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儿时的年味

秋水长天

<p class="ql-block">怀念儿时年味</p><p class="ql-block">小的时候,我最盼的就是新年。过年意味着能穿上新衣裳,即便那只是母亲用几尺花布亲手缝制的;过年意味着可以品尝荤腥,哪怕只是几碗扣肉、一只炖鸡;而对我们这些孩子来说,最期待的莫过于长辈给的压岁钱,哪怕最多只有几角钱。可这些,对于家境贫寒的我们而言,都是幸福的憧憬、奢侈的向往。我喜欢那种日盼夜盼、掰着指头数日子等过年的感觉。</p><p class="ql-block">随着时光流转、生活改善,如今的我们,再也没有了那份对过年的殷切期盼。亲朋好友间多了些虚情假意的客套,少了往日的真挚。走亲访友成了例行公事,拎着礼品到亲戚家匆匆一放就走,连坐下聊聊家常、叙叙旧的时间都不愿多留。即便相聚,大家也都各自捧着手机,沉浸在虚拟世界里。过年给人的感觉,除了花钱、耗时间,就是满心疲惫,再也找不回昔日亲戚朋友间坦诚相待、无话不谈的氛围。年味越来越淡,渐渐消逝在岁月里,这让我愈发怀念小时候的时光。</p><p class="ql-block">小时候,日子不宽裕。一家五六口人,要么挤在土坯房,条件稍好的住着青砖瓦房,睡在一张大炕上。冬天屋里冷,窗户用纸糊着,顶多生个地炉子,烧的是掺着煤面的土煤球。吃饭时,全家人围坐在长方形的炕桌旁,早晚就着咸菜,喝稀粥、啃玉米饼,赶上好日子,玉米面里能掺些白面。改革开放后,家家户户有了自留地,我家开始制瓦,日子慢慢好了起来。最让我难忘的,是家里买了一台14英寸的黑白昆仑电视机。那时候,有电视的人家少,一到夏天,几乎全村人都涌到我家。屋里闷热挤不下,母亲就把电视搬到院子里。大伙席地而坐,守着那方小小的屏幕,一直看到节目结束。那时的人们淳朴又热情,日子虽简单,却满是幸福。</p><p class="ql-block">有时母亲去外地卖瓦,一去就是一两天。我放学回家没饭吃,邻居的大妈、大婶、奶奶、伯伯们都会喊我去家里吃饭。我还会“挑挑拣拣”,打听清楚哪家做的什么饭,选合胃口的去。说起来,我也算吃百家饭长大的,大家疼我,我也亲近他们,那种单纯的日子,满是温暖与幸福。</p><p class="ql-block">那时的我们都懂事,知道父母的艰辛,总想帮着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八岁起,我就学着帮父母做饭。因为个子矮,爬上锅台都费劲,只能踩着小板凳烙大饼。三叔见了,总半开玩笑地说:“我的大侄女,你可别掉锅里啊!”说完,我们相视一笑,笑声里满是生活的烟火气。昨晚同学聚会,老同学张茂林说起播种玉米、小麦,栽种土豆的事儿,头头是道。大家沉浸在回忆里,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快乐时光。那时物质虽匮乏,可我们心怀感恩,日子依然过得有滋有味。</p><p class="ql-block">小时候,没有如今孩子们五花八门的玩具。我们的快乐,藏在爬树掏鸟窝的惊险里(偶尔还会撞见蛇),藏在男孩子下河摸鱼虾、女孩子在岸边用笊篱捞鱼虾的乐趣中。运气好时,能收获一小碗。三五个小伙伴一到夏天,就漫山遍野寻蝉蜕换钱。男孩们比赛甩纸飞机,女孩们则聚在一起丢沙包、踢毽子、跳皮筋、玩九宫格……没有精致的玩具,我们却能从大自然中找到无尽的欢乐,这种快乐纯粹又绵长,没经历过的人,怕是难以体会。</p><p class="ql-block">小时候,父母心情好时,会给我几毛钱零花。有时我也会自己“挣钱”——捡蝉蜕、剪花椒拿去合作社卖。那时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去合作社买几块点心、糖果解解馋,或是买心仪的学习用具。甚至还冒出个天真的想法:长大了要做售货员,这样就能随时吃到各种好吃的。</p><p class="ql-block">回忆往昔,那些细碎的美好、温暖的瞬间,都让我觉得无比幸福。真希望在人与人的相处中,大家都能多一份对美好生活的珍视与敬畏,多一些真诚与珍惜。让我们带着这份美好,一直幸福地走下去。</p><p class="ql-block">如今,我们都年近半百。愿我们永葆初心,被健康快乐环绕,让童年的那份纯真与善良,永远留在心间。</p>