更贴近生活,更可感受历史的沧桑与真实。</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李大钊故居位于胡家坨镇,一个叫大黑坨的村庄。从我们老家阎各庄开车,向东北约半小时的路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们到的时候已是午后,骄阳灼热,故居内游人不多,只几个年轻人在拍照。如此甚好,正可得以清静地浏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套院房是李大钊的祖父李如珍建造的,原名怀德堂,时在清光绪七年。八年后,李大钊在此出生并生活到外出求学。</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是一套砖木结构的建筑,坐北朝南,占地1000多平米,建筑面积340多平米。分前中后三院。与北京的四合院不同,北京的四合院,连接前后进的通道,多在房屋的侧面。而这里的几进院落的通道,是房屋的前后门开通。称为穿堂套院。据说这是明清以来乐亭一带典型的民宅建筑型式。但据我度之,能拥有这样的一套建筑,是要具备一定的实力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掛着李大钊与其夫人赵纫兰女士照片的,是先生的居室。陈列品不多,桌椅板凳,顶箱立柜等,展示了原有的生活风貌。其中两个摆在地上的大木柜,令我们眼前一亮,继而不约而同地发出会心的一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昨天在祖屋的时候,哥哥说在他儿的记忆中,有一大柜,于是便四处睃巡。终于在后屋里找到了躺在那里的大柜。</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种柜子叫做板柜,体型颇大。高近一米,长约一米五。我想它之所以叫做板柜,是因了它的盖子只是一块厚实的平板,前方的边缘探出箱体约两指,方便掀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令人惊喜的是,如今竟在大钊先生的故居里见到了,那型制,颜色,甚至老旧的程度,与我家老屋那个,简直一模一样!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风物。乡里乡亲,斯言不假,一下子就拉近了我们与先生情感上的距离,并为吾乡能有先生这样的杰出人物备感自豪。</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遥想百年前,南陈北李,相约建党,一代风流人物,却命付张作霖的绞刑架下。每思及此,㧪腕之余,也常发疑惑:大钊先生罹难之时,做为他的同志,陈独秀为何不施以援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陈独秀早年丧父,后过继给其叔父陈衍庶,成为陈衍庶的继子。陈衍庶是清末的官员,他在新民做官的时候发了财,在家乡广置田地,成为富商。也是他在新民府作官的时候,收编了土匪张作霖,任其为警备队副队长。后见其为人机灵,又收为义子。如此算来,陈独秀与张作霖之间的关系,当属义兄义弟。张作霖对陈衍庶的知遇之恩一直心怀感激。据说,陈乔年儿时与家人来沈阳时,张作霖还抱过他。</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还有一种说法,说陈独秀与张作霖不仅是义兄弟,还是同窗。说陈衍庶闲暇之余为他们俩传道授业。我却觉得此说难免有附会之嫌。陈独秀在陈衍庶帐下,负责文书一类的工作,己是成年,老家中已有长子陈延年,早己不是什么“读书郎”。张作霖一介草莽,让他们俩坐在一起,听老先生授课,那情形,难以想象。</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无论如何,以张作霖与陈氏父子的因缘,若陈独秀及时出面营救,大钊先生是可得以脱险的。毕竟张作霖与共产党,不似国共两党之间信仰与主义不可调和。据鲁迅文章中说,审讯李大钊的“法官”有言:叫什么名字不好,叫个李大剑,足见不是善类!军伐们只是些“丘八”,只知争夺地盘,并无原则可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但先生还是英勇就义了。据当年报纸记载,先生就义时“面色未改,从容赴死。”此刻,漫步在先生的故居,不胜唏嘘之余,只能自行猜测:时间太仓促了。大钊先生1927年4月6日被捕,经“秘密会审”,同月28日即被处以绞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当然,这些都只是个人的推测,真实的历史细节,我们已无从知晓。但无可质疑的史实是,大钊先生是中国共产主义运动征程上第一块里程碑,他的英勇就义,更在国人心中树起了不可磨灭的丰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故居二进门上“李大钊故居”匾额,是李运昌题写的。熟悉抗战胜利后国共两党争夺东北那段历史的人,对李运昌这个名字定然不会陌生。他是黄埔四期,当年任东北人民自治军第二副总司令,率部率先挺进东北。为东北的解放立下了汗马功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但为什么由他题写匾额呢?因为他是李大钊研究会名誉会长,更因为,他也是乐亭人,而且与李大钊同属胡家坨镇,他是木瓜口村。妥妥的“小同乡”!解放后一直身居正部级,多有建树。2008年以101岁高龄辞世。这块土地,不唯“多慷慨悲歌之士”,且有着光荣的革命传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走出故居,大家纷纷在大钊先生塑像前拍照留念。我一向自知是个很“不上相”的人,拍出来一看,竟然也笑得不错,那笑中,还有几分自豪。</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