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雨中探七仙崖，犹披纱幔全遮颜

周隆和

6月17日，“棋手徒步”群发布了徒步“九里洋——七仙崖——九里洋”活动的信息，说是七仙崖位于永定区第一高峰赤岩头对面，海拔1413米、拔高527米。虽然前年从九里洋出发爬过赤岩头、小溪凸，但“七仙崖”三个字非常吸引人，于是接龙参加。 6月21日，周六，早起，天阴，看来跟有小雨的天气预报；吻合。全队共14人，定于万城家苑小区旁集合拼车出发。8：30许，全队三辆私家车前后出发，前往新罗区大池镇九里洋村。 9：00许，全队前后到达九里洋。其实，当我第一次看到“九里洋”村名的时候，以为是一个“溪流成洋”的地方，至少也应该溪流成潭；当我走进九里洋村的时候，才恍然大悟，是一个大山里的小小自然村，最靠近大山、最高处一左一右两幢土木结构两层当地典型的农村住宅，只有最高处的仍然居住着村民，不过只看见一位年逾古稀的长者，门前屋后布满了蜂箱，平时里只有一头成年的黄狗是他忠实的伙伴。据知情的徒友说，为防止自然灾害，这里的村民都整体搬迁到了安全的地方，但从地形地貌看，从遗留的房舍看，过去也没有几户人家。 下车一看，甚是热闹，原来野猪户外组织徒友前来攀登赤岩头，听认识的徒友说，一共20人。 9：04许，全队合影完毕，便沿着石砌古道向上攀登，开启了徒步旅程。上到屋后乱石丛中两棵高大挺拔、彼此相对的红豆杉，相拥成一道树门，其中一棵130多年，另一棵是120多年，都是我们的“老前辈”。离开兄弟红豆杉，便进入湿滑的竹林机耕道，平缓向上。机耕道被山洪冲刷得成了一条乱石路，相比之前更不好行走。 9：16许，上到塌方处，溪流在机耕道上流淌，大树横卧、竖卧在路上，横七竖八，大家小心翻越。其实是一个塌方路段，我们走过塌方路段便离开土石机耕道，进入竹林走捷径。 进入古道 9：22许，横穿水泥机耕道，沿着古道继续穿行在竹林里。 9：33许，离开竹林，上行到灌木丛中得石砌古道，脚下得石砌古道在树叶的遮遮掩掩中露出青苔的碧绿，古道变成了一条“绿石”古道，加上路面还有些潮湿，我们一步一个脚印，格外小心。 前往赤岩头三岔路口 9：48许，上到前往赤岩头的三岔路口，这时才感觉雾气浓重。我们在三岔路口第一次集中稍息，然后跟走在前面攀爬赤岩头的野猪徒步队分道扬镳，我们继续沿着石砌古道缓慢向上。 进入乔木丛 向上一会儿，便上到前往七仙崖、小溪凸的山路口，我们从左手边进入乔木丛，朝着浓雾弥漫的大山攀爬。 上到第一个峰顶 9：53许，山路边杨梅树上零零星星，红艳艳的杨梅十分可人，想品尝一下纯天然杨梅味道的徒友马上停下脚步，伸手采摘。很多年没有品尝野杨梅了，在一位徒友的协同下，摘取了一颗既饱满又红彤彤的杨梅，放进嘴里，慢慢咀嚼，野杨梅纯粹的酸味便慢慢刺激味蕾，是一种很特别的享受。随即我们登上第一个小山顶。海拔不断升高，雾气越来越大，走在后面的徒友也被大雾淹没，走在比较靠前的徒友渐渐淹没在雾气中。 10：10许，我们上到了陡坡路段，在夹带着山雾的山风吹拂下，十分凉爽，徒友笑称：我们在空调冷风的吹拂下爬山，真是难得。山路越来越崎岖，除了借助于登山杖，还要借助于路边的小乔木或者石头。 藤草（藤石松） 土茯苓 小果珍珠花 蔓荆子 在浓雾里爬山，只能观眼前，只能观赏脚下身旁的花花草草果果，含苞待放嫩绿色的藤石松，娇小可爱粉红色的土茯苓花朵，一串串宛如白玉的微型灯笼花（小果珍珠花），以及一堆褐色的“香菇”、红绿相间的乔木叶、一簇簇嫩绿色蔓荆子果实，接二连三让人眼前一亮，不得不让人感叹：山花更美！ 雾里灌洋 雾里大池 越爬越高，雾气越来越大，对面的赤岩头被浓雾捂得严严实实的，两山之间形成的南北通透的山谷，在南风的吹拂下，雾气汹涌，偶尔瞬间可以望见永定灌洋村村庄和新罗大池镇镇上的房舍，可以看见薄雾飘过中依然有些朦胧的山谷，以及赤岩头碧绿的山坡和赤岩头方向朦胧的山脊线。 上到第二座峰顶 10：22许，登上第二座山峰，然后向下十几步后继续在雾中向上攀爬，山路陡峭，有的地方还有石头阻挡，时不时要手脚并用。 灰熊石 10：37许，攀爬到灰熊石，一只憨态可掬的灰熊，直起身子，靠在乱石丛中，静静地注视着广袤的山野，守护者碧绿的山头，成了这座大山的守望者。 10：45许，终于登上小溪凸峰顶。小溪凸峰顶是由横七竖八的大石堆砌而成，最高点是三五块相挤在一起的大石头，尽管雾锁小溪凸，没有能够远眺、俯瞰大山风光，没有能够近观峰峦景色，还是成为大家欣然打卡的石峰。 起步下山 回望朦朦胧胧中的小溪凸和依依不舍的徒友 11：00许，本想在峰顶多呆一会，期盼云开雾散，没想到，天空飘起了小雨，于是大家赶紧撑伞或者穿雨衣，勇敢一点的徒友，干脆任凭雨打风吹；相关人员赶紧在浓雾中寻找前往九仙崖的山路，经过一阵忙碌，终于找到了前行的山路，并在起步一会儿，瞬间看到了迷蒙中的下一座山峰，从而证明线路是正确的。 淅淅沥沥的小雨，雨衣都还没有穿热，说停就停了，为了便于行走，便赶忙将雨具收起。走在茂密的乔木丛山路上，任凭湿漉漉的枝叶敲打着，就这样时而走在腰线上，时而走在山脊上。 某某花楸 11：27许，我们先后上到一个大石堆砌的山脊，曾经走过的徒友说，这是一个打卡点，于是大家纷纷爬上大石堆。上到大石堆，一树果实和一树红花特别耀眼，一簇一簇的球形小果实，形状和颜色很想糖梨，直径1厘米左右，表面长满微凸的斑点，顶部平面圆形，圆圈非常清晰明显；叶子椭圆形，周边锯齿状，页面侧脉像羽毛，问身边的徒友没有人能说出它的名字（经查好像是水榆花楸或者江南花楸之类的花楸）。红花整串整串，有长有短，似开非开，有叶有花，在翠绿和嫩绿的枝叶中，像一串串红色的鞭炮，支撑嫩叶的嫩枝也是红色的，展现出一种从未见过的、特别的美（没有能查到花树的名字）。 公婆对坐石 11：36许，眼前的浓雾渐渐淡薄，小山凹两边的石坡就像披了一层薄纱似的展现在眼前，定睛一看，右边的像一个张口大笑的老翁，经年累月后也许是悟到了什么！又像是一个戴着羊皮帽老大爷；左边的像一个慈祥老妪，漫不经心的样子，构成一幅翁婆彼此对坐的和谐画面。 薄雾中的培斜村一角 七仙崖峰顶 11：45许，上到七仙崖峰顶，是一个长满乔木和青草的小平顶山峰，海拔高度跟小溪凸相差无几。这时的雾气稀薄了一些，有的地方已经被下风吹散，东面山下的培斜村一角露出了略带模糊的影子，不过一会儿又被大雾笼罩。 匆匆下山 瞧着时间不早，便开吃午饭。在凉爽的风雾中吃饭，给人一种在云端吃饭的感觉。本想通过吃饭，甚至通过延长就餐时间，等待大雾散去，观赏一番云海再下山，没想到雾气有增无减，还下起了稀稀拉拉的小雨，大家认为雾气散去的可能性不大，于是大家三下五除二，吃完午餐，12：07许匆匆起身下山。从山顶往下，没有走几步，便下到了正在复耕中的土石“机耕道”上，山路已经被“机耕道”截断，只能走在种了许多不知名的灌木乔木的“机耕道”上。山上、山下的山雾依然浓重。 12：24许，东南面的山雾迅速散去，青山苍翠，蓝天白云，顿觉天高地厚，心旷神怡。看着这般景色，身边的徒友后悔了，早知道还是坐在山顶等一等，别急着下山。尽管西南面乌云密布，但我们周边已经云消雾散。 进入老机耕道 12：51许，下到与老土石机耕道交接处，驻足等候后面的徒友。当后面一批徒友赶到的时候，等待最后面徒友的工作便转交给了他们，我们便变道进入右手边的老机耕道。 修路工棚 13：04许，走到一处机耕道修路工棚，问一位看棚的师傅，是不是要铺水泥路了？回答：不清楚。 七仙崖峰顶 13：16许，走到竹林泥土机耕道，七仙崖峰顶依然被浓雾包裹。 13：37许，横穿一条溪流，走在了被山洪冲刷成坑坑洼洼，有水槽状的泥石路，有的地方冲刷出一段明显的水沟，高高低低的黄泥路面长满了青苔，加上下过阵雨，非常湿滑。我们选择走在机耕道的两边，借助于路面上的落叶，增加鞋底的摩擦力。走着走着，一群黑色身躯、橘红色脑袋、黑色长腿、黑色长须昆虫出现在眼前，记忆中没有见过，看过去就是吃食树叶的高手，而且成群结队。 进入山路 13：50许，离开土石机耕道，抄近路进入山路。山路就在山谷上，草深林密，走的人少，很多地方几乎就没有路。 沟壑 13：59许，沿着山谷上到山沟边檐，山沟高深，不过没有流水，到达即将横穿山沟的地方，坡壁陡直，双脚无处着力，有的徒友借助于一根小树的同时，还要在其下方的一位徒友搭把手才能顺利通过。还好，互相帮忙，有惊无险。 古道连接处 通过干涸的山沟，山路不见了，只好凭着走过一回的印象，朝上向左攀爬，走着走着，闪电户外的红布条路边出现了，在接连三条红布条的指引下，终于走出了山路，上到了古道连接处。然后沿着湿滑的石砌古道拾阶而上。 小溪凸 赤岩头 14：13许，走在最前面的徒友回到了上小溪凸的三岔路口，终于暂时走出了阴森的山林，顿觉天高山阔，阳光灿烂，抬头仰望，应该是前面雨雾的作用，湛蓝的天空如洗过一般，洁白的云朵，自南向北滚滚向前；大山苍翠欲滴，小溪凸峰顶落下雾纱，倍感亲切；赤岩头和赤岩头高高耸立的测风塔，一览无余。大山的雨雾真是说变就变。从上小溪凸三岔路口开始，便走在了一路向下的石砌古道上。大家小心翼翼地走在光影陆离的湿滑古道上，有经验的徒友一直提醒身边的徒友，做好一步一个脚印走在石砌古道两旁，尽量避免在古道石砌路面上，确实要走，一定要借助于路面的落叶，同时借助于登山杖。 14：30许，下到竹林石砌古道。 14：53许，回到九里洋村出发点。一同到达的徒友发现屋旁有一棵大杨梅树，说是果实累累，可以采摘一些带回去。于是，抱着看看再说的心态，走向杨梅树。杨梅树长在一大石旁边，可谓树大根深，枝繁叶茂，果实满树，红色的、淡红色的、淡青色的，瞧着都让人直流口水。树上的果实仍然是尚未成熟的淡青色居多。说实话，从未见过这么能结果的野生杨梅树。想着直接吃太酸，泡酒也难得一喝，于是作罢，还是让给有需要的徒友。15：40许，全队顺利完成徒步旅程，乘车返程。这次徒步全程将近10千米、累计拔高700米左右，比当初选定的线路多出来的公里数和累计拔高，是下山路段，增加了路程。因为上午和中午都是雨雾天气，对我来说是最凉爽的一次，出汗最少的一次，全程喝水才750毫升。今天专程徒步九里洋古道、七仙崖，才知道，原来七仙崖和小溪凸是临近的山峰。一路下来，真是：雾里探山山不见，犹披纱幔全遮颜；风吹云开雾散尽，蓝天溪涧青嶂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